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選……大冒險!”徐姣出一張牌,白皙的臉上微帶紅暈。
“那行。那我問了啊,”方飛自覺得罪了楊斯堯,怕大神不保佑他,這會兒坐在楊斯堯邊幫他肩。
他一邊摧殘著楊斯堯,一邊出一個壞笑,“讓我想想——對了你們想讓徐姣做什麼?”
一群生嚷嚷起來,“選個男生親一下!”
“算了吧,人家徐姣初吻還在呢。還是讓去走廊上唱《小蘋果》吧。”
“讓單手倒立!”
……
徐姣聽到滿臉通紅,眼中全是怯,在聽到們讓自己選個男生親一下的時候,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楊斯堯。
“那……”方飛故意拖長了聲音,“那我選……”
他聲音拖得越長,徐姣心跳就越快,忍不住道,“方飛,你——”
“他怎麼了?”聽到徐姣氣急,其中有個生連忙說道,“方飛,可別饒。”
“對對對,徐姣當班長當了三年,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大好機會,我們可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。”
“方飛你聽好了,假如你放了,等下我們到你,可不會手下留的。”
“方飛,要不然你讓班長親一下我們同學吧。我愿意為了班長獻。”
……
同學們七八舌,徐姣唯恐方飛等下真的要讓做些什麼過分的事,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偏偏方飛還唯恐天下不,眼睛不住地在班上男生上瞄,聲音越拖越長,“那……行吧,我們就讓我們的班長……”
徐姣忍不住大,“方飛!”
一說完,方飛就喝道:“一口氣喝完這瓶雪碧!”
“嘁!”
看到方飛這麼輕易地就把徐姣放過了,在座的紛紛發出輕嗤。
倒是徐姣,方飛這麼一說,心里一直懸著的大石頭就落了下來,但莫名又有些失落。
周月年就是那群跟著瞎起哄的人,徐姣格向,方飛又不是什麼都不懂,怎麼可能讓徐姣下不來臺?
不遠,一直悶聲喝著飲料的姜強看到這一幕,慢慢地笑了起來。
牌走到他面前的時候,他往上面做了個記號。姜強那幫人花樣多得很,就是不用在正道上,他做的小手腳也沒人看到。就這樣玩兒幾局,另一張牌終于到了周月年手上,見亮牌,姜強將手中的牌一翻,“哈哈,這就沒辦法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周月年無所謂地擺了擺手。今天晚上都是學生,所謂的什麼“接吻”什麼“”,都是過過癮,真的讓他們做,也做不出來。周月年毫不擔心,反正臉皮夠厚。
姜強臉上出幾分為難來,“這樣吧,你一個孩子,我也不好太為難你,你像剛才徐姣那樣,把那瓶飲料喝完就行了。”
話音剛落,旁邊一群人都開始不干了。
“你也太小看我們家年年了吧?我們家年年不男不——”
“是啊,生這種事跟都沒關系的。”
“姜強,你怎麼能把周月年拿去和徐姣相提并論?倆都不是一個種!”
“這麼輕易就放過周月年,你是不是喜歡?”
……
眼看底下這群人越說越過分,姜強臉上也越來越為難,“這……你看……我要不下個狠手吧,人家以為我喜歡你。別到時候,大家過個節,鬧出點兒什麼來。”
周月年拍了邊生的一下,笑著說道,“沒事。”站起來,“你不用太給我留面。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啊。”姜強臉上出一抑制不住的竊喜,周月年心中一,正要補救,就見姜強手一指,對著角落里的楊斯堯說道,“你倆接吻吧!”
“啊!啊啊啊啊啊!有生之年!”
“周月年,你也有今天!”
“哦嚯嚯!”
“好樣的姜強!”
……
他話音剛落,小小的包廂里都快炸了。人人都等著看周月年笑話,都怪平常跟人沒什麼距離,因此,看到姜強點到楊斯堯,還以為是想看周月年上去釘子,本沒有想到其實他早就暗藏壞心。
周月年也沒有想到,沖邊的人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安靜,“行了啊,爸爸知道自己歡迎。”
端起面前飲料,“換個吧。”
“不是吧周月年,”姜強笑起來,“剛才是你讓我不要手下留的,怎麼現在說了你又讓換一個呢?說出去的話又吞回來,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周月年就算是再傻,也覺到了今天晚上姜強是沖著來的。就納悶兒了,不過是跟姜強打了一架,還是他主找的茬兒,怎麼到了他那兒,就恨上自己了呢?
挑了挑眉,指著姜強笑了笑,“我說你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大方,原來是故意的。這尼克就差點兒意思了啊……”
“別扯那些有的沒的。”姜強不甚耐煩地放下杯子,“你就說你愿意不愿意吧。”
周月年懶懶地笑起來,“不愿意又怎麼了?”
