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歲跑到樓下，宋博彥在后面追了上來。

兩個人一頓拉扯，沈歲又一掌呼上去，被宋博彥捉住了手腕。

“差不多得了啊你，扇上癮了是不是！”宋博彥大著氣，摁住沈歲的手，不讓彈。

沈歲腕骨被他攥得生疼，甩不，氣得膛起伏，“我警告你，不要再到我家里去，更不要再來擾我的生活！”

宋博彥嗤笑一聲，表極嘲諷，“怎麼著，找到新凱子就想把我踹了？今天打扮得這麼，是不是又要去見那個野男人！？”

沈歲氣笑了，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就跟了他。

懶得追究宋博彥以前多混賬，也不想跟他有無謂的爭執。

只想遠離他，跟他徹底劃清界限。

深吸一口氣，盡量平靜道，“宋博彥，好聚好散，行不行？”

宋博彥冷笑，“那你爸的公司不要了？”

沈歲心里一沉，他又道，“你是不懂況，你爸那公司在外面欠了錢，如果我不給他填那窟窿，你們沈家分分鐘玩完。”

公司的況確實不清楚，也不怕公司倒閉，怕的，是沈母的生活其牽連。

“你想怎麼樣？”冷冷地看著他。

宋博彥最喜歡溫順的模樣，抬起手背，輕的臉，“過幾天城東酒莊有個聚會，你陪我去，我就幫你爸解決公司問題。”

沈歲以前也跟他去過聚會，無非是那些太子黨聚在一起花天酒地。

但不確定宋博彥的話有幾分可信，正猶豫著，宋博彥的電話響了。

他掃了眼來電，毫不避諱的接起：“喂，又有什麼事兒？”

低沉的男聲出來，沈歲分明聽見，那是宋沉衍的聲音。

“在哪兒？”

宋博彥瞟了眼沈歲純凈白皙的臉，隨口一說：“在朋友家里。”

“哪個？”

“還能哪個。”宋博彥盯著笑，“不是一直就只有那一個嗎？”

沈歲聽他胡說八道，氣得抬腳去踹他，宋博彥躲開，死活沒有改口。

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，說：“上次出差擬定的合同有問題，現在回來理。”

宋沉衍的聲音冷了幾分，沈歲聽得出來。

不知為什麼，心里張得要命。

宋博彥剛想開口商量能否晚點，那邊已經直接掛了電話。

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，松開了沈歲，走之前了的臉，讓別忘了剛才談過的事。

沈歲木然地站在原地，看著宋博彥的跑車揚長而去。

用力蹭著被他過的臉，眼眶微紅。

本來今晚該去找宋沉衍的，但現在頭發了，妝也花了，顯然不適合再過去。

就算過去了，人估計也不在那兒了。

在花圃旁邊坐了會兒，沈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邊，拉著的手說話。

“啊，你爸這輩子拖累你太多。有時候，你要多為自己考慮。”

這一晚，沒有回任何一個家，一個人去了舞房，待了一整夜。

翌日天亮，趕回公寓洗漱收拾，然后去學校理工作。

同事給們請假報的是突發疾病，校領導稍微關心幾句，教育了責任問題，沒有再刻意深究。

沈歲放下心來，算是松了口氣。

下午結束工作，要去醫院找宋沉衍，跟他解釋一下，昨天晚上失約的原因。

上了樓直奔心外科門診，值班小護士見了，好心喊住：“欸，宋院今天下午不坐診，現在人在手室。”

沈歲點頭道謝，問清楚是哪個手室，然后直接找過去，坐在門口長椅上等他。

三個小時后，手室大門打開，病患從生死一線中被拽回來，平安推出這道門。

家屬激地圍上去，拉著宋沉衍的手哭著謝。

人群中最為矚目的人，一如既往淡然無波，他會適當頷首回應，但不會被緒染搖。

這是他職責所在，也是這份職業的意義。

但沈歲卻看到一種近乎炫目的環，不由自主站了起來。

宋沉衍余瞥到了，視線越過人群，淡淡看了一眼，隨后轉往外走。

沈歲立馬跟上，一聲不吭等著他下手服，換上白大褂，然后看他坐到辦公椅里，打開電腦，開始撰寫手報告。

宋沉衍全程沒給半個目，整個人疏離冰冷，好似這個人本不存在。

“宋醫生……”沈歲站在桌前，極輕的喊了一聲。

宋沉衍沒理，自顧敲著鍵盤。

沈歲繞到他側，輕輕拽他袖，依舊不理。

迫不得已，連名帶姓的喊，“宋沉衍。”

敲擊鍵盤的修長手指停住，宋沉衍抬眸，一臉淡薄的看著，“好玩嗎？”

沈歲微愣。

他眸黑深，淡道：“擒故縱這套，只有宋博彥會吃。”

話一出口，沈歲脊背僵，“我沒有，昨天是……”

“重要嗎。”他靠在椅背上，涼涼看著，“如果你是想要解釋什麼，那沒有必要。我們之間并無任何關系，我也不關心你的私生活。”

“再則，你給我的并不見得多好，也不一定有興致，再去重溫舊夢。”

沈歲已經懵了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
宋沉衍轉回椅子，不再看，那距離仿佛一下隔了千疊雪山。

張了張，只哽咽地出一句話，“那我先走了，宋醫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