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第 28 章 你說你哥帥不帥？

戴柯沒來由慌了一瞬, 集倒流回心髒似的。

“書？”

梁曼秋：“我還沒看，不知道。”

“我幫你看看。”戴柯一把奪過，就要拆封。

“還給我。”

“不給你。”

梁曼秋手要夠, 但高限制, 哪怕戴柯坐著, 跳起來也不到他高舉的手。

“哥……”

戴柯晃了晃手裏信封，“長得都沒小學生高，還想學人談。”

梁曼秋癟了下，靈機一，把剛塞進他書包的書都掏回來。

退開一步，“你不給我, 我也不給你。”

哪想戴柯丟出兩個字, “隨便。”

戴柯從小學就開始收書，匿名的署名的，不計其數, 書就像雨後韭菜, 割了一茬又長出一茬。

威脅失效，梁曼秋不服氣, 生道：“我真不給你。”

戴柯折起梁曼秋的信，塞進兜, 拍了拍，“回家。”

梁曼秋握著一沓不屬于自己的信左右犯難, “哥, 我們還是換回來吧。”

“走不走？”戴柯一腳踩上腳踏，準備出發，“不走推車。”

梁曼秋默默將信塞回戴柯書包，幫他拉好, 騎上後座。

戴柯回頭：“幹什麽？”

“又不是我的。”梁曼秋悶聲說，總不能踐踏其他生的心意，信鴿工作完，問心無愧。

戴柯踩車出發，悠悠離開車棚。

路邊有人吹口哨，梁曼秋不由自主多看一眼，口哨聲越發響亮，像在。

那人面孔眼，大概跟戴柯一起打過籃球，喊道：“大D，又帶妹啊？！”

戴柯朝那人橫了一眼，吼了對方名字，“找死啊！？明天回來收拾你！”

那幾個人瞬間哄笑，歪歪扭扭撞一堆。

“大D哥，我們要吃拍拖糖。”

戴柯朝他們豎中指。

梁曼秋忽然問：“哥，你還帶過哪個妹？”

“帶過細狗。”

戴柯不假思索，梁曼秋就該知道狗吐不出象牙。

梁曼秋攥戴柯的側腰，不由留意到他微微敞開的兜，的信封約約冒了頭。

擡眼打量，只見戴柯專心踩車，無知無覺。

悄悄手，用兩手指去拈信封，像啄木鳥的，剛剛啄到樹眼——

啪，脆響一聲，戴柯打掉梁曼秋的手。

“哥！”梁曼秋惱道。

戴柯：“在我眼皮底下搞小作。”

梁曼秋著微紅的手背，只得繞回本質，“那是我的信。”

戴柯：“下次還想考年級第一？想就別看。”

梁曼秋用年級第一的聰明腦子反駁：“難道考不好是因為看多書？”

戴柯心虛，聽來像指桑罵槐，“你罵我？”

梁曼秋歪打正著，不好意思承認，“哪有……”

戴柯記恨上了，往兜深推了下信封，“信你不用想，就當沒收過。”

“你好霸道，”梁曼秋咕噥，“就算我的真的是書，我肯定不會答應。”

戴柯：“你看了又不答應，以後見這個人，不尷尬麽？”

沒想到戴柯的歪理還有道理。

梁曼秋可以不看信，但不能失去對自己信件的控制。

再度往戴柯兜手，幹脆利落往深鑽，像掏自己的袋自然。

“，你幹什麽？！”

戴柯像兜進一只小老鼠，嚇得急剎車，險些撞上花壇，扭頭質問。

“你再一次試試！”

“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……”

梁曼秋把皺地信封塞回他的書包，和他那一沓混在一起，不分彼此。

“哥，要不這樣，你看我就看，你不看我也不看，好麽？”

戴柯一副信不過梁曼秋的表。

梁曼秋說：“我們買一個鐵皮盒子，信都放裏面，上兩把鎖，你一把我一把，了任何一把都打不開盒子。”

戴柯想了想，扔下一句“買就買”，繼續騎車上路。

“可是，你的信比我的多，萬一你自己收的先看完了呢？”

真是防不勝防。

梁曼秋還沒能為自己的巧思興三秒，忽然黯淡下來。

戴柯罵了一聲，“看個屁，看到字就頭疼，有些神經病還寫英語。”

梁曼秋不由噗嗤一笑，“你可以只看最後一段或者最後一句呀，中心句一般在最後面。”

戴柯：“誰看書還做閱讀理解？”

梁曼秋一本正經，“哥，看來以後你的朋友要口頭表白才行。”

