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年代初,田地還沒有劃分到個人頭上,農忙是全村的集行。
田家只有田紅星一個人吃公家糧,其余都是農村戶口,搶收時,孩子也得下地。
這次農忙,原就是單純學習雷鋒無私奉獻,所以才會連續一個星期,白天集干活,夜里苦干。
一頓作下來,鐵打的人也不了,更何況一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。
等發現人病倒后,家里人才知道原都干了啥。
然后不知怎麼的,事就被宣傳了出去。
只有繼承了原記憶的田宓知道,原并不是簡單的病倒,而是猝死了。
只是時間在夜里,又及時穿越了過來,所以誰也沒發現,那個單純熱的姑娘已經不在了。
想到這里,田宓心里有些悶,也沒了聊天的心,抿著,拿起一旁的筷子,將燙好了的薺菜給撈到一旁的冷水里...
田家門口有一顆柿子樹。
據老一輩說,樹齡不小了。
田宓對植沒什麼研究,但瞧著柿子樹壯高大,茂展的枝丫上頭,掛著實的深橘碩果,也能窺出一二樹齡。
秋濃如酒,正是吃柿子的好時候。
田宓嘗過一個,老實說,可能還沒,甜味沒品出幾分,反而的很。
據老母親欒紅梅的意思,這玩意兒還要摘下來放一段時間才好吃,當然,有條件的也可以在外面抹一層酒,這樣的更快。
田宓不懂這是什麼道理,卻也不敢拿家里的酒嚯嚯,擔心挨揍...
姊妹倆將堂屋里的方桌子抬到了柿子樹下,又忙忙碌碌的搬凳子、端晚飯...
只要不是冬季,村里人都喜歡在屋外吃飯,亮堂,還省煤油費,田家也不例外。
聽到靜的田紅星跟欒紅梅起床趿拉上鞋子出了屋,同時,還在念小學的四妹田盼娣也拉著弟弟田向跑了回來。
小姐弟倆早上已經得了姐姐的保證,知道晚上有好吃的,一路跑著回來的,哪怕是深秋的傍晚,也熱出一腦門汗。
這會兒見桌上真有一大盆濃郁人的魚湯,面上喜滋滋的。
田盼娣長相最似母親,格也潑辣,今年才13歲。
洗了手后,湊到田宓邊興的嚷嚷:“二姐,我剛才看見春秀表姐被老姑揍了,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城里來的知青了”
老姑嫁在村里一戶姓陳的人家,只是他們家在村頭,田家在村中央。
聞言,田宓完全沒有私底下告狀的心虛,記憶里,那蘇州來的知青孫俊可不是好東西,一邊盛湯,一邊笑回:“估計是吧,白天我看見春秀給孫知青送吃食了。”
“嘿嘿...我就知道,也不知道春秀姐怎麼想的,那孫知青不就白一點嗎個子小,長的也不怎麼樣,哪里有咱們村里的哥哥們結實。”在年的田盼娣心中,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下地都吃力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好條件。
這回不用田宓說什麼,欒紅梅就抬手拍了四丫頭一記,兇罵道:“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,說的什麼七八糟的,趕去你爺家喊你大哥回來吃飯,下次再讓老娘聽到你胡咧咧,小心我揍你。”
田盼娣被拍的齜牙咧,不僅長得像欒紅梅,就是格也像,辣的很,被警告了也不怕,頂道:“我才不去呢,爺家還能虧了大哥不他們肯定吃呢。”
說著,小丫頭面上憤憤,一屁坐到桌上,拾起筷子準備吃晚飯,當老娘的話是耳旁風。
欒紅梅眉倒數,“啪!”一下拍桌,起要揍人。
見狀,田紅星趕攔住老妻,皺眉呵斥:“行了,你們娘倆一天天的,有完沒完”
說完,又瞪了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四丫頭,只覺腦袋疼。
須臾,他將視線又放在小兒子上:“向,你去喊你哥回來吃飯,順便給你爺送魚湯。”
田向才十歲,小家伙長的致,最像父親田紅星,聞言乖巧點頭。
田宓覺得現在的人真心大,十歲的孩子,走上一里多的路,還端著滾燙的魚湯,也不怕出事,嘆了口氣,放下筷子跟著起:“爸,我陪著小弟一起,那魚湯太燙了。”
田紅星點了點頭:“行,快去吧。”
田老爺子田細辛是一名赤腳大夫,極為擅長針灸,在方圓幾個鎮都有些名氣。
田宓也是在這個時代才知道,并不是所有的中醫都會進牛棚。
老爺子今年68歲,因為一手針灸,在朝村里很尊重,但田宓對二老的卻一般。
原因也簡單,老爺子老太太偏心眼到令人發指的程度。
他們只喜歡大孫子,也就是田宓的大哥田長卿。
老爺子醫不俗,一輩子只得了一個兒子,無奈田父田紅星對于中醫不開竅,學了好幾年,很多藥材都弄不明白。
后來有了大孫子,田細辛給取名為長卿。
長卿,有祛風止痛、止消腫的功效。
要知道,當時男孩的名字大多紅軍、為國、建國等,老爺子卻以中藥為大孫子取名,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,這是選定了繼承人。
然而,被寄予厚,卻被老夫妻含在里寵大的田長卿,哪里吃得了學習中醫的苦,這麼些年下來,除了游手好閑、抹了,旁的什麼也沒學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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