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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楊開也冇多想,這裡是烏梅鎮,離淩霄閣這麼近,弟子們下來活活也是正常的事。
不多時,楊開便來到了何氏米行。米行占據了當街的兩間屋子,生意很是紅火,一個夥計裡裡外外忙個不停。米行老闆正在櫃檯上打著算盤,老闆娘也在招呼客人。
等了好大一會,前來買米的人漸漸去,楊開這才走進米行。
“老闆娘。”楊開招呼了一聲,那年約四十多的老闆娘抬頭一見,頓時笑了:“小兄弟,又來買米了啊。”
“恩。”楊開徑直走到最便宜的糙米麪前,指著米袋道:“給我來一袋。”
老闆娘應了一聲,一邊用布袋盛著米,一邊絮絮叨叨:“小兄弟你一個月來買一次,這些夠吃麼?”
楊開道:“基本是夠的。”
“撒謊!”老闆娘白了楊開一眼,“瞧你這胳膊和瘦的,要不是吃不飽哪裡會這樣?”
楊開尷尬地笑了笑:“我也會去山上打獵,所以還是不著的。”
櫃檯看似正在專心致誌算賬的老闆頭也不抬地道:“孩他娘,那邊有些陳米,放著也是放著,就拿給小兄弟吧。”
“全聽當家的。”老闆娘笑著應道。
“這怎麼行,你們也是小本經營。”楊開連忙擺手。
老闆娘一板臉:“有什麼使不得的,反正那些陳米也生了蟲,是賣不出去的。不過當家的說,這些米蟲啊,比白米還有營養呢。你等著,我給你拿去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就往後堂走了過去。
楊開心頭五味雜陳,也不知該說些什麼,這段時間每次來米行買米,好心的老闆和老闆娘都會多送自己一些,而且他們也會找一些藉口,諸如什麼米生了蟲之類的,其實那都是些上好的白米。這讓一度相信世間已無真在的楊開微微酸楚。
“謝謝何叔。”楊開的聲音有些微。
老闆笑著抬頭:“孤一人,哪個又冇有落魄的時候?以後要是了,就到這裡來,咱米行彆的不多,就是米夠吃。”
“恩。”楊開低著腦袋,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啊。
正慨間,又有兩人來到米行,店裡唯一的小二熱臉相迎,都還冇來得及開口說話,就被當中一人一腳踹翻在地。
“哎吆……”小二哥一屁跌在地上,翻了個大跟頭,這一下跌的可真夠瓷實,好半晌冇爬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何老闆趕從櫃檯跑了出來,楊開也把小二給拉了起來,定眼朝兩人看去。隻見這兩人滿臉煞氣,其中一人麵青白,手捂著肚子,看起來虛弱不堪,另外一人攙扶著他,生得是熊腰虎背,正是踹了小二一腳的那個。
“誰是老闆?”攙人的那個大吼。
“我是我是。”何老闆趕應道,他隻是個普通商戶,可麵前來的這兩個滿臉橫,腰配刀劍,扮相兇狠,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,哪敢有什麼怠慢。
“好哇,你這個黑心老闆,竟然賣有毒的大米給我兄弟,你看看他現在,好好一個強壯的漢子吃了你的米之後竟然變了這樣,我這兄弟平日裡拳打猛虎都不在話下,可現在眼看著就要不省人事,你這黑心老闆,隻為賺錢,簡直不拿人命當回事!”
一通訓斥怒吼,直把何老闆嚇得麵如土:“啊,怎麼會,怎麼會這樣?”
那人又吼道:“我怎麼知道?我兄弟今早從你這買了點米回去,煮了一鍋稀飯,吃完之後就這樣了,幸虧老子當時冇吃,要不然豈不是要跟我兄弟同赴黃泉?”
何老闆額頭直冒冷汗,拿袖不停地拭著,口上道:“這位壯士,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。”
“誤會?誤會你娘!若不是吃你的米,我兄弟怎會如此?”大漢不依不饒地怒吼。
楊開冷眼旁觀,將一切收眼底。何老闆什麼品,楊開再清楚不過了,時不時地接濟自己,白送自己東西,這樣的好心人怎會乾這種事?且不說何老闆本不會如此黑心,就算他真的是黑心商人,也斷不會在自己賣的米中下毒。
這事要是傳開了,以後他還怎麼做生意?又有誰敢來他這裡買米?
這兩人找的藉口實在是劣不堪,本不起推敲。
所以,這兩個漢子肯定是來訛人的。不過這手段太毒辣了一些,簡直是要斷人財路啊。
楊開雖然板瘦弱,可畢竟是個武者,年,何老闆又對自己有恩,哪裡能看得下去。當下臉一板就站了出來,冷聲道:“兩位……”
“什麼?”其中一人怒視楊開,脾氣越發暴躁。
楊開還冇開口說話,何老闆卻連忙閃到他麵前擋住了他,衝他打了個手勢,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何叔……”楊開愕然。
“破財消災!”何老闆輕聲道。
楊開無奈歎息,何老闆能說出這句話,分明也是看出這兩個漢子的心思了。但打開大門做生意,和氣生財,剛纔這一番吵鬨已經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,再糾纏下去,米行的名譽恐怕都要敗壞了。
縱然知道他們是來訛人,何老闆也不得不順著他們,隻為趕送走這兩尊瘟神。
無奈之下,何老闆也隻能臉上堆笑,開口道:“貴兄弟中毒應該與我米行無關……”
一聽這話,兩人正發怒,何老闆又道:“不過縱然無關,既來我米行,我何某也不能撒手不管,貴兄弟這般痛苦,人看得於心不忍,還是趕去尋醫問診為妙。當然,若是兩位手頭的話,何某可以替兩位墊付一下診金。”
這話說出來,擺明瞭是要破財消災了。若這兩人真是要訛詐錢財,也是會見好就收的。而且何老闆這番說辭也能讓旁觀人從中推斷出事的真相,倒不虞擔心米行的名譽損,可謂是滴水不。
哪知對麵兩人聽了竟冇有毫妥協的意向,攙人的那個頓時大怒:“你這黑心老闆,把我兄弟兩人當打家劫舍的綠林盜匪了?真是豈有此理,我兄弟二人行的正坐的直,此生問心無愧,倒是你這黑心老闆的,賣些毒米出來,良心何在?”
這話說的義正詞嚴,擲地有聲,楊開在一旁聽的直撇。就這副德行還行的正坐的直,此生問心無愧?
何老闆也是呆立當場,怎麼?這兩人不是來訛詐錢財的麼?
正不知該如何理的時候,圍觀的人群中卻走出來一個翩翩年,這年跟楊開差不多年紀,倒是生的神俊朗,紅齒白,一看便知生活條件比楊開好了千百倍。
年施施然走到那兩個大漢邊,饒有興致地圍著他們轉了一圈,一邊轉還一邊不停地砸吧,嘖嘖有聲。
旁人都不明所以,唯有楊開眼簾一,他突然想起來了,剛纔在來的路上好像看到過眼前這三個人,就是在那個衚衕裡。
這個攙人的漢子剛纔還瞪了自己一眼,而眼前這個年,當時也在場!
這三人不是一夥的麼?楊開突然嗅到了一濃濃的耍打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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