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有了“方”背景,整個高三(1)班的學生們走起路來,連風都要比其他班的大一些。
周月年耀武揚威完,喜滋滋地跟黃閃閃分,“果然啊,這不是民間非正式搞,就是要底氣足一些。”
傻樂的樣子,像個傻子。
也就這點兒出息了。
楊斯堯暗自想。
在他眼中,“也就這點兒出息”的周月年毫沒有覺到自己這番行為有多沒見過世面,旁邊徐姣在,“年年,我明天穿什麼?”
提到這個,周月年就沒好氣,“行政那邊說,為了展現我們學校學生的神風貌,明天統一穿校服。”
“啊——”徐姣一聽就愁眉苦臉。
不怪這麼喪氣,實在是,他們學校那校服,可能集合了全中國校服之丑,丑得格外清麗俗,再的人穿上也跟狗屎相去不遠。
一想到自己的照片要被放在學校網展示好多年,還要被后來的學弟學妹們瞻仰,徐姣就覺得痛不生。
周月年一想到這個也覺得頭疼。所剩無幾的因子都在囂著不肯,好不容易贏了那些小崽子們一把,要是在校服上面栽了跟頭,那豈不是反而要笑掉人家的大牙?
不行,堅決不行!
“對了。”突然想起,“我們高一運會的時候不是買了運服嗎?我記得生都是網球,那種百褶來著。我去跟行政說,我們明天穿那個好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徐姣立刻點頭如搗蒜。
雖然運服跟他們市里面幾個私立貴族學校的英倫風校服還是有差距,但總比他們那校服好多了。
能一點兒是一點兒,畢竟要用好多年的呢。
楊斯堯把們的對話聽在耳朵里,不知道為什麼,心里有點兒空。
高一呢。
高一……他還沒有來呢。
沒有來,肯定也沒有服……
雖然這些日子,他跟周月年他們相得不錯,但是……到了剛才,他突然敏地發現,他之于周月年,徐姣、黃閃閃甚至方飛,他們這些人,之于周月年,都是不一樣的。
他們在一起,度過了那麼漫長的時,而自己中途到來,終究差了一截。
“對了,楊斯堯——”
聽到周月年他,楊斯堯連忙抬起頭來,“嗯?”
“你沒有那個服,不如這樣吧,我們男生都是網球衫,類似polo衫那樣的,黑子,你家里有吧?明天找套類似的吧。”
楊斯堯張了張口,周月年見了,“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他住心中那淡淡的喜悅,“就是……這審,有點兒離奇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周月年翻了個白眼兒,“再有意見,校服警告哦。”
說完,就風一陣地離開了。
第二天,上午一到后場,楊斯堯就收到了不注視的目。
他人長得好看,沒有白T恤,簡單的一件白襯配深牛仔,年眉目清俊,自帶疏離,即便是而不自知,也會吸引不人的目。
然而,他的目,最終還是落在不遠一個孩子上。
穿著一套網球服,配百褶短,因高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鶴立群,修長的小,暖白的皮,飛揚的短發和尖尖的虎牙,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讓人心。
“楊斯堯!”
周月年也看到了他。
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來,目里像是有一片碎金一樣,閃閃發亮,“來來來,就等你了。”
那雙修長結實的小就在楊斯堯面前不停地晃呀晃,晃得人眼花。
楊斯堯輕咳了一聲,連忙轉開臉,不自覺地避開了那雙小。
周月年渾然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,沖楊斯堯招手,“你快點兒。”
同學們大多排好隊了,楊斯堯最后到,那麼多同學都看著他,他有些不好意思。
說起來,這還是第一次,他參加這種集活呢。
第一次參加,難免有些怯。
他好像天生就跟班上這些“普羅大眾”格格不,雖然把自己跟他們隔離開并非他的本意,但真的等他要跟這些人進行集活的時候,他就渾上下不舒服,充滿了一種,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窘迫。
周月年就不一樣了。
好像天生擅長這樣的事,任何人,任何地點,任何場合,沒有搞不定的。
楊斯堯有些艷羨又有些卷簾地看向周月年,從他的角度看過去,只看到周月年一個瘦削的背影,俏麗的短發垂在耳邊,灑在上面,有種小鹿撞的暗喜和萌。
楊斯堯見周月年沒有注意到自己,緒莫名有些低落。
事實上,能跟班上這些同學打一片,全是因為周月年帶。天生有種影響力,能讓不由自主地親近。
可是,愿意親近的人也不止自己一個人,就好像現在,周月年一進人群,就立刻被人圍住了,……本顧不上自己。
楊斯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哪里來那麼多的想法,他本能地不想繼續在這兒呆著了。除了周月年,他覺得自己一個悉的人都沒有,像班上其他男生那樣勾肩搭背,他連個對象都找不到。
就在他渾不自在的時候,前面的周月年終于想起了他,“誒,楊斯堯——”
轉過來,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,“去找方飛啊。”
話音剛落,楊斯堯肩膀上就一重,他轉頭一看,方飛帶著一張充滿黑頭的臉突然出現在了他臉頰旁。
楊斯堯拉開他與方飛的距離,只聽方飛在他耳邊說道:“楊斯堯,你不夠意思啊,今天大家都穿著運服,就你一個人白襯,不公平。”
“哎呀怕什麼。”周月年跟徐姣說完話,拍了方飛一把,“反正按照個子他也是站最后一排,穿什麼看不出來,最多臉的差別。”
方飛不服氣了,“你的意思是,楊斯堯比我好看了?”
