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找秦意的號碼。

陳司然一個電話，二話不說就下班，連他這個領導兼丈夫都不通知一聲。

盛經綸越想越氣。

恨不能把的心挖出來，看看到底喜歡陳司然什麼！

找到那號碼，他撥了過去。

那邊沒多久就接了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你去哪了？”

“下班了，去吃午飯。”

他頓了下，才問：“跟誰？”

“你有事嗎？”

“我問，跟誰？”

那邊頓了下，跟著就把電話掛了。

盛經綸站在電梯里，周的氣場都冷了下來。

腔里竄的怒意愈演愈烈。

他按了一樓，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，嘲弄地扯了扯。

……

餐廳。

菜品上來時，秦意有些意外。

因為秦蔚然點的都是吃的。

一邊給夾菜一邊笑瞇瞇地開口：“小意，還記得你小時候來姑姑家玩，姑姑總是變著法給你梳你喜歡辮子嗎？”

“記得。”

“那時候你才那麼小一點，轉眼間你都長大姑娘了，還嫁了人。”

秦意也給夾菜，是炸帶魚：“過了這麼多年，姑姑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漂亮，看不出一點變化。”

有一年春節，秦蔚然作為兒去秦家走親戚。

江瀾親自下廚做了炸帶魚。

餐桌上，給秦意夾帶魚，說喜歡吃，讓多吃點。

秦蔚然笑了笑：“原來小意跟我口味一樣，我也喜歡吃炸帶魚。”

如今，秦蔚然看著餐盤中的炸帶魚，用筷子夾起來，搖著頭嘆了口氣：“我老了，你現在二十多歲，才是真正年輕漂亮的時候，我看著很是羨慕。”

秦意看著：“姑姑，你是不是有心事？”

“我能有什麼心事，就是覺得你出國兩年，我們見面的機會了，變得陌生了很多，一時有些慨。”

“以后我都在江城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吃飯。”

點點頭，有些突兀地問了句：“小意，你喜歡經綸嗎？”

秦意微愣：“怎麼這麼問？我已經嫁給他了。”

“你打算跟他共度余生嗎？還是說……心里做了過幾年離婚的準備？”

離婚？！

這個詞語貿然闖秦意的腦海中，產生了一定的沖擊。

平心而論，從決定嫁給盛經綸到現在已經領證為夫妻，無論何時何地，都沒有想到過“離婚”這一選擇。

興許是心知自己不過是一個易載，本沒有自主的權利。

又或是打從心底認為秦家拿錢之后就確認已經被打包賣給盛經綸了。

此刻聽見秦蔚然這麼說，覺得陌生。

恍惚了好一會兒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我應該沒有離婚的權利。”

“但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。”

“我沒什麼幸福可追求的。”

秦意不知秦蔚然究竟想引導什麼，也不想費力去思考，話落之后沖笑了笑：“姑姑，吃飯吧。”

秦蔚然適可而止：“好。”

這頓飯吃到一半，秦蔚然被一個電話走了。

秦意一個人繼續吃著。

沒多大會兒，一個人影在秦蔚然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。

抬頭。

看見對方那張臉時，杏眸呆住。

陳司然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微微蜷，目忍地看著：“小意，我跟了你有一會兒了。”

秦意一看見他，腦海中就不控制地想到兩人在倫敦相的種種細節。

心底有許多難以言喻的緒糾纏拉扯著。

可面上卻一派淡然：“有事嗎？”

“我放心不下你，想親自來看看。“

“有什麼好不放心的？都已經分手了，我是死是活都跟你無關。”

他蹙著眉頭跟強調：“小意，我們不是仇人。”

“你不是上別的人了嗎？就這麼來見我，對而言是一種傷害，希不會有下一次。”

“想留在西縣，我想來江城，最后沒在一起。”

秦意盯著他，覺得有些好笑。

分手的時候說得那麼郎妾意門當戶對！

這才幾天，就因為對未來的不同選擇走到了各奔東西的地步？！

戲劇至此，本不像陳司然理問題的方式。

不得不懷疑——

他是為了跟分手造了那麼一個人，還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？！

陳司然被看得有些心虛，錯開了視線。

秦意探究真相的心愈發濃烈：“陳司然，你告訴我，真的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嗎？”

“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？”

“我想知道真相，分手的真相。”

他重新看向，擰著的眉頭昭示著此刻抑的心：“小意，你已經結婚了。”

“知道我已經結婚了，還來找我干什麼？”

“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結婚。”

人嘲弄地嗤笑：“我只過你一個人，你跟我分手了，我嫁給誰都一樣，所以選了個最有錢對秦家最有利的，應該也不是很難理解？”

話音落下，看到了陳司然錯愣的目。

他此刻看著的不是，而是……

的后。

一種不好的預從心底冒了出來。

秦意機械地轉頭。

盛經綸站在距離半米之外的地方，和對上的那雙眼睛分明平靜，卻帶給人一種極強的迫。

臉白了白。

尷尬，懊惱，心虛。

諸多緒雜糅在一起，讓連話都說不出一句。

餐廳里用餐的人不在數。

爭論聲，嬉笑聲，酒杯相的聲音，織在一起熱鬧非凡。

可秦意卻覺得周遭寂靜無聲，唯有男人朝走來的腳步聲震耳聾。

一步一步的，仿佛踩在的心上。

盛經綸在邊站定后，角牽起幾分弧度。

開口說話時，他的嗓音不止溫和，還帶著的寵溺：“午飯吃好了嗎？”

秦意回答：“吃好了。”

男人點了頭，掀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陳司然：“陳先生，這頓飯我請了，你慢用。”

秦意想解釋來著。

可又覺得，連那種話都說了，是不是專門來和陳司然吃飯似乎已經不重要了。

索什麼都沒說。

盛經綸拉起的手，帶著朝餐廳門口走去。

秦意亦步亦趨地跟在他邊，扭頭看向還在原地坐著的陳司然。

沒有發現——

在回頭看陳司然的時候，邊的男人也在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