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擇敘迅速回復：【接了，先給宿舍號。】

郁清：【茶園5-202。】

W：【大概二十分鐘后到，你先起床。】

郁清猶豫問：【你沒生氣吧？】

開口就胡說八道。

W：【不至于，下一次你可以直接和我說，我尊重你的作息習慣。】

郁清看著這句話，笑了笑，心里暖烘烘的，溫擇敘相起來真的很令人自在，恰到好的禮貌，讓人不知覺地淪陷在他的溫沼澤里。

W：【但是，熬夜下不為例，下次忙完早些睡。】

郁清：【知道了。】

W：【你要的那個筆刷我幫你問到了，你看看。】

郁清微微發愣。

他竟然替問了？

溫擇敘隨即分過來一個文件包，郁清下床用平板打開畫布，試了幾次，是要的那個筆刷。

郁清：【謝謝你！麻煩你了！】

W：【不客氣，只是恰好有，能幫上忙我很開心。】

W：【先忙，有事留言。】

郁清：【好！注意休息。】

郁清從震驚中緩過來，滋滋地試了幾次筆刷，捧著手機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，心被不知名的充盈著。

這次沒有耽誤太久，乖乖地洗漱，等到外賣，吃完午餐繼續畫畫，在這兒之前，不忘給溫擇敘留言說飯菜很不錯。

郁清投工作。

先順了一遍故事的大綱，畫好新的分鏡開始勾線。

今天本來是可以休息的，但馬上就過年了，不知道會怎麼安排，是不是要和溫擇敘回家過年？老家那邊到底回不回？

思來想去，還是趁著有時間，熬熬夜，把稿子存好。

畫存稿和趕稿子的心態完全不一樣。

趕稿子就像被突然激發某種技能，創作棚，趕著畫，連喝水的時間都不舍得浪費。

而畫存稿就很悠閑，有能多的時間去發散思維，完善故事。

對比起來，郁清更喜歡畫存稿，不不慢，畫的質量也更好。

畫到一半，Q`Q彈出網站編輯的消息。

長空：【春，簽約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？】

長空：【最遲到月底，如果沒意向的話，就當你放棄了。】

郁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。

差點忘了，還有簽約的事。

說不心是假的，堅持畫這麼久，得到很多人的喜，也想繼續下去。

可……

郁清放下pencil，嘆了聲氣。

太需要錢了，也太需要生存下去了。

郁清想了好久，想拒絕卻又狠不下心，最后回復：【長空哥，能不能……月底再告訴你，我是真的沒想好。】

發完消息，郁清焦灼不安等待回復。

新悅作為國漫畫top級的公司，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，到這兒，還要考慮一次又一次，心想對方會不會煩自己，長空可能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吧。

兩分鐘后，長空回復：【行，問題不大。】

【春，你畫得真的很好，希你再認真考慮吧一下，非常期待能和你達合作。】

失溫的春：【好！謝謝你長空哥。】

結束完短暫的對話，郁清速度放慢下來，滿腦子都是在想要不要簽約，就像拿著一朵花，扯它的花瓣，一瓣簽約，一瓣不簽約，最后一瓣是什麼，答案就是什麼。

但手里沒花，不知道最終答案，更做不出這個決定。

想到簽約，不免想到工作。

春招定在下學期，這期間總去咖啡廳做臨工有些不像話，萬一春招去面試，別人問為什麼不去從事專業工作，而是打了一堆臨工，郁清是開不了口的。

再有，畢業論文的開題報告剛過，年后要把一稿上，大概一萬字左右。

畫漫畫、工作、論文、畢業……

一時間所有的事砸過來，郁清懵懵地坐在原地，一片空白，做不出任何決定，只覺得呼吸困難，心煩悶。

覺得自己差勁極了，所有畢業生都面臨這些問題，別人全能很好理，怎麼到這里就無從抉擇？

有同學秋招就進五百強做管培生，有考研筆試結束正在開心大學生活，有職一份和專業相關的工作……

只有，原地踏步。

郁清趴在桌上，努力去試想選擇一條路，會發生什麼，從而做出決定。

無奈的是，依舊毫無頭緒。

扣在桌上的電話響起，郁清懨懨地接起，掩藏不住聲音出的心累。

“你好。”郁清哀嘆說。

對面的人頓了一下，溫和問道：“心不好？”

男人低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就像他在耳邊說話，耳骨已經了。

“我……”郁清不想給他添麻煩，“好的。”

溫擇敘語調依舊溫和：“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說。”

郁清趴在桌子上，心底的傾訴因為他這句話冒出來。

但知道不合適，生生了下去。

“沒什麼的。”郁清問，“打電話來有事麼？”

郁清問完，驚嘆于自己對溫擇敘的自然，好像三天下來，對溫擇敘已經很悉了。

溫擇敘：“晚餐想吃什麼？我給你定。”

郁清看了眼平板右上角的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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