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車過去需要差不多三小時，林霧和助理早上出門，見過委托方聊完后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。好巧不巧，那天下午下起了連綿不斷的小雨，高速發生車禍，幾條道堵得水泄不通，林霧和助理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，這會兒已經得前后背了。

沒多猶豫，直接驅車拐進旁邊的休息站，準備吃點東西再回申城。

一開始進去休息站時，林霧本沒有注意到陳琢的存在。

要了一碗泡面，和助理坐在小圓凳上準備吃的時候，忽而聽見旁邊的兩個小生說，“那邊有個帥哥！”

林霧當時沒有太當一回事，一不的，專注面前的方便面。

直到兩人說帥哥在看們時，林霧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。本能抬頭，在看到不遠的陳琢時，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。

陳琢怎麼會在這兒？

林霧有些發懵，在助理和說方便面好了之后，才猛地回過神來。

故作鎮定地吃完方便面，林霧瞥見，陳琢往另一側走了過去。

思忖三秒，林霧起，“雨欣，我去那邊轉轉，我們先休息一會兒，待會再出發。”

趙雨欣正在跟男朋友聊天，也沒多問，“好的林律。”

林霧起往外走。

走到陳琢離開的通道口時，卻沒能看見悉的影。

耳畔鉆一道打火機的聲音，林霧倏地轉頭，看到靠在墻腳下的陳琢。

兩人對上視線。

林霧沒，陳琢也沒。

片刻，陳琢喚，“林霧。”

林霧眼睫輕抬，聲音很輕，“什麼？”

陳琢拿出手機，不急不緩道，“不打算換一下聯系方式？”

沒有什麼不方便的。

他們前兩次只換了名字，沒有任何聯系方式，就是不想有后續的牽扯。但現在，他們要開始一段親關系的續存，那麼聯系方式是第一步。

那次在高速休息站的面，兩人只是換了聯系方式，然后便分開了。

走時林霧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在那兒做什麼。

后來又覺得自己這問題有些傻，在高速休息站能做什麼，除了休息和養蓄銳，不會再有別的可能。

“……”

-

回憶起那次的面，林霧恍然，“你是那次知道我在這兒上班的？”

陳琢應聲，“當時團隊里有個同事在法庭上見過你，對你有印象。”

回去時那人還興致地和他們說看到了一個人，是項合律所的律師，業出了名的冷艷人。

其他同事調侃，“在哪兒呢？看到怎麼不介紹給我們認識？”

同事聳聳肩說，“我見過人家，人家對我沒有印象，我怎麼介紹你們認識？”

聽到陳琢這話，林霧略顯詫異，“我跟對方合作過？”

“沒有，”陳琢看一眼，“你會記不起合作過的人？”

林霧：“正常況下不會。”

知道陳琢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工作地址后，林霧有些郁悶，“那你之前怎麼不提？”

陳琢看著，意思很明顯。

他怎麼提。

林霧不是很喜歡聊自己的工作，偶爾聊兩句，也是點到即止，或是問陳琢證券相關的一些問題。

兩人在各自工作的事上，都很有分寸，對方問什麼答什麼，絕不多問。

林霧沒有問過陳琢在哪家公司上班，只聽過陳琢接電話時，對方喚他陳總，所以也開始他陳總。

可 是什麼總，沒有問過，陳琢也沒提。

林霧：“……”

面一滯，抿了抿道，“但你工作調可以提不是嗎？”

陳琢緩聲，“事發突然，我的問題。”

陳琢的認錯態度太好，好得讓林霧挑不出錯。

無言，下班前醞釀好的，要和他說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。

安靜一會兒，林霧側過頭，“陳總。”

陳琢側首，眼眸深邃的嗯了聲，“什麼？”

林霧猝不及防，被他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晃了下神，相對冷靜地說，“你工作調這件事……我無權干涉，也無話可說，但我希我們之間做過的約定，不會因為你的工作調而有變。”

林霧在提醒陳琢，如果想要繼續維持之前的關系，那麼約定也不能改變。

即便他們現在在同一棟樓上班，就在上下幾層樓的位置，他們白天的時候也應該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。

林霧不喜歡變。

是個很討厭事軌，出現偏離，導致無法掌控的人。

喜歡所有事都按照計劃進行，有序發展。

陳琢毫不意外會這麼說，他輕扯角，面冷肅，“林律。”

他看著，“我記憶很好。”

林霧怔怔，“那就好。”

很慶幸，陳琢依舊遵循他們的約定。可在慶幸之余，林霧又有點兒說不出的不爽。

事聊完，林霧該回家了。

看著駕駛座的人，猶豫一霎，“陳總沒什麼要補充的話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
陳琢掃了眼時間，“你開車來的？”

林霧：“不是。”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陳琢說。

林霧下意識道，“不用。”

婉拒，又提醒陳琢，“我們說過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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