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淮說:“趙經理說了,你不喝酒,我就不能放。”
趙經理。
顧雲爵眼睛微微一瞇,哪來的這蔥?
趙經理都咧到耳朵後麵去了,“是我,顧總,是我。”
顧雲爵上下打量著小姑娘,“怎麽穿這樣?”
“打工啊。”眼睛眨眨,這不很明顯的事嗎?
“打工?”顧雲爵覺得,這小家夥可能做了什麽自己堅決不讓做的事。
他把酒杯拿過來,“說說吧。”
“說什麽?”蘇淮沒明白過來,“我在這裏打工。”
韓淩煬掃一眼,了顧雲爵,“顧總,你這不行啊。”
堂堂顧雲爵的小妻,怎麽還需要出來打工。
“怎麽你很缺錢嗎?”顧雲爵問。
“缺。”
蘇淮回答的老老實實。
但又很快想起了什麽,“本來還行,也不是很缺,但是我又欠了趙經理三千塊。”
顧雲爵現在很確定,他還是沒聽明白怎麽回事。
但這不要,他聽不明白,小姑娘可以說。
把自己來打工遇到的事,原原本本說了個明白。
是怎麽打碎了酒的,怎麽在這打工的,又是怎麽需要過來敬酒的,一五一十都說了個明白。
趙經理在一旁,越待越覺不對勁了。
盡管從顧雲爵的臉上,看不出任何表,但那種空氣中,那種越發人不過氣的覺,已經越來越嚴重了。
聽完,顧雲爵明白了。
到周圍空氣越來越寒涼的,不止趙經理一個,蘇淮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。
蘇淮小心翼翼地對上顧雲爵的視線,“顧先生,是我做錯了什麽嗎?”
“你沒錯。”
顧雲爵回答地毫不猶豫,十二萬分地痛快。
被家庭棄的,為了學費打工賺錢,能有什麽錯?
錯的分明是——
顧雲爵眸緩緩流轉,他眼底不鋒芒,卻也有種人不敢直視的銳利。
“你那瓶酒很值錢?”
現在就算趙經理再怎麽傻,也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。
“也,也不是……”
顧雲爵眼神微微一挑,“我替賠給你怎麽樣。”
“啊?”趙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。
韓淩煬沒開口,往旁邊挪了挪。
他看得分明,在看上去平緩的表象之下,顧雲爵已經有些不爽了。
毫無疑問,是為了這小姑娘。
這倒是稀奇,堂堂顧雲爵會為了一個小姑娘怒。
顧雲爵拿起手側的一杯酒,往趙經理眼前一放。
玻璃瓶底到桌麵,發出不輕不重地一聲響。
“賠你。”
顧雲爵語氣平靜無波,實在很難人揣測他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。
趙經理更是拿不準。
但顧雲爵“賠”的東西,他不敢推辭。
蘇淮乖乖巧巧坐在顧雲爵旁,老老實實地看著。
趙經理哪怕是再遲鈍,也知道自己今天幹了蠢事。
他腦門上冒出了冷汗,去拿酒的手有點發抖,“謝、謝謝顧總,顧總您……”
“喝完。”
顧雲爵指間夾著一煙。
煙霧繚繞間,他神難以辯明。
“啊?”
趙經理像是沒聽明白。
但他不敢聽不明白。
他今天不喝這酒,搞不好連房間都走不出去。
趙經理一咬牙,一仰頭,喝!
今天韓淩煬點的,全是勁大烈的洋酒,是不能這麽喝的。
但顧雲爵開了口,就沒有什麽不能的。
辛辣的酒,瞬間充斥滿了趙經理的胃。
好不容易,他才把一瓶灌了下去。
趙經理手都有點抖。
顧雲爵就那樣看著他,不說滿意,也不說不滿意,隻是看似隨意地又拎起一瓶,放在了他眼前。
趙經理都了。
這種酒連著喝兩瓶,吐都是輕的。
蘇淮有點於心不忍了。
輕輕扯了扯顧雲爵。
顧雲爵別過視線,看向他的小姑娘,語氣溫和,“看不下去了?”
隨即,他的手掌就覆蓋住了蘇淮的眼睛,還是一如剛才溫和的語氣,“不看就是了。”
蘇淮還沒反應過來,那溫熱的手掌就覆蓋在了的臉上。
微微一,隨即順從地閉上眼睛。
顧雲爵的溫,覆在眼睛上,有種莫名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好像,隻要有顧雲爵在,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。
隻要有的顧先生在,就沒有人能欺負。
顧雲爵從上回視線,眼底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保護。
覺得這就可憐了,可這趙經理可沒覺得可憐。
傻乎乎地就被騙來包間,今天遇見的要不是他,後果怎樣,他都不敢往下想。
蘇淮就像是一朵開在角落的小雛,好看又脆弱。
他得把一切想傷害的苗頭,都掐滅在還未功之時。
顧雲爵自己不覺得,可旁人卻看得清楚。
他對這小姑娘的態度,可謂是寵溺。
趙經理現在恨不得給自己百八十個掌。
他惹誰不好,惹到這麽一個小祖宗!
趙經理含著淚,咬著牙,喝!
半瓶下去,趙經理已經站不穩了。
他噗通一聲就跪下了。
他跪下的聲音有點大,蘇淮一張,“怎麽了?”
“沒事。”顧雲爵輕描淡寫。
“顧總,我錯了!我對不起蘇小姐,我錯了!”
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,他是真的不能再喝了。
這種酒這麽個喝法,是會死人的!
顧雲爵笑得雲淡風輕,“什麽蘇小姐,那不是你小侄麽。”
“是我該死,我攀親戚,我錯了顧總!”
趙經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蘇淮有點坐不住了,有點張。
顧雲爵察覺到了的不安,緩緩鬆開手,“你看,我就說了沒事嘛。”
蘇淮緩緩睜開眼睛。
顧雲爵起,將外套披在有些瘦削的肩上,“這兒沒意思,咱回家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蘇淮懵懂道,“我還沒到下班時間呢。”
還沒忘,自己砸了趙經理三千塊。
得打工,得賠給趙經理三千塊呢。
顧雲爵看一眼趙經理。
趙經理連忙連滾帶爬地過來,“蘇小姐您不欠我什麽,之前是我的錯,求蘇小姐大人大量,原諒我吧!”
蘇淮反而被他嚇得後退了一步。
他現在這鬼哭狼嚎的樣子,怎麽跟之前那種盛氣淩人的覺,差了這麽多?
蘇淮又張了起來,現在應該說點什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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