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,楚韻的臉黑到了極點,死死攥著筆桿,力氣大得似乎要在筆記本上生生出一個窟窿來。
而傅庭州很明顯地慌了一下。
他微微后退,覺得渾像是被冰塊包裹住了一般,溫急速下降,他此刻的模樣在楚韻眼里頗為可笑。
呵呵。
楚韻深吸一口氣,好一個傅庭州,和他結婚三年,他除了家宴以外,從來沒有一個場合是帶著楚韻的,而現在兩人還沒領離婚證,他就迫不及待的領上小三來參加這麼重要的商業會談了!
眼睛再一轉,李唯兒微微隆起的腹部像是一生銹的釘子,狠狠進了楚韻耳朵眼睛里。
要是楚韻的寶寶還在,估計的肚子也和李唯兒的差不多大了。
“傅總,要開始記錄嗎?”楚韻收起爛一攤子的緒,決定在此刻為了自己,為了能保住這份工作,不把自己和傅庭州的事說出來。
這點上,傅庭州和楚韻有絕對的默契。
傅庭州比任何人都清楚,要是讓季晏禮知道他和楚韻的真實關系,這次的合作指定要泡湯。
“嗯,你坐旁邊就好。”
季晏禮看了眼楚韻,心似乎有了一些好轉,他修長如玉的手搭在上,擺出一副肆意妄為的態度。
而傅庭州則恭恭敬敬的坐在季晏禮對面,他這樣謙卑的模樣,楚韻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原來,堂堂的傅家大爺傅庭州,也會在燕城有不敢得罪之人?
“生意場上,你帶人來干什麼?”
季晏禮沒好氣地說了句。
沒等傅庭州開口,李唯兒率先主開口道歉,那捂著口的模樣還帶著點,似乎是在擔心其他男人把看一樣。
“啊,對不起季總。您也能看出來,我懷孕了。懷孕的人最沒有安全,我只是不放心我老公,所以才哭鬧著讓他帶上我。季總,我這就離開,我去球場外面的等候區等你們結束。”
呵呵。
楚韻這才見識到李唯兒的手段,那雙泛紅快要哭出來的眼睛,加上滴滴的撒和道德綁架,哪個男人看了不心?怪不得把傅庭州迷得三年都沒回家。
然而,季晏禮卻一點面子都沒給。
他冷漠道:“不放心他?你的意思是我這里不正規?”
瞬間,楚韻眼中劃過一閃,這個季晏禮,怎麼這麼會懟人!
傅庭州連忙喊來司機,讓他帶著李唯兒先到車上去,隨后又向季晏禮賠禮道歉。
“季總,家妻不懂事,您多擔待些。”
“又不是我的妻子,我為什麼要擔待?你想道德綁架我還是?”
“我沒有,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,季總您別放在心上。對了,今天約您過來,就是想談談關于這次投資的問題。”傅庭州發間已經冒出了一層虛汗,楚韻能清楚的看到,他這會早就張得不行了。
這一切,讓在一旁拿著筆記本專心記錄的楚韻又氣又覺得可笑。
氣的是傅庭州公然稱李唯兒為妻子,可笑的是此刻的傅庭州在別人面前卑微得像一條狗!
隨后,季晏禮和傅庭州便開始了關于投資的談論。
聽得一旁的楚韻有些不著頭腦,尷尬地咬,看來準備還是做了。
在倉促記筆記的過程中,季晏禮沒忍住掃了好幾眼,每次都會被這副帶著點可的模樣給逗笑。
他何嘗看不出來,楚韻毫無工作經驗呢?
而季晏禮的笑,都準地落在了傅庭州眼里,他想不通,像楚韻這種什麼都不會,在家當了三年被人看不起的家庭婦的人,怎麼能一朝飛上枝頭當凰,為季晏禮邊的人?
傅庭州猜錯,一定是楚韻用換來了這個職位。
加上季晏禮這種份的人最看重面子,不會和有夫之婦混在一起,所以楚韻才這麼著急和自己離婚吧...
很快,傅庭州就在心里確認了這個骯臟的想法。
楚韻在他心里,又被上了一層拜金出軌的爛標簽。
傅庭州想,這個人欠他的東西真是越來越多了,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楚韻走!
他要把這些楚韻這些年欠他的,對不起他的,全都百倍十倍地拿回來!
談到一半,季晏禮突然不想說話了,他靠在椅子上,發亮的皮鞋踩在細的草坪上,點了支煙。
“看來你還沒做好準備,連話都說不清楚,就跟我談投資?給你十分鐘,去組織一下語言再來跟我說。”季晏禮吐出了一個煙圈,淡淡道。
這下,楚韻長長地舒了口氣,總算是可以稍稍休息一會兒了。剛剛季晏禮講的東西實在是過于專業,有些詞匯在電視上都沒聽過,所以記筆記時格外吃力。
傅庭州低頭,他那雙充滿傲慢的墨眸子,此刻發白得有些像蠟燭燃燒完滴出的白蠟。
但那雙眼中,依舊充滿了危險,他正半瞇著眸子,像是一頭狼盯住獵一樣的,盯住了楚韻。
“記了些什麼,我看看?”
季晏禮奪過楚韻的筆記本,他老早就想看看了,現在終于有了機會。
楚韻瞬間臉燒了起來,覺得很是自愧不如,季晏禮拿著筆記本翻來翻去,時不時蹙眉。
這一幕,讓楚韻想起了讀書時老師把單獨到辦公室批改作業一樣。
窘迫,慌張,還不能跑。
兩人眉眼之間的來往,讓一旁的傅庭州咬牙關,他氣得渾抖,可又不能在季晏禮邊表現出來,于是他故意干咳幾聲,說道:“季總對您的助理還真是細心,專門指點的筆記。不過,這位助理是新來的吧,怎麼以前沒見過啊?”
提到楚韻時,季晏禮眉明顯上揚不,語氣也好了很多,“嗯,今天第一天跟著我上崗,很多東西都不悉,是應該好好教教,你看看,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,哈哈。”
在所有人,尤其是傅庭州的印象里,季晏禮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笑過。
該死的。
傅庭州氣懵了,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,他咬后槽牙,真想立馬扯住楚韻的頭,在臉上狠狠地扇幾掌,看還敢不敢勾引季晏禮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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