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綺年，你別沖。”領班把拉住，“你就這樣去找李老板對峙，他絕對不會認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宋綺年怒極而笑，“我只是想去求證一下。”

要求證，就要去先施百貨。

好在目的地很近，就在馬路斜對面，幾步路便能抵達。

宋綺年順路在一家咖啡店買了一塊油蛋糕，來到裝部的辦公室，找到了那位報名時見過的書。

“何小姐，在忙呀？”宋綺年笑盈盈地同對方打招呼，“我是對面‘小黎服裝店’的伙計，以前見過的。還記得嗎？”

宋綺年貌出眾，書果真記得。

“有什麼事？”

宋綺年道：“我們李老板剛剛得知自已選了你們年后的服裝展，高興得不得了，想宣傳一番。他送來參加二選的那五套服，我們能不能暫時拿回去？李老板想擺在櫥窗里展示。”

說著，把蛋糕放在了書的桌子上。

“這款新出的檸檬蛋糕，配伯爵紅茶很適合。希何小姐能喜歡。”

沒有不甜食的孩。書笑道：“其實等服裝展結束了，這些服也都會還給你們的。既然你們現在就要，那就先給你們吧。”

“謝謝何小姐！”宋綺年又將一張優惠券到書面前。

“這是咱們店的優惠券，最新來了一批、手帕和頭花，都能打七折。”

書不聲地把優惠券收下，起帶宋綺年去倉庫。

宋綺年抱著厚厚一摞服，穿過忙碌的店堂，徑直走進了李高志的辦公室里。

李高志還沉浸在雀屏中選的喜悅里，開了一瓶香檳，自斟自飲。

宋綺年不打招呼就闖了進來，李高志險些被酒嗆著。

“沒手呀你？敲門都不會？”

宋綺年臉上堆著笑，眸卻若冰霜，看著讓人不寒而栗。

“先生，剛才先施百貨那邊把您參選的服給送回來了，我便給您拿了進來。您看看，是不是這幾件？”

說著，將五套服一一擺在沙發上。

李高志做賊心虛，神極不自然，手腳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。

“哎……怎麼又退回來了？真是的……唉唉……”

“李先生，”宋綺年拿起那件水晶蝴蝶圖案的黃茶舞，“這些都是你送過去參選的作品，是吧？”

又拿起一套藍紫的常服套裝。

“您可要看仔細了。以免先施百貨弄錯了，把別人的作品，記在了您的名下。”

李高志正要開口，又收到宋綺年一記眼刀。

這個一向好脾氣的學徒簡直變了一個人，目鋒利得能把人扎出一窟窿眼，騰騰的殺氣得李高志又坐回了椅子里。

“你這是……你什麼意思？”李高志強撐著，“不是我的作品，還能是誰的？”

宋綺年冷笑，拿起那條最有代表的蝴蝶長，輕輕著的珠花。

“說起來也真是巧，前陣子我在書店里看到了一本英國昆蟲學家畫的昆蟲百科圖，覺得很有意思，便選了幾只非常罕見的昆蟲，將它們融到了設計里。今天一看您的這幾件裳，不和我的構思不謀而合，連選的幾種昆蟲，都完全一樣呢！”

“你怪氣的！”李高志拍案而起，決定賴賬，“不過就是一些蟲子，你能用，我就不能用了？你想暗示什麼？”

宋綺年卻笑得更明了。

“李先生這是什麼話？”嗔道，“我可什麼都沒說。我說了您剽竊了手下學徒的設計了嗎？”

“什麼剽竊？”李高志然大怒，“你是我店里的學徒，按照咱們這行的規矩，你給做的服，全都歸我。我想怎麼用，就怎麼用！”

宋綺年盯著李高志：“所以，你承認了這幾套服不是你的了？”

“承認了又怎麼樣？”李高志干脆破罐子破摔，“你一個才行幾個月的小學徒，別以為能多拿到幾個訂單，就覺得自已能和我平起平坐了。想和老子同臺，你還早了十年呢！”

宋綺年一向嫵的雙目霎時迸熊熊烈火。

“哎呀，宋小姐！”工領班急匆匆奔了進來，“前頭有客人找你，你趕快過去！”

說著，將宋綺年拽了出去。

宋綺年一臉極不愿，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怒火，沒有繼續掙扎。

“你呀你，太年輕。”領班勸道，“這行的規矩就是這樣。唉，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……”

“道上的規矩不是這樣算的。”宋綺年道，“我給客人做的服歸店里不錯，可是拿去參加選拔的作品，是我自已的！”

“可咱們也拿他沒轍呀。你和他，最后吃虧的還是你。吃一塹長一智，以后多提防著他就是了。”

還以后？

宋綺年冷笑。

鬧到這份上，宋綺年已疲憊不堪。

“我回家歇歇。”拎著手袋便告辭了。

偏偏那個男學徒多：“喲，宋小姐，剛來就走？你這是來咱們店里做事的，還是來逛街的？”

宋綺年過去很搭理此人，此刻卻高聲回敬道：“閣下一個男人，在工作上爭不過同事也就罷了，卻非但不思進取，還整日就知道圖口舌之快。你手上的功夫有你口頭的利索，早就自立門戶了。”

說罷快步而去，留那男學徒被旁人起哄嘲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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