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衍很給司羨打電話,因為經常給他發消息,大到切菜時不小心割到手,小到天邊放晴出現了彩虹。
有時候積攢了一天的消息,他看都沒看,一個嗯就能敷衍了事。
但每次都很起勁。
事無巨細地跟他分。
這也讓他從不擔心找不到。
回想起往事,他眉頭微松,這次難得有耐心等著接起。
許久過后,那頭傳來機械聲“您好,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,請稍后再撥……”
他一貫的驕傲,讓他做不到再打第二次。
趙晴瑜見他沒打通,心思再次活躍起來:“薄衍學長,看來司羨學姐是真的生氣了,你可要好好哄哄哦。”
薄衍手機,劍眉凌厲挑起,冷笑出聲:“慣得。”
他已經來了民政局,是自己不在,怪不了他。
“上車。”
*
司羨下車,打量這傳說中的第一豪宅小區。
極為豪華的濱江住宅,名貴花樹,連地上的瓷磚,都是普通人不吃不喝一年都買不起的。
不愧是單價二十萬一平米,創造了本國豪宅最高天價的云景。
天上云海,地下云景。
有錢有權的人以著能擁有這里的房子為榮。
姜舸走到邊:“走吧。”
司羨趕藏起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沒見識樣,靜靜跟上。
進迎賓大堂,進口大理石墻面映出兩人的影,姜舸抬起手準備按上行鍵,突然眼神一變,凌厲地掃向右側:“誰在那里!滾出來!”
同時,他按住司羨的肩膀往前一帶。
司羨還未反應過來,兩眼一黑,撞上了他結實膛,只聽咔嚓咔嚓的拍照聲。
隨而來的是不同聲音的質問。
“姜二,吳茉今天被拍到出現在市醫院婦產科,知人料懷了你的孩子,這件事是真的嗎?”
“姜二,你會為吳茉肚子里的孩子負責嗎?姜家會讓進門嗎?”
“姜二,你邊這孩好像不是吳茉,難不你喜新厭舊,腳踏兩只船?”
……
長槍短炮都快懟到兩人臉上來。
司羨:這是什麼抓馬的事件?
姜舸長手擋開所有人,低聲問:“你長跑及格嗎?”
兩人離得很近很近,灼熱的氣息噴在敏耳朵上。
司羨手腳僵,本能回答:“三分五十五秒,剛好及格。”
“夠了。”他把拉到后,“出門左拐,一直往前跑不要回頭。”
“啊?”
司羨還沒反應過來,人就被他往后一推。
“跑!”
比腦子反應快,拔往大門跑,跑下臺階前,回頭看了他一眼,他長手,像堅不可摧的巨人般,擋住所有想要追過來的人。
這一刻,生出了無限力,不管不顧往前奔跑。
不知過了多久,快要跑不了,后刮來一陣風,一只溫熱寬厚的手掌握住手腕,帶著繼續往前。
驚詫側眸,姜舸不知什麼時候跑上來,沖挑了挑眉:“別停,跑贏他們。”
看到他,司羨心里踏實了,力跟上他。
直到跑出小區,拐上大街,司羨掙開姜舸的手,兩手撐著膝蓋彎下,大口大口地著氣。
夜風中不要命奔跑,快要窒息的極致是緒的一場酣暢淋漓釋放。
好似那些所有不甘,所有委屈,和痛苦,在這一刻都釋放了。
仰起頭,看向口微微起伏的姜舸,清澈鹿眸漾起星星碎碎笑意。
姜舸原以為會生氣,責怪他讓陷這場無妄之災,不想迎上的是的笑。
他愣神后,揚起角,朝出手。
司羨把手放在他手心,借著他的力道站直。
在站穩后,姜舸紳士地松開手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跑得這麼盡興。”
姜舸挑眉:“看來你沒有逃課被教導主任追的經歷。”
司羨著氣:“要這麼說的話,小時候被鵝追過算不算?”
興許是有了剛剛結盟逃命的,心一放松,暴了子里小皮屬。
姜舸不可思議:“你被鵝追過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,我敬你一聲俠。”
司羨哪里聽不出他的取笑,沒好氣嗔了他眼,人緩過勁來問:“我們就這麼跑了,會不會對你朋友造影響?”
“朋友,誰?”姜舸揚眉。
“剛剛記者說的那個孩子,好像是吳茉來著。”說到這里,有些懊惱,姜舸朋友都懷孕了,還跟他結婚,這不是拆散人家嗎?
作孽啊!
這一刻姜舸真想把顧以安大卸八塊,一點小事都理不好。
眼前孩的心思很好猜,姜舸微彎下腰,與對視,神認真:“如果我說,在此之前,我本沒見過那個吳士,你信嗎?”
司羨進他眼眸,他眼仁很黑,看久了好像會變漩渦,將人吸進去。
這就是吸引力吧。
后退一步,離開他眼神魔力,點點頭:“我相信你。”
姜舸并沒有因此而松懈:“這麼容易就相信我?”
司羨歪頭不假思索回答:“因為你說過相信我,而信任是相互的。”
姜舸愣了下,他沒想到理由這麼簡單。
他看向的眼神多了復雜笑意。
這麼多年沒被人騙走,也算是幸運。
夜風很涼。
司羨了手臂,問他:“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?”
姜舸笑意微斂,抬手了眉,墨眸出幾分苦惱:“我的住址被曝了,短期不能再回來了。”
司羨問:“那你應該還有其他房子吧?”
姜舸苦笑:“這已經是我最后一基地了。”
司羨啊了聲。
這也太可憐了。
可見太出名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“那要怎麼辦?”短短相,已經把姜舸當做是朋友了,不由擔心起來。
姜舸放下手,直直朝看過去:“司羨,我可能無家可歸了。”
他說這話時,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度,不可一世的眉眼耷拉著,深邃黑眸淺淡了,流出幾分流浪大狗的無助可憐。
司羨看著姜舸,心臟麻了下。
仿佛被他那搖晃的大狗尾給拂過了般,生出了意。
“要不我給你訂家酒店?”
“酒店是記者重點關注的地方,我怕還沒住進去他們就得到消息了。”
“去找你朋友呢?”
“他們門口估計也有記者蹲守。”
司羨嘆氣,沒有再逃避下去的理由了。
畢竟包里的結婚證還熱著。
“那你要不要先去我那里躲躲?”說這話時,低著眉眼,沒有發現某人眼神驟亮,仿佛就等著這話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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