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你說是顧如意害你被人販子拐賣?”許落大吃一驚,打斷了顧傾城的話,滿臉不敢置信。
“對,被拐賣途中,我聽到人販子親口說的。那天晚上,人販子一開始還抓錯了人,抓了顧如意,是我跟司機拼盡全力把救下來的,結果差錯,把我自己送進了龍潭虎。”
顧傾城說著這些,凄涼自嘲地笑了笑:“真是命運弄人,這三年我無數次后悔,那晚為什麼要救,蠢死了。”
一想著顧如意沒準兒在心里笑話了三年,顧傾城口便燃燒著熊熊怒火。
許落氣得渾發抖,“你回來后沒有揭穿嗎?是顧家養,能從孤兒院到你家來,已經是上輩子燒高香了,而且從小到大,你對那麼好,當親妹妹護著,居然恩將仇報!簡直禽不如!”
顧傾城很平靜,依然是淡淡凄涼的笑:“我是想揭發的,可不就賣慘博可憐,我家里人全都站在那邊。”
嘆息了聲,頓了頓繼續說:“再加上他們都以為我被拐賣三年,給老頭生了孩子,還染了艾滋病,個個從心底里排斥我,嫌棄我,自然就更心疼顧如意了。若非要在兩個兒中選一個,他們當然選顧如意。哪怕我是親生的又如何?這就是人,現實而殘酷。”
許落沒法繼續開車了。
索把車停在路邊,轉過看向閨:“傾城,我不嫌棄你,真的……你若心里難,隨時可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顧傾城勾,出一個漂亮的笑,然后突然想起一事,“對了,你放心吧,我沒有艾滋病,也沒有生過孩子。”
“是嗎?那太好了!”許落吃驚地盯著顧傾城,高興極了。
顧傾城疑地問:“你不懷疑我的話?”
“我為什麼要懷疑?”許落眼里閃著,“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!”
顧傾城點點頭,心里倍欣。
“我昨天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,確實沒有染艾滋病,但我被鐵鏈鎖在豬圈里三年,常年,嚴重營養不良,也有些皮病。還有,我上有臭味,難為你了。”
說到這里,顧傾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許落一聽這些遭遇,立刻又紅了眼眶,“你別說了,我心疼死了。什麼臭味,我聞不到,我就知道你活著回來了,我太高興了!”
顧傾城著閨,淚水也彌漫了眼眶。
老天爺待不薄,還給留了最后一珍貴的友。
當得知閨在家里被排得厲害,現在讀研連生活費都斷了,顧傾城也很氣憤。
“,別擔心,等我好一些,我們可以著手干一番事業,你以后不用看他們臉,他們氣了。”
許落嘆息道:“我們兩個孩子,能干什麼事業。”
“你不是大四就拿下司法證了嗎?以你的能力,將來肯定是一名優秀的律師,我投資開一家律所,你當老板。”
顧傾城非常闊氣地說道。
許落驚得下都要掉下來,“傾城,你開什麼玩笑?”
“不是玩笑,我要做的事很困難,必須要有我自己獨立的律師團隊才可能完。這事給別人我不放心,但若是給你,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。”
顧傾城這幾天細細想過了。
一定要把顧如意送進監獄,還要把那一整個人口販賣集團全都一網打盡!
哪怕花所有資產,也要為自己出口氣,為千千萬萬被拐賣的婦兒討個公道。
可有錢,不懂法。
昨晚還在苦惱這一點,沒想到今天閨就主找上門。
“好,傾城,你要我做什麼,我就做什麼,只要你開心。”
許落大概明白閨的心思,稍稍一思量,斬釘截鐵地答應下來。
“嗯,有你真好!”顧傾城笑著慨,把自己的新號碼報給閨存好。
看看時間快中午了,爽快地手一揮,“走吧,去吃大餐,我請客,順便規劃下創業藍圖!”
“好。”
許落正要啟車子上路,手機響起。
拿過一看,皺眉:“我爸的電話。”
“接吧,別怕。”
許落接起,“喂,爸。”
那邊,許落的父親許汪洋開門見山地問:“你是不是跟顧傾城在一起?”
許落心里疑,但還是回答:“是的,怎麼了?”
“顧傾城被人販子拐走三年,染了艾滋快死了人家才放走的,你跟在一起干什麼?不想活了?”許汪洋態度極差,逮著兒一通訓。
車廂里安靜,顧傾城坐在副駕上,約聽到了那邊的咆哮。
眉心一皺,頓時明白了什麼。
“爸,傾城沒有病,那是謠言。”
“我看你是蠢到家了!誰會承認自己有艾滋病?你給我離遠點,否則別回家了!”
“不回就不回,我下午直接去學校,以后都不回家了!”許落早被父親的偏心傷了,當即狠狠懟回去。
可許汪洋話鋒一轉,又提到另外的事:“你今天反正有空,去跟路吃頓飯,他都約你多回了,今天必須去。”
“我不去,我不喜歡他。”
“你不去的話,你媽下個月在療養院的費用就停掉,你自己看著辦!”許汪洋落下威脅,直接住了兒的七寸,憤憤地掛了電話。
很快,給發來一個餐廳地址。
許落氣得眼眶都紅了。
顧傾城有些疚,了紙巾遞給,“,我連累你了。肯定是我媽給你家打了電話,不然你爸不會這麼快知道你跟我在一起。”
許落很快振作起來,一點都沒介意,反倒安:“你家人太過分了!他們嫌棄你,冷落你就算了,還不許別人關心你,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父母。”
顧傾城心如死灰,什麼都不想說了。
“傾城,中午我不能陪你吃飯了,我爸讓我去跟相親對象吃飯,不然他就要停了我媽在療養院的費用。”
“相親對象?你要結婚了?”
提起這事,許落又悲從中來。
“是我爸安排的,對方家里很有錢,我爸很滿意。我要是抗拒,我爸就要斷了我媽的治療費……”
“你喜歡那男的嗎?”
許落生氣地說:“怎麼可能!那人長得還行,但是特別花心下流,每次見面都對我手腳,講葷段子,還一直糾纏不休。約不到我,他就跟我爸告狀,我恨死他了。”
顧傾城聽得極為火大,扣好安全帶說:“走吧,我替你去會會,保證讓他不敢再糾纏你。”
許落瞪大眼眸,“這……不好吧?”
“怎麼不好?放心,大不了得罪了你爸,我幫你養阿姨,你以后掙錢了還我就行。”
顧傾城知道閨不是貪便宜的人,這樣說只是為了讓心里不歉疚。
果然,許落一聽這話腰桿都直了,“行,我以后掙錢了加倍還你!”
半小時后,許落驅車到達約定餐廳。
兩人躲在餐廳外,許落指著靠窗位置的一位男士說:“傾城,就那個……短發、戴眼鏡、白襯的,正在打電話,看見沒?”
顧傾城看見了。
不止看見了,還雙眸圓瞪非常氣憤!
“糾纏你的流氓,是姓陸的那家伙?”顧傾城一眼看到了靠窗坐著的陸君堯,驚訝得嗓音都變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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