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音手頭也沒人脈,瞥到牌桌邊坐著的阮霧,問:“霧霧,你同學裡面有沒有會寫劇本的?”
旁羨隨之問:“你是電影學院的嗎?”
認識幾年了,他連是哪個學校的都不知道。
阮霧說:“不是,我在南大讀研。”
旁羨嘖了聲,發自肺腑的欽佩:“學霸啊。”
季司音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學歷,“怎麼樣,我家霧霧厲害吧?”
旁羨:“厲害是厲害,但是編劇不都是往電影學院之類的學校找嗎?”
阮霧喝了口水,低垂的眼睫輕:“……我有個朋友,本科期間有幫人寫過劇本,但是寫的是短視頻的劇本。”
短視頻一集搞定,而短劇則是連續劇,二者有差,但差別不大。
旁羨說:“那你問問,能不能寫短劇的劇本?能寫的話發給我,我讓他們看看。”
阮霧拿起手機,“我問問。”
沒一會兒,說:“我把微信推給你,還是讓到時候直接發你郵箱?”
旁羨:“發我郵箱吧,我微信消息太多,我怕掉。”
阮霧:“行。”
工作影響,三人沒再打牌。
旁羨手機響個不停,他沒把阮霧的朋友當做唯一的選項,而是聯繫更多人,詢問手頭是否有編劇人脈。
季司音坐在沙發上,抱著手機和的男朋友打電話,糯的聲音,說著甜油滋滋的話。
阮霧無事可干,坐在沙發上聽著季司音說著“我最喜歡你啦”、“好想親親你哦”膩到人起皮疙瘩的話語,旁人聽了覺得油膩,可陷在漩渦里的當事人,卻是沉溺於此。阮霧無聲笑了笑,低頭,打開手機看導師發來的文獻。
室外夜降臨,滂沱的雨濺落地窗,偶有幾聲春雷作響。
未消片刻,管家過來,說是晚餐做好了,爺吩咐過,不用等他,大家先吃。
連綿的雨不停落下,暗夜流放了鬱鬱蔥蔥的。
陳疆冊不知是被驚雷聲吵醒,還是被鬧鐘聲吵醒的。
醒來後原想再躺一會兒,忽然想到了什麼,起床,進浴室洗漱。
他到客廳的時候,客廳里沒有人。
他從儲盒裡拿出包煙,垂眸點燃,沒吸幾口,便聽見踢踏的腳步聲。
對話聲逐漸接近。
季司音說:“旁羨你能不能別菸啊?”
旁羨叼著煙,含糊不清地笑著:“就你事兒多,阮霧都沒說話。”
季司音說:“我家霧霧懶得說而已,比我還煩菸的人。”
阮霧應該是說話了,但嗓門沒那倆大,陳疆冊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,被雨聲掩蓋住。
陳疆冊往裡送煙的指微滯,鼻腔里發出無緒的一聲哼笑。
阮霧進客廳時,就看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陳疆冊,他前還拂散著白茫茫的霧,燃了半截的煙,被他摁滅在菸灰缸里。
第10章
這個作細小的無人察覺。
陳疆冊摁滅煙的手,撿起了手機。作流暢,自然,像是在解釋,他不是因為某人而摁滅的煙,而是因為要回復手機那端的重要消息。
他在回消息的空檔里,朝阮霧使了個眼神。
阮霧原本邁出去的,猶豫了幾秒,便朝他所坐的方向走去。
季司音很有眼力見,拉著旁羨坐在另一端的長沙發上。
陳疆冊坐著的雖說是單人沙發,但是空間寬敞,能坐下兩個人。
阮霧沒他坐著,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“醒了。”
“嗯,”陳疆冊問,“吃過晚飯了沒?”
“剛吃完。”
他淡淡地勾了勾,“菜品還好吧,有合你胃口的菜嗎?”
阮霧說:“都好吃的。”
陳疆冊: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說話間,阮霧的手機響起,手機屏幕朝上,顯示著“媽媽”。
猶豫了會兒,“我接個電話。”
興許是剛睡醒,他眉眼間還有慵懶的愜意,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溫:“嗯,去接吧,順便幫我和丈母娘說一聲,就說我這幾天我會照顧好你,讓放心。”
骨子裡還是死不正經的。
阮霧惱怒地瞪了他一眼,眼梢帶笑,勾著他心魂在跳。
待走後,旁羨才湊到陳疆冊面前,討好著笑:“疆冊哥,銀行審批到底到哪一步了?我們公司剛起步,前期用錢的地方多,資金周轉不太過來,你能幫我問問嗎?我急的。”
“沒審批。”陳疆冊說。
旁羨愣了,屏息凝神,一聲不敢吭。
“沒個像樣的法務部也就算了,連財務部都七八糟的,哪個銀行敢給這樣的公司批貸款?”
管家推了餐車過來,陳疆冊拿了杯熱茶,輕呷了口,沉啞著嗓,說:“你之前不是念叨著讓我嗎?我讓律師擬了合同,明天我讓他把合同帶過來,你看完之後要是覺得沒問題,就簽了。”
“那肯定沒問題!”旁羨喜出外,“你真的決定嗎?疆冊哥,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能行?”
旁羨和陳疆冊認識十餘年,二人在年齡上是同輩,在份地位上卻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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