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021 天熱了，送王爺一把大扇

睡得早, 姚黃醒的也早，卯正時分就丫鬟們進來伺候了。

秋蟬端水，百靈整理梳妝臺, 阿吉、春燕鋪床。

出嫁前姚黃邊就阿吉一個丫鬟，阿吉去打洗臉水的時候，姚黃會自己穿疊被，手就做好的小事, 不會全部丟給阿吉，現在好了，四個大丫鬟，從穿鞋洗臉到梳頭護, 全都被人接管了。

就說梳妝，百靈會先給按一遍頭皮, 通發數次後才開始綰發髻，塗抹面脂時, 姚黃仰靠在椅背上就行了，百靈那雙巧手會在的額頭、臉頰、鼻周、下、脖頸輕輕地轉上好幾圈, 舒服得姚黃差點重新睡過去。

阿吉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：“還有這麽多花樣？”

百靈笑道：“這樣能讓王妃將面脂吸收得更好。”

宮裏的妃子們為什麽一個比一個抗老，除了吃用得好, 昂貴的面脂、手巧的丫鬟也占了一部分功勞。

“不面脂, 還有脂，用于沐浴後塗抹于全, 王妃今晚試試？”

主仆間漸漸悉, 百靈也敢多說一些了。

在宮裏學的主要是梳頭、按，不過杜貴妃邊人才濟濟，百靈顯個一技之長就行了，在專給娘娘梳頭的那個大宮生病時代為伺候, 真的太能幹的話，大宮們該容不下了。

姚黃聽聽都覺得骨頭要了：“嗯，今晚就試。”

王妃對百靈的滿意溢于言表，阿吉沒什麽想法，遠遠瞧著的春燕張地蜷了蜷手指。

得知畫眉被王爺懲罰之後，三個來自翊坤宮的宮都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擔憂，百靈主了一手，秋蟬昨日去賬房拿銀子也辦得圓圓滿滿，只有春燕，還沒有真正為王妃做什麽。

眼看王妃梳妝結束要換裳了，春燕最後給自己鼓鼓氣，上前道：“王妃，天氣漸熱，昨日奴婢為您制了兩頂帷帽，遮防塵的，您要試試嗎？”

春燕拿手的是一手好繡活，姚黃想起以前在街上見的一些喜歡戴帷帽的富家閨秀或太太，欣然道：“好啊，快去拿來，正好今天起得早，我要先去城外跑跑馬。”

早上涼快跑馬，熱起來了再去逛鋪子。

春燕眼裏立即多了彩，小跑著出去，小跑著回來，兩手分別拿了一頂帷帽，胳膊上還搭著兩條雪白輕紗。

兩頂帷帽都沒有做高高的帽蓋，只有一圈寬檐，寬檐中間是空的，可以直接戴在發髻上，這樣夏日用起來才不會悶到腦袋。一頂帷帽更貴氣，寬檐上別了一朵盤子大的淺黃牡丹絹花，檐邊一圈垂下綴著小珍珠的短流蘇，另一頂就沒有流蘇了，滿的牡丹絹花也換了一朵小小的桃花。

春燕：“這頂簡單的王妃微服游玩時戴，這頂王妃在府裏游園時戴。”

帷帽垂下來的白紗都只到頸部，如果王妃要騎馬，可以取下短紗換上春燕胳膊上搭著的及腰的長紗，更能隔擋馬蹄濺起來的飛塵。

姚黃喜歡極了，分別試戴了一番，因為現在穿的是細布裳，就選了桃花帷帽，由春燕換長紗。

吃了早飯，讓小丫鬟去給張岳傳話，姚黃自己去了竹院。

清晨的竹林也是幽靜的，卻比黃昏時多了一種蓬的生氣，短短的一段石板路，姚黃在林間找到好幾剛從竹筍變的細竹。

到了門前，姚黃輕輕叩門。

飛泉湊到門，乍然對上一圈白紗，飛泉驀地心頭一。

下一刻，來人挑起半邊輕紗，笑起來眼睛裏好像裝了星星：“是我。”

飛泉忙打開門，依然是溜出來跟王妃說話：“您要見王爺嗎？”

姚黃：“是啊，我要出門了，來跟王爺打聲招呼。”順便讓王爺瞧瞧的帷帽，讓他知道學起了大戶人家的做派，并不是每日都在拋頭面。

飛泉：“王妃稍等，奴婢進去傳話。”

這一次，姚黃還是等了半盞茶的功夫，然後青靄直接將惠王推到了院門這邊。

兩扇門板緩緩打開，王妃聞聲轉的影出現在了趙璲面前，戴著帷帽，穿了一件桃的領小衫，底下一條淺碧的旋，旋可分合，子騎馬多穿這樣的子。

椅停好後，青靄迅速避到了遠。

姚黃故意與惠王保持距離，隔著輕紗問：“這樣，王爺能認出我嗎？”

趙璲看到了一雙朦朧的黑眸，看到了紅潤的瓣，臉龐確實看不清。

知道想聽什麽，趙璲搖搖頭。

姚黃往前走走，離他三步遠，微微躬著腰方便他看：“這樣呢？”

輕紗隨著的走微微搖曳，哪怕王妃停下來了也沒有落穩，趙璲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清晰紅，聞到了來自上的淡淡面脂香。

