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靈就這麼隔著馬路,看著他,車流如織。
紅綠燈閃爍,再轉眼,鹿靈已經走過人行道,到了他邊。
岑屹樓剛想說話,鹿靈聲音拔高,用他從未聽過的夾子音扭道:“陳特助!居然在這見到你了呀。”
還將頭發捋整齊,笑得甜的,“陳特助,你怎麼在這兒啊?”
說著,視線瞟向了岑屹樓,好像在暗示他同樣的問題。
陳墨立刻反應了過來,“啊,鹿小姐也在這兒啊,好巧啊,我經過這里下來問個路。”
他大概不擅長說謊,這會兒額頭有點冒冷汗。
“問路啊,這個我啊,你要去哪兒?伏羲路還是明暉路啊?”
“明,明暉路。”
“哦,往前直開,第二個紅綠燈口右轉就到了。”鹿靈說完,“陳特助要是不忙,上我家坐坐吧。”
這也就是個客套話,陳墨笑著道:“今天就不打擾了,還有事呢,鹿小姐住在這里?這是好地方呀。”
鹿靈笑,“那我不打擾啦,下次有空一定要來。”
“好的好的,那再見,謝謝你。”
鹿靈站在岑屹樓邊,朝著陳墨揮了揮手,直到陳墨的車走了,鹿靈才慨道:“我跟陳特助真是緣分匪淺吶。”
“三個月前廟里的大師說我命里有貴人,難不就是陳特助?!”
“OM!OM!難怪我覺跟陳特助就說完話之后心都特別好,運氣都回升了呢。”
鹿靈說完,岑屹樓的表一言難盡。
都能想到陳墨了,就沒想過別的可能麼??
比如???我?
鹿靈一轉頭,看著岑屹樓笑容瞬間收斂,“你看看你呀。”
岑屹樓低頭看了看,“嗯?”
“沒看到我提著那麼大一個行李箱嗎?這是你對金主的態度麼?拿著。”
鹿靈將行李箱把手往他手心一塞,就管自己往小區里面走了。
岑屹樓無奈,默默跟上。
“你左手拿著什麼呢?”鹿靈雙手抱走在他旁邊,低頭看了眼。
“哦,賽車比賽門票,你應該沒興趣吧。”
鹿靈從他手里接過看了一眼,眼睛瞬間瞪大,聲音高了起來,“陸斯昂!陸斯昂的比賽誒!你上哪搞的門票啊?我今天航前協作會結束后,還聽我們乘務部幾個小姑娘在那里說呢,想搞一張門票都搞不到,聽說開票錢就已經截斷了,比演唱會還難搶。”
“朋友給的,你要去?”岑屹樓看眼睛亮晶晶的,笑得比剛才還要燦爛。
“明天晚上,我有時間的呀,差不多跟今天這個時間回來,去南城,不過凌晨4點就要起來。”
“那你回來不好好休息,還去看賽車比賽?”
“你放心后天我是晚上的航班,白天我完全可以在家補眠。”
“……這賽車比賽有什麼好看麼。”
“其他人是沒有什麼好看的,可是他是陸斯昂誒,陸斯昂!錯過這次下次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!”
岑屹樓停下腳步,“你不會,男神名單里,還有個陸斯昂吧。”
“開什麼玩笑?男神只有一個,偶像可以批發。”
鹿靈揮了一下門票,“你不會還有其他人要約吧,沒有的話,你要請我去麼?”
岑屹樓覺得好笑,這會黏糊糊蹭過來就為了要個門票。
“想去就去。”
本來他都不想去的。
上了樓,鹿靈還在高興,岑屹樓把行李箱放回去。
鹿靈已經在樓上開始翻箱倒柜了。
“這一套怎麼樣?”鹿靈從樓上探出頭。
岑屹樓仰頭看了眼,“這屁蛋都得出來吧。”
“嘖,你懂啥。”
“這個天場館還在戶外,你屁上能咬出連串的蚊子包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鹿靈又噠噠噠回去換服了。
“這個?”
“像在谷做甲的。”
?
“這個。”
“……這肚兜安全麼?”
“你純直男吧你。”
“很明顯是的。”
嘖。
鹿靈還是自己選了個服,“我帶上驅蚊手環了,一定可以保護我的背。”
岑屹樓也就是給個意見,非要穿也行。
“后半夜冷了不許我服。”
“你就不能帶個外套。”
兩個人斗著,晚上洗完澡,岑屹樓自覺去鋪床。
鹿靈洗完頭發,他順手接過吹風機給吹起來。
“這一集綜藝看完就去睡覺。”
早上4點就得出發。
“哎,你這語氣,你這狀態,妥妥一個飛行員家屬份你已經戲了啊。”
岑屹樓挑眉,“家屬?”
鹿靈差點咬著舌頭,“我睡覺去了。”
上了樓,“那你也早點睡。”
“你有車麼?”
“有。”
“車鑰匙給我,明天早上我送你,你還有時間化個淡妝。”
鹿靈詫異,“你也要早起送我去啊。”
“嗯,照顧好你,不是我的責任之一麼?”
鹿靈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覺。
將車鑰匙給他,然后鄭重道:“你放心,跟著我,不會讓你肚子的!”
岑屹樓莫名有種再次被畫大餅的覺。
他睡在沙發床上,有點不太舒服,已經打算明天讓陳墨搬一張舒服的折疊床上來了。
一夜無夢,鬧鐘響起的時候,天都還沒亮。
岑屹樓睡前還看了新遞過來的申請文件,一直到1點才睡,這才坐起來的時候,腦子還在混沌。
喝了一口冰水,才清醒了點。
他上了樓,鹿靈的鬧鐘已經響了一會了,頭發蓬,一只手搭在鬧鐘邊上。
“起來了。”
他低頭去,鹿靈的脖子了,然后就當著岑屹樓的面,從床上,慢慢朝著他爬了兩下。
“……”岑屹樓默默后退了兩步。
“我像不像……貞子……”鹿靈幽幽問道。
“我看你像衰子。”岑屹樓無語,直接將抱了起來,鹿靈迷瞪著眼,“你怎麼人這麼……這是什麼。”
“如果沒錯的話,這玩意。”
“是這樣的手麼?”鹿靈又了一把。
“適可而止,鹿機長。”岑屹樓將人往浴室門口一放,“早餐你怎麼辦。”
“去員工餐廳,雖然我們星航飛機餐難吃,但是員工食堂還可以。”鹿靈打了個哈欠,“你不困啊。”
“有你這麼個活寶,醒了。”
一上去以為兇殺案現場了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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