到了這會兒,還有人不忘看周月年的笑話。聽到不愿意,唯恐自己錯過了什麼驚天大瓜,嚷嚷起來,“周月年,這你可就不行了啊。我們大家都按照——”
話沒說完,就被旁邊一個見勢不對的同學給捂住了。
只是那個同學那一嗓子,正好如了姜強的意。他端起酒杯,放到周月年面前,“不愿意麼,也簡單,自罰三杯。怎麼樣,我這也算是放過你了,剛才你來晚了,不喝酒,我沒說什麼。現在玩兒游戲,你又不照做,那不喝酒可就說不過去了吧?”
周月年垂著眼睛,看著買去年那杯酒,烏黑的瞳仁里有著讓人看不清的緒。
從來沒有喝過酒。
周月年雖然看上去行為大膽,但長這麼大,還真的沒有喝過酒。
況且,就算要喝,也不是現在這樣,被一個二流子連哄帶騙地灌酒。
泥人尚且有三分子,何況周月年這個人從來就跟泥人沾不上邊。至于楊斯堯那邊,他一個人坐在影里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事發展到這里,周月年其實有點兒后悔的。倒不是后悔自己輕易地就上了姜強的當,而是后悔把楊斯堯拖下水。楊斯堯是來的,來之前就再三保證,坐坐就走,誰知道現在人沒有走,居然還被姜強拖了進來。楊斯堯有多討厭這樣的場合又不是不知道,比起被姜強到吆喝贏過了自己,周月年更在意的是楊斯堯的想法。
甚至,覺得,比起率先不遵守游戲規則,楊斯堯的拒絕才更讓難堪。
至于楊斯堯究竟是不是要拒絕,周月年潛意識里本就不認為有這種可能。
包廂里氣氛凝滯極了,還是方飛看不過去,走上前來打圓場,“誒,姜強,你過分了啊,怎麼可以讓周月年玷污我們的楊大神?我們楊大神是要保佑我考高分的,他要是被周月年污染了,我高考考不了高分,我找你算賬。”
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,姜強如果真的有心,就該順著方飛的話,打個哈哈就算了。就連周月年,都忍不住提了方飛一腳,示意他滾遠點兒。
但姜強好不容易找到的讓周月年楊斯堯出糗的機會,怎麼可能輕易放過?
他笑起來,“那怎麼行?大家都要遵守游戲規則,況且,這個局還是周月年自己擺的呢。怎麼,仗著給了錢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?”
這話說得有點兒難聽了。周月年輕輕皺眉,呵斥他,“姜強——”
“我來——”與此同時,包廂里響起了一男一兩個聲音,那個聲比男聲高了好幾度,在寂靜的包廂里聽上去格外明顯,自然,那個男聲也就被了下去。
楊斯堯好不容易抬起來的,又下意識地頓住了。他看到一個龐大的形從墻角出來,黃閃閃一把將周月年抱在懷里,沖姜強說道,“我現在改名楊斯堯,你不是讓我們接吻嗎?接啊,法式熱吻還是吻,你說!”
楊斯堯輕輕地握了放在側的手。
姜強沒有想到黃閃閃突然出來,頓時譏笑起來,“黃閃閃,你這可就沒意思了……”
“什麼沒意思啊?我改名字難道你還能攔著我嗎?對了,我現在不黃閃閃,我楊斯堯。”黃閃閃說完,丟給姜強一個輕蔑的眼神,其中意味,不言自明。
見姜強不說話,又說道,“還有什麼意見沒有?沒有的話,現在可以開始了吧?”
說著,就要低下頭去親周月年,周月年被抱在懷里,哈哈哈地笑個不停,剛才的張頓時一掃而空。
正是因為有了黃閃閃的橫一杠,剛才流走的熱鬧又回來了,大家嘻嘻哈哈,自然也就沒人去在意剛才楊斯堯那一聲微不可查的“我來”。
天知道,他說出這兩個字,花費了多的有勇氣。
而他垂在側一直握的拳頭也總算是松開了。
因為有了姜強這檔事,熱鬧再次聚起來,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了,周月年他們唱了會兒便覺得意興闌珊,加上時間太晚了,不同學要回家,大家也都紛紛作別。送走了最后一個人,周月年和楊斯堯兩人站在分別的路口,不知道為什麼,一向冷漠的他,突然就有點兒舍不得。
再過半年,他們也將會像今天晚上這樣,各自分別,最后奔向遙遠而不可知的未來。
就好像這一段他們共同走過的路,匯聚在一起,最后又義無反顧地分別,直到再次在某個路口遇見,道一聲“啊,原來是你”。
可是,是想想,楊斯堯就覺得很不了這樣的場景,許是周月年影響,他居然開始覺得,一個人走一段路是相當難以接的事。
如果……如果可以永遠不分開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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