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芫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。

冷冷道：“隨便，我不怕。”

周觀塵勾淡薄一笑，“那還是跪吧。”

姜若若沒想到是這個結果，咬牙跺腳，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姜芫上。

“姐夫，你不要給與世無爭的模樣騙了，就是個婊子……”啪，姜芫撿起球桿，狠狠敲在肩膀上。

姜若若疼的大，宋葉更是撲上去要打姜芫，給周觀塵攔住了。

他把人一推，“岳父，我看你本沒有談合作的意向，今天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
說著，拉起姜芫就走。

“觀塵觀塵，有話好好說，回來！”

姜志明追不上人，臉頓時漆黑。

姜若若想要趁機加火，“爸爸，姜芫……”“給我跪著去！”

“爸爸，明明是姜芫陷害我。”

“不跪就給我滾出姜家。”

姜若若向宋葉求助，但宋葉在看到姜志明的冷臉后，也選擇什麼都不說。

只好跪下。

一張五六的臉上滿是忿恨和怨毒。

等著吧，總有一天，會把姜芫踩在腳下。

更何況，想死的人可不止自己一個，那個人可是條毒蛇，隨時準備咬一口。

……

上了車，姜芫由衷的說了聲謝謝。

周觀塵卻沒言語，只是用探究的目盯著。

姜芫不由臉，用頭發蓋住，“別看了，我知道很丑。”

他勾了勾，“周太太今天這打白挨了，沒拿到項目。”

說起這事兒，姜芫鄭重道，“我們要離婚了，我不能要姜家再占你便宜。”

聽又提離婚，男人眸子瞇起，“鬧也鬧了，打也打了，你適可而止。”

姜芫有些不解，都鬧到了這份上，他竟然還以為自己在耍脾氣。

正起來，“我沒開玩笑，我是真的要離婚。開始你說為了給白抒打掩護，現在反正老宅已經都知道，我這掩護也不需要了，不如早早離婚你們一家三口也可以團聚。”

話剛說完，車子忽然加速，被拋起--

姜芫嚇得立刻抓住把手，另一手抱住肚子，“周觀塵，你干什麼？”

他減了速，但臉不好，“剛從你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人手里救了你，你就這麼回報我嗎？”

姜芫眼神暗淡，“過去三年，我知道我和我的家人給你造很多困擾，可離婚后就不會了。”

男人冷哼一聲，明顯不信。

姜芫還想要說什麼，卻聽到男人說：“姜芫，你把駿駿的事鬧到人盡皆知，現在爺爺已經手理，他一直很喜歡你，能讓我們離婚嗎？”

詫異，“爺爺回來了？”

老爺子前些日子去了療養院，以為會住到秋天，這麼快回來估計也是聽到了風聲。

想了想，很鄭重的向周觀塵表示，“你放心，我會說服爺爺。”

男人角勾了勾，“那我等你好消息。”

見他這麼高興，姜芫心里掠過一苦。

就在剛才他拼命維護自己的時候，是有過一心的。

現在看，是多麼可笑。

從這里到周家老宅還有段距離，姜芫不愿意再說話，就側頭看外面的夜景。

亰北到了晚上流溢彩，特別從高架橋看下去，就像個包裝的糖果盒子。

跟小時候送的生日禮很像。

只是后來給姜若若摔碎了，滿地的玻璃渣子，從此也沒了家。

“好看嗎？”

后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。

姜芫嗯了一聲，把緒從過去中離，坐直了。

面對的消沉，那子不舒服的覺又來了，周觀塵不由蹙蹙眉。

他記得姜芫話很多。

以前只要他回家，就像小鳥嘰嘰喳喳，總有說不完的話題。

大到國際局勢，小到廚余垃圾，都能扯一堆。

可為什麼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了？

周觀塵自己不是話多的人，可今天竟然有點不了車里安靜的氣氛。

好在終于到了周家，車子開進燈火通明的院子，立刻有傭人進去通報。

周夫人方雅瓊親自出來迎接，拉著姜芫的手噓寒問暖，問那些補品吃了什麼。

覺著手心的一抹膩，姜芫就像被蛇纏上了。

發生的那些事，在這里好像不存在一樣，而所有人似乎都陪著演戲，連周觀塵也一字不提。

姜芫覺得窒息。

好在老爺子讓他們去他房間，暫時擺了方雅瓊。

老爺子的房間就像小的古玩店，高大的檀木架子上擺放著不同年代的珍寶，墻壁上是名家畫作，房間中央放著黃梨木雕花圓桌，角落里的鶴香爐吐出裊裊薄煙。

老爺子正在煮茶，80歲的老人臉紅潤，一看就保養的很好。

他招呼他們坐下。

姜芫接手，素手紅壺，纖纖裊裊，分外好看。

周觀塵看著自己杯中的山水圖驚訝，“你會點茶？”

姜芫淡淡嗯了聲，“跟爺爺學過。”

老爺子看著面前的小兩口，笑瞇瞇地說：“芫芫很聰明，學什麼都快，你這當丈夫的呀，還是要多了解。”

姜芫張了張，想要說離婚的事。

但周觀塵卻拉住的手，對老爺子說：“爺爺，您放心，我們會把日子過好。”

掙扎了下，男人的手卻跟鐵鉗一樣，本掙不。

姜芫索不管了，“爺爺，我們……唔。”

里給塞上一塊點心，周觀塵裝模作樣的，“嘗嘗這個茶點，爺爺的用廚師做的，別吃不到。”

姜芫：……

老爺子瞇起眼睛，他浸商場一輩子，怎麼會看不出倆個人之間的貓膩？

放下茶杯，他沖周觀塵擺擺手，他就退到外面。

姜芫有些不安，拿茶壺的手也不那麼穩了。

老爺子冷眼看著，等這份力給到位了才淡淡開口：“芫芫呀，最近發生了很多事，你委屈了。”

姜芫鼻子一酸，差點落下淚來。

平靜了片刻才道：“爺爺，這些年我和姜家給周家造了很多困擾，我無才無德，也幫不了觀塵什麼，有我沒我都一樣，您就同意我們離婚吧。”

終于說出來了，心里一陣輕松。

老爺子卻輕輕一笑，“不至于不至于，你是我們周家的大，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……”

“那要是我自己想改變呢？”

連續被打斷被忤逆，老爺子的臉有些不好看，“芫芫，豪門婚姻要結要離都不簡單，牽扯了太多的東西，不如你先聽聽我的解決方案，嗯？”

覺到老爺子的威，姜芫只好點頭，“爺爺，您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