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恩棠后面沒有再打游戲，只是坐在旁邊看談霽禮他們三人玩。

這樣時間過得也很快。

到了快十點半，許恩棠他們離開。

分開前，郁宸拿出手機，說：“恩棠妹妹，加個好友啊，以后還能一起玩。”

加上好友后，許恩棠與他們道別。

司機已經提前在等了。

上車后，許恩棠點開手機。

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和郁宸的聊天界面。修改郁宸的備注，改他的名字。

改完備注，許恩棠退出，發現車子還停在原地，沒有。

有點疑。

“李叔——”

剛開口問，就看到車外出現了個影。

車門打開，陸襟坐了進來。

許恩棠：“你也去復園？”

陸襟看了一眼，“怎麼，我不能去？”

許恩棠當然沒有這個意思，只是隨口一問。

陸襟對面前說：“可以走了李叔。”

車行駛起來。

后排的兩人都在看手機。

陸襟回完條消息，食指輕輕一推，手機在他手中轉了一圈。

他看向低著頭的許恩棠，“送我這麼敷衍的禮是還在記上次的仇？”

許恩棠指尖一頓。

陸襟：“不就逗了你一句麼，臉皮怎麼這麼薄。”

許恩棠淡淡地說：“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。”

陸襟：“所以就在回來的高鐵上買了個模型？”

許恩棠：“是最貴的一個。”

又說：“沒來得及去買別的。”

陸襟思忖，“我的生日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過去，可以現在去買。”

“……”

許恩棠抬起頭，看到他眼中的倦懶里混著一諧謔與惡劣，意識到他是故意這麼說的。

沒有接他的話，對司機說：“李叔，路上看到超市或者便利店停一下，我去買點東西。”

沒過幾分鐘，車在路邊停下。

旁邊就是便利店。

李叔：“棠棠，這里不好停車，我去前面等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許恩棠是去買衛生巾。

前天例假來了，今天回來發現房間里的衛生巾要沒有了，還沒來得及跟周姨說。

便利店旁邊是家會所。

許恩棠買完出來，看到會所外的車邊有個眼的影。

是陸襟的父親陸聲滔。

陸聲滔和一個人一起上了車。

車門關上后，車就開走了。

車上了防窺，什麼都看不見。

雖然只看到一眼，但許恩棠能確定那個人不是陸襟的母親魏荷，比魏荷年輕很多。

陸聲滔和魏荷一直就是各過各的。

許恩棠已經不像上輩子發現時那樣驚訝了。

收回視線，往另一個方向走，沒走幾步看到了站在街邊的陸襟。

他旁邊有盞路燈，線頭頂照下來，像在他上降了層霜，有幾分清寂。

許恩棠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。

等走近，他問：“看見什麼了？”

還是那副散漫怠惰的語氣。

他這麼問顯然是看見了。

但像沒事人一樣。

許恩棠在心里嘆了口氣，“我買好了，上車吧。”

像是沒想到會這麼回答，陸襟意外地看了看。

隨后，他掃了眼手中提著的塑料袋。

許恩棠不覺得月經有什麼恥的，就這麼大大方方提在手里。

便利店的塑料袋半明，很容易看到里面裝的是什麼。

陸襟不像同齡的高中男生那樣，看到這些要麼不好意思，要麼出意味深長的笑。

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，“我還以為你是想為你那敷衍的禮做補償。”

兩人回到車上。

車又了起來。

接下來一路都很安靜。

許恩棠的余里始終能看到陸襟那邊手機發出的冷。

他們回到復園，周姨從長廊里迎了上來。

“我還以為你們12點前回不來了。”

陸襟笑了一聲，說：“那哪能。我怎麼也得來吃周姨煮的面。”

周姨笑著說：“我都準備好了，就等你們回來把面下鍋。”

許恩棠：“周姨，我不太，就不吃了。”

周姨：“不也吃點，這是阿襟的生日面，要吃的。”

許恩棠推辭不了。

周姨：“你們可以先回趟房間，一會兒來小廚房。面很快就煮好。”

許恩棠回房間把東西放下，又換了服。

到小廚房的時候，陸襟已經在那兒了，正坐在桌邊跟周姨說話。

不知道他說了什麼，逗得周姨一副沒好氣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。

看見許恩棠進來，周姨說：“棠棠來啦，正好面好了。”

許恩棠在陸襟對面坐下。

周姨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。

面是手搟的，配著青菜、蛋、牛和蝦。

翠綠的蔥花飄在上面，讓人很有食。

周姨把面端過來，“小祖宗，17歲啦，往后可要穩重點了。”

陸襟：“我現在不穩重？”

周姨：“也穩重！也穩重！”

許恩棠問：“周姨你不吃麼？”

周姨：“不吃了。年紀大了，跟你們小孩子不一樣，吃了晚上睡不好。”

許恩棠：“那你快去休息吧。”

周姨“嗯”了一聲，“我去了。你們吃完就擺在這里，不用管。”

周姨離開后，小廚房安靜下來。

只剩許恩棠和陸襟對坐著吃面。

因為太安靜了，許恩棠忍不住看了對面的陸襟一眼。

他看著沒事，剛才還和周姨說說笑笑。

但太知道他心不好時什麼樣了。

看見陸聲滔后，他的心就不太好。

這一眼正好被陸襟抓了個正著。

他迎上的視線，前傾。

“看什麼？怕被我滅口？”

半開玩笑的語氣很冷淡。

他們坐的是張長型桌子，本來就不是很寬。

他一傾，清淡凜冽氣息立即涌了過來，將許恩棠籠罩。

許恩棠繃了一下，移開眼睛。

陸襟無趣地扯了扯角，重新坐直，“怕就快點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