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六年前的事發生之后,江別故會一直一個人生活,畢竟這六年來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。
邊除了自己和丁程這些原本就認識的人,連朋友都沒再過,就連徐宴清都很過來,但這一次卻將一個人直接帶回了家,雖然只是個小孩兒。
但這也足以讓張嫂覺得不安到了極點,這個小孩兒說不定會改變江別故現在的生活,那麼隨之改變的還有張嫂自己的生活。
這六年來只需要每周過來打掃一次就有著厚的報酬,逢年過節江別故還會給一筆錢,甚至家里孩子上學工作都是江別故安排的。
江別故一個人生活,說什麼是什麼,做什麼都不用經過誰的同意,可如果邊多了一個人,會不會干涉江別故的這些行為?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這些便利和好了?
雖然這只是自己的一個想法,可江別故會帶容錯回來本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,萬一江別故真的走出來了,決定去認識新的人了呢?萬一新人真的會阻止江別故給自己這些便利呢?那可太嚇人了,不想承這個后果。
容錯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張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想問題的模樣,他本不想理會的,可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答應江別故的事,到底還是走了過去,站在旁邊小聲且別扭的喊了一聲:
“張姨。”
張嫂的思緒被打斷,聞聲看了過來。原本在剛才的想象中容錯就是個麻煩,所以此時見了真人,也沒能完全從那種緒中徹底出來,語氣有些不冷不熱:
“有事兒?”
“昨天的事是我不對,不該對你發脾氣,對不起。”
因為有江別故的有言在先,張嫂對于這麼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小孩兒跟自己道歉,沒什麼意外可言,但卻沒有說話,在想到底要怎麼辦。
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順其自然,還是說讓這個小孩兒從江別故的邊離開?
可是,該怎麼做,他才能離開呢?
容錯不知道張嫂在想什麼,他只是等不到張嫂的原諒有些沒底氣,于是小聲的又問了句:
“你能原諒我嗎?”
張嫂的思緒再次被打斷,表有些不耐,那樣的眼神讓容錯不太舒服,只是還沒等容錯敏的緒上來,張嫂就已經先一步起了,嫌棄的看了一眼容錯,直接走了。
由始至終,都沒有回應容錯的道歉。
容錯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,他覺到自己所有的勇氣和驕傲都了碎片,連自己都了笑話。
——
容錯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渾都還在發抖。
江別故告訴了自己事應該怎麼做,卻沒有告訴自己,自己做了,別人不接該如何解決。
所以沒有途徑解決的容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緒里走不出來。
他排解不了。
他還沒有這麼生氣過,他不是沒過委屈,但卻從來沒有上趕著把自己的臉送到別人腳下去踩的愚蠢行為,這讓容錯接不了,想到張嫂還在外面,容錯更是接不了,他連一分鐘都不想和待在同一個房子里。
容錯想像昨天一樣離開,可張嫂如果再去跟江別故說,他會不會對自己失?他昨晚才語重心長的跟自己說那麼多,今天就因為這點破事兒再讓他心煩?容錯覺得那樣的自己很對不起江別故。
張嫂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,容錯還在猶豫不決,聞聲看向門口,張嫂表淡淡的站在門口:
“吃飯了。”
說完就離開了,容錯盯著那扇門,他很清楚自己不想出去,但想到昨天回來時在門口等著自己,問自己冷不冷的江別故,昨天晚上耐心溫和跟自己說了那麼多的江別故,容錯咬了咬牙,還是出去了,大不了自己不看,不聽的話就好了。
他可以做到的。
也說不定張嫂只是心不好,過會兒就好了。
但就算容錯做好了心里準備,也沒想到還沒走到餐廳就被張嫂停,指了指客廳的矮桌:
“你去那邊吃。”
的表和剛才沒有任何緒變化,但容錯就是能夠覺到,在嫌棄自己。
他遇到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了,因為自己的服臟而繞路走,因為自己在翻垃圾桶就出嫌棄的眼神,因為自己在街上游找吃的,腳步卻不自覺的往距離自己更遠的地方挪了一下。
就好像自己有什麼傳染病一樣。
張嫂現在給容錯的覺,就是這樣的。
在面前,容錯已經被踩了一次,此時又被嫌棄,不可能再接,卻也沒想過要把事鬧僵,他扭頭往回走,張嫂卻停了他:
“記住,是你自己不吃的。”
容錯狠狠瞪一眼,邁步走了。
張嫂一點都不擔心容錯去跟江別故說什麼,因為也真的什麼都沒有做,甚至一日三餐照常給容錯做飯,只是容錯不吃而已,就算是不讓他去餐廳吃,張嫂也有說辭,個子太矮,不好夾菜,讓他去那里,只是為了方便他。
張嫂說的沒錯,的確什麼都沒有做,但卻又好像什麼都做了,做的飯容錯再也沒吃過,留在家里的時間也越來越,在江別故去公司之后就會離開家,然后到晚上差不多時間的時候再回來。
江別故從來都沒有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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