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可記得數年之前,刑部侍郎陸大人滿門被滅之事?”
傅崇喝茶的作一頓,神古怪道:“自然記得。”
“鎮國大將軍陸將軍是陸大人之子,可他為何倖免於難?”月苓一提到他,心中就有萬千愫湧起,攪得心神不寧。
傅崇皺起眉,上下打量著兒,避而不答:“你問此事是何緣故?”
“我心悅他。”
月苓的話就像一記響雷,咔嚓一聲炸在傅家夫婦的耳邊。
啪,傅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,瓷片碎了一地。
夫婦二人皆是瞠目結舌,沈氏眸圓睜,磕磕絆絆地問道:“什麼?!苓兒,你說誰?!”
“鎮國大將軍,陸將軍,陸修涼。”月苓神認真,又重複了一遍:“我心悅他。”
怕父母以為在開玩笑,又強調道:“他就是我心儀之人。”
傅崇沉默許久,半天緩不過神來。
“苓兒……你何曾……何曾見過他?怎麼……”
沈氏滿臉不可置信,雖是深閨婦人,卻也聽過這位大將軍的名號。
外號冷麵閻羅,在戰場上戰無不勝,只道出名字便會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鬼才將領。
兒不該認識這樣的人才對……
月苓看著沈氏狐疑的眼神,便知的疑,誠懇坦言:“兒只聽聞將軍的事跡,便心生慕,這樣的英雄該是被萬人敬仰的。”不知想到了什麼,月苓的眼漸漸和,連語調都變得,“他拼上命保家衛國,不該被世人誤會。”
沈氏一時語塞,但看著兒溫的樣子,心中好似波濤翻滾般不寧靜。
傅崇嘆了口氣,了兒的頭,慨道:“那孩子也是苦命的人。”
月苓正了神,聽父親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。
第7章
六歲那年,月苓在街上走丟,被人販子擄了去。
那天傅家把京城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人,直到第二天晚上,十三歲的陸修涼渾是,背著高燒昏迷的月苓暈倒在傅府門前。
傅崇記得陸修涼甦醒之時還正在包紮,那孩子睜開眼時滿眼都是警惕,見是傅崇,有片刻的茫然,似是才想起來自己何地,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呢?”
傅崇頗為意外,這孩子的眼神太過冷靜,但他還是從裡面看出了擔憂,“苓兒還在睡,一直在發熱。”
陸修涼眸暗了下去,抿的的,一言不發。
“你們遇到了什麼事?”
饒是傅崇這般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也著實嚇得不輕。實在是這孩子那一傷太目心驚,胳膊上那一刀更是深得見骨,就算日後痊癒也必會留下疤痕。而月苓,除了涼導致的高熱之外上一點傷痕都沒有。
“我看到有人將擄走,跟了上去。我故意出現在那些人面前,他們以為我迷路了,把我也抓了進去,直到今晚才尋了個機會跑出來。”
即便是三言兩語的輕描淡寫,傅崇都能想像得出當時的境況有多兇險。
陸修涼這一傷,就是逃跑的過程中被那些人砍的。
傅崇備震撼,年用護住了月苓,沒讓到一點傷。
“可還是發燒了……”陸修涼膛起伏著,眼眶泛著紅,無比自責。
傅崇眼神複雜,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個年。
“你是哪家的孩子?”
陸修涼沉聲答道:“家父陸鴻昌。”
傅崇點了點頭,原來是刑部侍郎陸鴻昌。
陸家的幾位嫡出的公子他都見過,這位眼生的很,想必出不高。剛剛大夫給他檢查傷口,發現他上還有幾是長年累月的舊傷,看得出在家中的日子並不好過。
傅崇向來不在意出,他一生閱人無數,察人心,看的出來,此子是個可造之才,將來必有出息。
年雖尚且年,但眉宇間已有了年人才有的沉穩與銳利,逆境能忍辱負重,百折不撓,極為難得。傅崇很欣賞他,更何況他還是兒的救命恩人。
“無論如何,傅某謝過公子的大恩大德。”說罷沖他施了一禮。
陸修涼忙站起,躲開他這一禮將人扶起來,不卑不道:“伯父不必如此,我只是見不得傷。”
傅崇額角了,這臭小子話里話外都在惦記著他的寶貝兒,他心裡真是百般不爽!可年的真摯熱烈,他竟還有點。
與此同時,城西一宅院正置於一片熊熊烈火之中。猩紅的大火猛烈地燒著,它隨著風的搖擺,肆無忌憚地吞噬著這裡的一切,滾滾黑煙騰空而起,烈火如日,將漆黑的夜幕撕開了一道口子。
黑夜裡,只有大火燃燒的聲音,府一片寂靜,無人呼喊。
早在大火前,這裡便無一人活著了。這場大火,更像是掩蓋罪行的遮布。此刻開始,那許多不能宣之於口的都將被掩埋。
隔日一早,傅崇臉凝重進了陸修涼休息的院子。
昨夜太晚,又重傷,傅崇便將陸修涼留了下來。
傅崇抬手拍了拍他肩膀,悲痛道:“陸公子,昨夜陸府遭遇火災,府中無一人生還。還請……節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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