戴柯耳邊莫名回著高子波那張臭編的八卦。

妹妹不是妹妹，是馬子，是朋友。

“哥——！”

戴柯給喚回神思，“鬼什麽。”

梁曼秋：“剛問你問題呢。”

戴柯直接忽略，雙發力，屁離凳，弓腰站起，風風火火將梁曼秋帶上坡。

梁曼秋嘀咕：“你本沒聽見我說什麽。”

剛才的小心翼翼了白張，等不來只言片語。

想問戴柯，他喜歡什麽樣的生。

但估計很難知道答案。

異和學習，似乎了梁曼秋和戴柯的對話區。

梁曼秋和戴柯當真從家裏翻出一只舊式收銀用的白鐵皮箱，鞋盒大小，把收到的書都裝進去，鎖上兩把小鎖，推到床底最深。

并且約定，誰要是被發現私看書，就罰款五塊錢給另一個人。

說到錢，戴柯的頭留了三四個月，也該到了修剪的時候。

他問戴四海要理發錢。

戴四海給了，順便問梁曼秋：“妹妹要不要剪？”

梁曼秋細的頭發，已經蓋住耳廓，愣怔一瞬，點頭說要。

戴柯問：“梁曼秋，你不留長發了麽？”

梁曼秋接了戴四海遞來的10塊錢，多此一舉地對折兩下，低頭收進校服兜。

“不想留。”

戴柯順手梁曼秋的頭發，“像個男的。”

“你才是。”梁曼秋罵了等于白罵，悶悶抓了兩下頭發，湊在冰櫃玻璃前照影子，勉強算恢複現狀。

“我當然是。”戴柯扯了扯角。

“哥，以後別我的頭發，好不好？”梁曼秋半商量半抱怨。

戴柯：“不還不是一樣？”

梁曼秋仰頭，圓溜溜的雙眼瞪了下他，“你就欺負我沒你高。”

“這是事實。”戴柯欠扁地說，坐上單車，習慣扭頭等。

梁曼秋噘著騎上後座。

戴柯問：“你真的要剪短頭發？”

梁曼秋已經屬于短發，無所謂再短，只是修一下發型。

“走啦。”催促。

單車晃晃悠悠上路。

戴柯還沒完沒了，“為什麽不留長頭發？”

梁曼秋敷衍應聲：“為什麽要留長頭發？”

“好看。”

戴柯真的吐出了象牙。

難得用上一個正面積極的詞。

之前沒問出答案的問題，然有了一個簡要提示。

“哥，你是喜歡長頭發的生吧。”

在竇初開的年紀，喜歡一旦涉及到人，便了一個千斤重的詞眼，在心頭會慌張，從吐出會抖。

戴柯後知後覺自己誇了誰，但那誰并沒發覺，還岔開話題。

好險，好險。

“誰會喜歡頭尼姑。”

梁曼秋在記憶裏搜索一遍，似乎沒找到戴柯邊有哪個長頭發的生，稍稍心安，總又不太踏實。

“誰呀？”問。

“什麽？”戴柯沒聽清。

“沒什麽。”梁曼秋又不敢問了。

隔了一會，戴柯繞回前題，“你以前不是喜歡留長頭發？”

梁曼秋賭氣般嘀咕：“你還喜歡薅我頭發。”

“哪有！”

“哪沒有？”

戴柯說：“就那一次打架，你還抓我手臂抓破皮，好意思說。”

梁曼秋悄悄瞪一眼戴柯脊背。

戴柯在常來的理發店前停車，恍然大悟又不太敢確定，“梁曼秋，你不留長發，是怕我再薅你頭發？”

梁曼秋佯裝打量理發店，看理發師，看顧客，看掛出的價格牌。

但難得上戴柯聰明一次，實在沒法不多看一眼。

瞥他。

戴柯扯了扯角，“我再也不薅你頭發還不行麽？”

梁曼秋皺了皺鼻子，“哥，你說話算話？”

戴柯一腳踢正單車腳撐，“不信拉倒。”

梁曼秋想了想，“你要是再薅一次我頭發，就罰十塊錢。”

戴柯轉進理發店，只扔下一句話，“你別想從我這裏摳出一塊錢。”

梁曼秋習慣了戴氏拐彎抹角，咬著樂，跟著他進理發店。

“哥，我坐這裏等你。”

戴柯習慣了“勞改頭”，還是理發師阿姨推了一個圓寸。每日在校固定穿校服，只能在發型和鞋子上找個，在注重形象的學生時代，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嘗試。

