尤宏盛還想數落幾句。
但宋晚夕這副弱溫婉的模樣看似很好欺負,實則心極為強大,學識淵博,若想借機奚落,還真不一定能說得過。
尤宏盛冷著臉離開。
宋晚夕輕輕地長舒一口氣。
尤走來,挽住宋晚夕的手,“你爸跟你說了什麼?”
宋晚夕淺笑搖頭,“沒什麼,就是跟我打聲招呼。”
尤會心一笑,“今晚要把你介紹給所有親戚認識。”
“好。”宋晚夕出如清泉般清澈又恬靜的微笑,沁人心脾。
年紀大了,一圈下來,雙累得站不穩,便坐到休閑區跟一些年長的賓客閑聊著家常。
宋晚夕坐在旁邊,安靜地待著。
怕宋晚夕無聊,拍拍的手說,“晚夕,你去找阿瑾,讓他帶你見見他的朋友。”
宋晚夕以為想跟賓客聊些私話,不想讓聽見,便識趣地道別離開。
不想找尤瑾,也不喜歡宴會上的熱鬧,走到臺外面站著看月。
“嫂子,原來你也在這啊?”
悉的人聲音從后傳來。
宋晚夕轉。
看見吳薇薇走過來,邊還跟著一位艷麗嫵的人。
人頗有姿,是當紅明星——閱寧。
安曉以前給看過閱寧跟尤瑾的緋聞視頻,也給看過閱寧的電影片段。
安曉還說跟閱寧長得很像,所以對印象很深刻。
吳薇薇見宋晚夕的視線定格在閱寧上,連忙介紹說:“嫂子,是阿瑾旗下娛樂公司力捧的當紅明星,閱寧。”
“閱寧姐,是……”吳薇薇剛想介紹宋晚夕,被閱寧打斷了。
“我認識,宋晚夕。”閱寧神清冷,語氣略帶不屑地上下打量宋晚夕,眼里充滿傲慢。
這種傲慢,不像在看一個上司的妻子,倒是像看小輩。
宋晚夕被看得很不舒服。
吳薇薇訝然,“你們認識?”
閱寧冷冷一笑,“我認識,不過應該不認識我,畢竟我被送走的時候,才四歲,對我沒什麼記憶。”
這一瞬,宋晚夕全皮疙瘩豎起,心臟怦著。
原來是姐姐。
雖然沒有任何印象,也沒有,但緣這東西很奇妙,即使是剛知道這層關系,心里也會產生微妙的激。
但閱寧似乎沒有這種愫。
閱寧帶著調侃的笑意,“這人啊,投胎是天注定,不管出多貧窮,父母有多寒酸,只要選對了老公,就能越階級為人上人,就能從大山里出來住進豪宅,豪門生活。”
宋晚夕聽得出閱寧的諷刺,拳頭微微握。
閱寧笑臉盈盈地著宋晚夕,“我謝你父母的拋棄之恩,要不然我還真沒你這麼好命,能挑個豪門老公越階級呢。”
宋晚夕本想著是姐姐,要禮貌對待的。
此時看來,真沒這個必要了。
神自若,不卑不地開口,“閱寧姐,我宋晚夕靠自己的努力考上清北大學,如今有自己的藥企,都是我一個人的就。我不靠父母,也不靠老公。我不懂你口中所謂的階級之分,豪門之見。我自己有能力開公司,就有能力買房買車,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,更不需要找個好的上司或者好的養父母做跳板去實現什麼。我不懂你的優越從何而來,而你也永遠不到我的高度。”
閱寧臉驟沉。
吳薇薇被這番犀利的話得有些不過氣,覺宋晚夕平時對還是太客氣了。
沒想到宋晚夕看似弱弱,氣場竟然這麼強。
宋晚夕說完話,從閱寧邊走過。
離開臺,剛邁宴廳,迎面看見尤瑾就站在面前。
男人深邃的黑瞳凝著,幽暗不明。
這樣的距離,他應該聽得一清二楚吧?
宋晚夕記憶力很好,記得曾經看過一篇娛樂報道,尤瑾力捧了閱寧三年,期間緋聞不斷。
而跟尤瑾只認識兩年,因為是姐妹而模樣又那麼相似。
其中細節,不敢推敲,也沒勇氣去了解其中緣由。
這些事,逃避了兩年,如今好像逃不過了。
宋晚夕覺口堵得難,指尖脈搏發麻。
沉著氣,一言不發地從尤瑾邊走過。
肩而過的一瞬,尤瑾快速握住的手腕。
他大掌的力道很強勁,手腕傳來疼痛,心陣陣鈍痛,不想跟他說話,覺得好累。
兩人反方向并肩而站,遲遲沒有開口說話。
熱鬧的宴會氣氛似乎與他們之間的抑氣場格格不。
良久,宋晚夕率先打破僵持,淡淡地開口,“有事說事,沒事請放手。”
尤瑾聲音很沉,“跟我喝一杯”
宋晚夕腦子有一瞬的懵,覺得他莫名其妙,直接拒絕:“我不會喝酒。”
他的語調很輕,略帶嘲諷,“是不會喝,還是不想跟我喝?”
宋晚夕了手,發現他的力道更重了幾分,放棄掙扎,畢竟這場合不適合起爭執。
轉,看著尤瑾的側臉。
尤瑾沒看,視線著前方,臉暗沉。
服務員端著盤子從他們邊走過。
宋晚夕喊了一聲,“你好,給我一杯酒。”
尤瑾轉頭看,服務員遞來烈酒時,尤瑾率先搶走,“給一杯尾酒。”
服務員禮貌應聲,“好的,先生。”
隨后給宋晚夕遞上一杯調配的低度數尾酒。
宋晚夕接過杯子,一口氣喝完。
甜的尾酒帶著一酒的后勁,沖上嚨,抿了抿,本就委屈難的心被酒蠱似的,眼眶莫名涌上水汽。
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又靈,冷淡中著幾分朦朧的迷離,是讓人心醉的。
尤瑾看喝完,結了,仰頭一口氣喝完杯中的烈酒。
“可以放手了嗎?”宋晚夕不耐煩地問。
或許是烈酒燒心,尤瑾輕呼氣,“你最近睡得比較早,起得也早,想找你聊聊都沒機會。”
宋晚夕苦淺笑,“是你的生活作息有問題,怎麼變我的問題?有事找我,可以敲房門,可以打電話,也可以早點回家。我不覺得這是很困難的事。”
尤瑾沉默,高深莫測的黑瞳凝著。
宋晚夕被看得有些心悸,聲問:“你找我有什麼事?”
“瑾嶼公司是我百分百控的,投資的事,可以提上日程了。”
宋晚夕微微一怔,向他。
什麼意思?
為了給投資,自立門戶創立了一家新公司嗎?
果然是有經商頭腦的男人,能準確無誤地嗅到商機,換作兩周前,會很開心。
但現在,還是算了吧。
宋晚夕果斷決絕地婉拒,“不需要了,謝謝。”
尤瑾眸微沉,沒說話,僵了十幾秒后,緩緩松開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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