伶舟行怎麼忽然有了心疾?
慌之中,蕭知云來不及多思考,保命為上。隨意抹了把眼淚,便趁機混出了養心殿。伶舟行看著跑開的背影,皺了眉頭,只是還在著鉆心之痛,竟說不出任何話來,又是急火攻心,直接暈了過去。
伶舟行突然暈倒,整個皇宮作一團,一時間自然無人顧及蕭知云。
蕭知云火速翻墻回了儲秀宮,心里七上八下的還在砰砰跳個不停。不會有錯的,剛才伶舟行是真的想殺了。
得快些離開這里了。
蕭知云打開包裹,便開始收拾必需的東西。
等伶舟行醒了,定會回頭清算的事。如今鬧了這樣,他又不記得,再呆在皇宮里,萬一一怒之下掉了腦袋怎麼辦。只要伶舟行醒的晚些,現在快馬加鞭去清河帶上爹爹一起跑,興許還來得及。
蕭知云一腦收拾好東西扛上肩膀,卻又頓時愣在了原地。
重新向養心殿的方向,一如上輩子,向金鑾殿時,大火彌漫,火沖天。
好不容易進了宮,再次見到了伶舟行,……真的就這麼走了嗎?
為什麼要進宮。
是因為圣旨已下,不得不。亦或是,或許心里也念著伶舟行的一點點好,想再宮見他一面。就只有一點點,一小指節那麼多。
再多的才沒有呢。
“大笨蛋……”
蕭知云抬手抹了抹臉,竟又是回想起夢中的委屈勁來,鼻尖一酸,陡然落下兩滴淚。
“陛下?陛下”
誰在喊他。
是誰在哭。
伶舟行用力地睜開眼,便覺一團綿綿的東西撞進了懷里。
蕭知云撲在他的懷里,仰頭眼淚汪汪地看他,外頭裹著的是他的披風,里頭穿的是極為暴的西域服飾。
伶舟行的手自然地攬在的腰間。
從前他都是以夢人的視角來看,這次,他就是夢中人麼。腦袋突然一陣劇痛襲來,竟是許多陌生的碎片記憶涌他的意識中。
他這是……和去了江南。但蕭知云貪玩跑遠,又笨笨的一個,看著就好騙,就被人販子給抓去賣去了紅樓。穿著清涼被賣了個高價,嚇得快哭暈過去了,才知買主就是趕來救的伶舟行。
這些是什麼?是他的記憶……還是引他局專門編織的虛假幻境。
夢境里的這張臉,是今天那令他煩躁不已的宮。
但此刻哭哭啼啼的,竟是一點也不惹人厭煩,伶舟行試探喚:“蕭知云?”
像是了天大的委屈,整個人都嚇壞了,啪嗒啪嗒地不停掉著眼淚:“嗚嗚嗚……陛下怎麼不臣妾妃了……臣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陛下了。”
一下一下,好像砸在他的心上。
便是這種覺,他再悉不過的,心臟被揪住的覺。
一模一樣。
伶舟行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措過,竟是下意識地輕拍在的后背,哄著道:“下次還貪玩嗎?”
蕭知云埋在他的肩膀,吸了吸鼻涕,用力搖了搖頭。
“錯了,”伶舟行了的后腦勺,又往下著的后頸,溫得不能再溫道,“只是下次,不準再離開朕的視線范圍了。”
蕭知云抬起頭來,眨眨眼,有些茫然地看著他。
夢境變幻莫測,伶舟行想,若真是他的夢,自己是否能夠控制。他凝了凝神,畫面一轉,他竟在了外郊行宮中。
雨后的地面稍顯泥濘,伶舟行看著從行宮一路向桂花林的腳印,不免覺得好笑。
他跟著腳印一路過去,正好看到蕭知云踮著腳去夠高的桂花,懷中抱了一團小布袋,已經裝了不。蕭知云笑著朝他揮手:“陛下!我夠不到了,幫幫我好嗎?”
很開心的樣子。
旁邊還有很多樹,偏偏逮著這一棵薅,底下一圈都被薅禿。伶舟行皺了皺眉,是他平日太縱容了,以至于現在如此囂張地使喚他。但伶舟行沒有拒絕,當真上前幫去折了上頭的桂枝。
蕭知云接過伶舟行遞來的桂枝,握在手心里。尋了底下的一石塊隨意坐下,將布包攤開,桂花的香氣一下撲鼻而來。
蕭知云摘著桂枝上的黃小花扔進一堆里,笑著道:“陛下可真是霸道,不僅摘人家的花,還要折人家的枝。”
伶舟行折枝的作一頓,頗有些惱:“閉。”
真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和一起在這犯蠢。
蕭知云有些委屈地了頭,本來是雨均沾的,但路過這棵樹的時候被樹枝蹭了頭發,這才報復地摘了人家一圈。
伶舟行更是土匪作風,直接把樹枝折斷,蕭知云瞧著這棵禿禿的樹在桂林中已是十分顯眼的存在了。難道剛才不是在幸災樂禍嗎?
蕭知云不說話,抱膝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。
雨點淅淅瀝瀝打落桂花一地,回去路上,蕭知云抱著滿當當的布包,跟在伶舟行后,心滿意足地踏過一片鵝黃。
回了行宮之后,蕭知云就直接去了廚房,伶舟行轉進了房中補覺。他向來是沒什麼口腹之的,但蕭知云不一樣,除去睡覺,就喜歡搗鼓七八糟的吃的。
伶舟行也就隨去了,不過覺得膳房太遠,還特意給在養心殿開了一個小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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