沒多久，章樹奇也來剪發，對著戴柯左看右看，“不錯不錯，剪寸頭神多了，走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是我同事。”

阿姨的手藝深小孩和年男顧客的喜歡，端著一面鏡子給戴柯看後腦，“就是，多酷多帥啊，過幾年考個警校，當你小奇哥的徒弟，多威風。”

戴柯難得挨上正面誇獎，從勞改犯搖變條子，不臊紅了臉，低頭撥了撥後頸碎發。

梁曼秋含笑抿，繞著戴柯打量半圈。

章樹奇看熱鬧不嫌事大，笑著問：“小秋，你說你哥帥不帥？”

“嗯，”梁曼秋輕輕應一聲，“帥。”

戴柯的耳廓卻染上濃墨重彩的一筆，越發鮮紅滴。

他扳過梁曼秋的肩膀，將往門外搡，回頭說：“小奇哥，我們走了。”

梁曼秋也扭頭揮手，“小奇哥拜拜。”

章樹奇在空椅子坐下，揚聲：“不要貪玩，好好學習啊。”

主要跟大的那一個說。

阿姨揚了圍布，細致地圍上章樹奇的脖頸，“小孩長得就是快，都快有你高了。”

章樹奇最後了眼遠去的背影，“明年肯定超過我咯。”

許是那些微妙的互相誇獎，梁曼秋和戴柯的關系平和幾分，獲得更長的PSP使用時間。

PSP裏有以他們名字命名的專屬文件夾，戴柯的D，梁曼秋的Q，一般不會看對方的。

這天梁曼秋一個人在家，無聊催發了不一般的況。

十二月的海城冷難耐，不知道戴柯哪來的熱還出門玩，吃了午飯便無影無蹤。

梁曼秋猶豫一瞬，點進了D文件夾，裏面像Q文件夾一樣存了些視頻文件，但是文件名有一點怪異。

都是數字，沒有其他文字。

預覽圖出奇的統一，似乎是一些沒穿服的人，白花花的，扭曲在一起。

梁曼秋就近點進第一個，視頻加載到上一次播放的地方。

見所未見的畫面沖擊著梁曼秋的視覺。

屏幕上出現一男一，男的不見有多帥，的。主角趴在沙發靠背，狗狗撒尿似的，被男主角向後擡起一條。暴出剃的部位，正被男主角的悍堵住，來回疏通。

耳機裏傳來斷斷續續的生，浪又。

前像掛了兩顆巨大水滴，隨著男主角的撞擊一一，異常妖冶。

梁曼秋嚇愣了，汗倒豎，脊背發涼，甚至有一點點惡心。

立刻關了屏幕。

平常聽過男生的下流話，知道男睡覺才能生出小孩，但從不知道兩尿尿的地方要牢牢楔合。

梁曼秋對那東西的印象有限，停留在小男孩尿尿的時候，膏一樣迷你，怎麽會發酵出一顆蘑菇腦袋，那麽大，那麽醜。

好奇心又從不適裏悄悄冒頭，梁曼秋怕是錯覺，想再看清楚一點。

就看一點點。

“小秋。”

戴四海的聲音忽然近在眼前。

梁曼秋又嚇一跳，慌慌張張從椅子跳起，啪的一聲，不小心讓PSP掉到桌底下。

戴四海沒錯過異響，問：“什麽東西掉了？”

梁曼秋大氣不敢，雙手無措垂在側，搖搖頭。

戴四海往桌底下擡了下下，“撿起來給我。”

梁曼秋戰戰兢兢，腦海劃過許多荒唐又現實的畫面，戴柯罵打，戴四海把扔回福利院，隔著大鐵門哭嚎。

“小秋，”戴四海責備梁曼秋時溫和許多，“聽話，東西撿起來。”

梁曼秋拉開椅子，蹲下拽著耳機線拉出深的PSP，拔了耳機，雙手微，把黑的PSP遞給戴四海。

戴四海翻看著，從方向按鍵知道一個大概，“游戲機？”

梁曼秋著頭皮點頭。

戴四海：“能上網？”

搖頭。

戴四海：“誰的？”

梁曼秋咬著下不敢吱聲。

戴四海并不需要的答案。

“你哥的。”

梁曼秋的腦袋埋得更低，除了逝者蘋果那一回，很久沒這樣見不得人。

戴四海拉過椅子坐在梁曼秋對面，握著PSP，沒有發回的意思。

“小秋，你是一個乖孩子，現在一五一十告訴阿伯，阿伯不會責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