對于這個問題,周月年不好表態,誠心誠意地勸方飛,“我覺得,人在說話之前,最好先拿塊鏡子照照自己。”
“噗——”
楊斯堯沒忍住,一下笑了出來。笑完才看到邊周月年和方飛一臉見鬼了的表,他莫名其妙,“干嘛?”
“哇方飛,”周月年越過他,在方飛肩膀上拍了一下,“你能博我們楊大神一笑,你這個高三值了誒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方飛連忙點頭,“等等,我要把這有歷史意義的一幕記下來。”他躥到楊斯堯面前,拿手指比了個框,放在眼睛前,當做攝像頭,“來來來,帥哥看這邊,再笑一個。帥哥,再笑一個嘛。”
楊斯堯臭著一張臉,一把將方飛的手打下來,“無聊。”
可是真的無聊嗎?
無聊的話,為什麼他總是忍不住抿住,把那點兒笑容下去呢?
他看向周月年,“等下你站哪里?”
“我這麼,當然是站最前面了。”周月年一揮發尖,“畢竟學校還要等著用我去招生呢——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話音剛落,攝影師就道,“快過來站好。你——”他指著周月年,“過來,對了你的小伙伴兒呢?找一個過來,手拉手,要展現你們的青春,你們的好。”
“走走走,”周月年連忙推了黃閃閃一把,拉著到了最前面。
楊斯堯出去的手,就這樣落了空。
他悻悻地收回手,不太自然地將手進兜里,若無其事一般,跟著方飛一起回到最后一排。
……
好不容易,打仗一樣的拍照拍完了。一班的學生三三兩兩地回了教室。隔了老遠,就聽見周月年跟黃閃閃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這個說,“早知道我把家里的相機帶來了。”
那個說,“那你怎麼不帶?”
“這不是忘了嗎?再說了,這不是還有我們的人禮嗎?”
“對哦,人禮那天,我要穿子,穿禮服!”
楊斯堯坐在教室里聽了一耳朵,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還有什麼玩意兒?
這十三中怎麼一天到晚這麼多節目?
還能不能好好學習了!
“啪”地一聲,一瓶黃桃味的酸被人猛地拍在了他的課桌上。楊斯堯抬頭一看,就見周月年們三個一人拿了一瓶,見到他,周月年說道:“我剛才到找你。給你的。”
回到自己位置上,三兩下把那瓶酸喝完了,見楊斯堯還在看著,周月年連忙提醒道,“快喝啊,下節課是老王的,要是被他看到你在教室里面吃東西,肯定又要說我。”
楊斯堯連忙將那瓶酸接過來,上吸管,喝了下去。
當天晚上,他做了一個離奇的夢。
這種夢,楊斯堯作為一個康健的年輕男生,以前自然也做過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今天晚上這個夢,跟他以前的夢比起來,實在是有些婉約。
一雙修長筆直的小,翻來覆去在他面前晃著,晃著晃著,那雙小就好像跑到了他心上一樣,晃得他心里。
……等到醒來,下又是一片冰涼。
楊斯堯煩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鋪,拍了一掌,認命地起,做賊一樣,地把被套換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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