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道,果然如秦老夫人所說,是該隔開張家養兄和平安,這才第二日,就想把小平安往外拐,什麼心思。
回到房中,平安正好吃完一小塊茶果子,彩芝來給手臉。
馮夫人笑著給倒茶:“這個糕點是你小時候吃的,好吃嗎?”
平安點頭,來到公府后,吃了好多很好吃的東西。
接過茶杯,還沒抿一口,突的側耳,說:“娘,大哥找我。”
馮夫人下意識以為說的是薛鑄,說:“他在你爹那里……”
話音未落,只聽天邊傳來一聲發的獅吼般,回音裊裊:“平安——出來玩——來玩——玩——”
平安眨眨眼:“喏。”
馮夫人:“……”
…
到底不能由著張大壯那一把嗓子鬼吼鬼,丟人現眼的,秦老夫人頭個發火。
馮夫人也不是要拘著平安,就是不放心,只好再三囑咐彩芝:“看好姑娘,不要靠近河邊,也不要出京城,家里的小廝多帶幾個……”
又跟平安說:“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說話。”
……
公府儀門外,張大壯人高馬大的,薛鎬跟在張大壯邊,顯得都單薄了點。
薛鎬著耳朵。
今日他打算帶張大壯四走走逛逛,張大壯卻執意帶上平安,不應他,他倒是能自己把平安“”出來,吵得人耳朵疼,真不知道是什麼鄉下養出的病!
此時,見平安戴著白紗帷帽,與丫鬟彩芝、青蓮從儀門出來,張大壯嘿的一笑:“小妹,走,哥帶你玩!”
薛鎬趕說:“二妹妹,二哥帶你玩!”
他瞅了一眼張大壯,心道,平安是他親自找回來的二妹妹,張大壯算什麼?
張大壯瞪回去,平安也是他小妹,這些半道出來的人算什麼?
一路從皖南北上,兩人就較勁,平安倒也習慣了。
第一次戴帷帽,吹吹眼前垂墜的白綢紗,綢紗晃,姣好的面龐,冰玉骨,忽忽現,神又神圣。
薛鎬要不是知道張大壯在皖南有婚事,且真心把平安當妹妹看,他指定要懷疑他的用心。
不過,今天張大壯著實“別有用心”。
他昨天就在京中踩好了點,先帶平安去臨江仙吃灌湯包。
臨江仙是京中有名的酒樓,顧名思義,它臨江而建,能看那江邊柳絮紛飛,江面一碧如洗,畫舫劃開一道道水波。
倒是種。
薛鎬卻是臨江仙常客,他在此地有常用的包間,這可是他的地盤,自然搶在張大壯前面,找小二點菜。
末了,還挑釁地看了張大壯一眼。
張大壯拳頭了,又想起此行的目的,堪堪忍了下來,說:“既然有包廂,那我和小妹先上去。”
薛鎬:“去吧,左邊第一間天字號,別走錯了。”
張大壯暗暗“切”了聲,又看了眼彩芝和青蓮,們雖隨其后,卻也留了點距離,他可算能悄悄和平安說一件事。
他努力低聲音:“小妹,我要跟你說一件事,你別驚訝。”
平安疑地看著他。
張大壯:“我打聽過了,你居然是有婚事的,還是和當朝的王爺!”
第6章
永國公府和豫王府的婚事并不難打聽,張大壯昨天聽了滿耳朵,他就知道,薛家人找回平安的機不純粹,原來就是為了和王爺的婚事呢!
平安歪歪腦袋:“婚事?”
張大壯急死了:“對!”
平安捂了下耳朵,張大壯又努力著嗓子:“別的我就不說了,咱們得確定,那人怎麼樣,值不值得。”
本朝與前朝風俗不盡相同,就算是鄉下,嫁娶都會讓兩家孩子看一眼,真弄盲婚啞嫁那一套,也是缺了良心的。
張大壯樸實地想,都說這門婚事是天子欽定的,難道天子湊的就一定都是好事?古今多公主過得不順心呢!
至得讓平安先看過那王爺,若不喜歡,早早推拒了才好!
平安聽張大壯這麼說,就知道,大哥是有主意的。
果然,張大壯又說:“我趕忙又問了,那王爺常來臨江仙,等等咱們就去見他。”
薛鎬的包間在二樓,王爺去的卻是三樓,那兒似乎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去的。
張大壯從前囊中,但這回,薛家給了他不銀錢,他灑水般打點出去,還真給他干了,弄了個計劃出來,只是簡單到不像計劃:
“到時候,我把薛鎬灌趴了,咱們裝店家的,一起上去看看。”
平安好好想了下,點頭“嗯”了一聲。
來都來了,那就看看。
也好奇,的婚事會是什麼樣,而且馮夫人和周氏,們定會為的婚事心,就替們先掌掌眼叭。
…
兩人剛說完,薛鎬搖著扇子,進了包間,張大壯給平安使了個眼。
不一會兒,菜品陸陸續續呈上來:一盅碧玉翡翠羹,一盤水晶鱸魚膾,一疊鵝油卷,一碗燉竹湯……葷素搭配,澤鮮艷,滿滿放了一桌,看得人食指大。
張大壯問薛鎬:“沒有好酒?”
薛鎬:“這不就來了。”
果然,小二的提著一個彩繪灰窯單梁提壺,放到桌上,笑嘻嘻道:“這是我們臨江仙的‘仙子酒’。”
張大壯嘀咕:“這麼點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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