他垂眸，點點頭。

姚黃笑了，將前面的白紗固定在帽檐上，彎著腰跟他說話：“王爺吃過飯了嗎？”

趙璲：“才吃過，不必如此，站直了說。”

姚黃：“可我不想你仰頭看我，規矩不規矩的，兩個人離得近些才像夫妻。”

說完，單膝蹲在椅旁，仰頭看他：“這樣也行，反正不能讓王爺累到脖子。”

趙璲：“……去石桌那邊吧。”

姚黃：“不用麻煩了，我陪王爺聊兩句就走了，早上涼快，正適合騎馬。”

趙璲掃眼的擺：“去吧，遲了該熱了。”

姚黃瞅瞅裏面閉的堂屋門，實在想不通王爺怎麽能忍整日整日都悶在裏頭，就算王爺嗜好讀書，把臉捂這般病態的蒼白，怎麽想都對沒好。醫館裏的郎中經常憑氣診斷一個人是否有病，王爺廢了，可不能再把別悶壞。

“王爺要不要陪我去跑一圈？”

姚黃小心翼翼地邀請道，驚霧那麽有靈，只要想辦法固定穩王爺的雙，慢點跑應該沒問題。

蹲在眼前，趙璲無法垂眸，看向一旁道：“不了，我說過，我不喜出門。”

姚黃張了：“王爺是不是生我的氣了？”

趙璲盡量讓語氣顯得溫和：“沒有，我只是不想你下次有什麽游玩的計劃也想著我，一次說清楚，免得次次都要辜負你的好意。”

姚黃的膽子也沒有青靄等人想得那麽大，盡管希王爺多曬曬日頭，可只要被王爺拒絕一次，暫且就不敢嘗試了。

方才輕松的氣氛不複存在，趙璲喊了青靄。

他要進去了，姚黃只得一個人走上竹林小道，走到一半回頭，發現院門已經關上了。

姚黃懊惱地拍了拍旁邊的一竹子，或許今早就不該過來，王爺早待過，讓有事找他，無事便算了。

來到王府正門前，張岳等侍衛已經準備好了，八個侍衛各有一匹馬，同時也把養在王府馬廄裏的八匹駿馬拉了出來。姚黃自己騎驚霧，讓阿吉騎的霓，剩下六匹給六個侍衛，讓他們兩兩一組分別走京城的東、西、北三門，溜足一個時辰再回府，張岳、王棟繼續保護王妃就行。

陣勢太大，總管郭樞都來了，聽完王妃的安排才松了口氣。

如果王妃真的自己帶六匹空馬出城，肯定會引來百姓的圍觀，萬一被誰看出這些是惠王府的馬，百姓該慨王爺一廢，連府裏的馬都了擺設，而這樣的慨對王爺來說絕不是什麽中聽的話。

既然他來了，姚黃特意問道：“我不懂如何養馬，天天關在馬廄裏會不會出問題？還是說隔一段時間得放它們出去跑跑？”

刀這種死放久了不用都會生鏽，何況馬匹。

郭樞道：“王妃擔心的是，平時馬夫會牽著馬沿著馬廄外圍繞圈，早晚各一次，正是為了保持它們的筋狀態。”

姚黃：“走就行了？”

郭樞：“……那肯定還是跑跑更好。”

姚黃：“那就這樣，以後我跟王爺不用馬的時候，你侍衛每天早上去城外溜一個時辰，下雨下雪的天氣就算了。”

郭樞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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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馬跑夠了，王棟把馬牽回王府，姚黃繼續去逛鋪子，把昨天看上的首飾買下，再挑幾匹綢緞與細布，肚子了換家酒樓吃飯，吃完再買點小東西，跟著在茶館聽了一個多時辰的書，說書先生休息的時候，就改聽茶客們閑聊。

茶客們最厲害了，京城有什麽新鮮事他們都知道，小到自家街坊出了小叔勾搭嫂子的醜聞，大到某個大的親戚犯了什麽事，講到彩能把說書先生都引來，跟著大家一起聽得津津有味。

黃昏時分，姚黃盡興而歸。

這回給王爺帶了一把尋常百姓家常用的大扇，等飛泉湊到門，姚黃他不用開門，直接把扇側著塞了進去，低聲道：“你跟王爺說，我知道他什麽金貴件都用過，很難再覺得稀奇了，于是給他挑了這把扇，別看它便宜，也沒有折扇風雅，但夏天用這種扇扇風最涼快了，正適合王爺在家裏隨便用用。”

飛泉：“王妃稍等，奴婢請王爺出來，您親自送……”

姚黃：“別麻煩了，王爺自己在屋裏待得好好的，出來見我還得折騰一下。”

將扇塞到飛泉手裏，姚黃轉跑了，要去洗澡，要去試試百靈的全按，反正王爺不喜打擾，何必費腦多陪他一遭。

飛泉開門去追，奈何王妃跑得太快，他追到竹林外面的時候，王妃都瞧不見影了。

沒辦法，飛泉只得托著那把其貌不揚最多五個銅板的大扇去傳話。

趙璲盯著那把扇。

去巡視四大營的時候，他在小兵的大通鋪上見過，夏日進出京城時，他在路邊百姓或小販的手裏也見過。

他接過扇，試著扇了扇，確實比折扇省力且風大。

只是，為何不親自給他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