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臨過去之前，還是得先填飽肚子，這邊正好離國營飯店近的，程語楠抬腳就往那邊去。

程語楠一路溜達著，觀察著這個年代的況。

還別說，這個年代的彩還沒有那麼明艷，基本是有灰白為基調，路上的行人熱地打招呼，單純而充滿朝氣，是難得的純粹。

也因為質的匱乏，讓人臉上多了些斤斤計較。

不過這樣的日子會過去的，等改革的春風吹過來，將會以難以預料的速度飛升翻騰。

進了國營飯店，程語楠看到是王燕妮上班，還覺得巧。

“麻煩您幫我拿兩個……二十個包子。”

原本只要兩個，等吃完后再過來買就行。

話到邊又改口，想試試空間能否有儲存保鮮的功能。

“去去去，別搗，懂不懂規矩，張口就要二十個包子，全賣給你了，后面來買的人我們賣啥？”

王燕妮頭都沒抬，張口就給懟了回來，手里算盤撥弄得噼里啪啦震天響。

王燕妮正算著今天送菜來的賬單，原本對算賬這話就不太，被人一打斷就容易出錯，出錯就得重算，都快煩死了。

偏怕什麼來什麼，這不，就說了這兩句話，手一抖就打錯了算盤。

氣得把算盤一拍，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傻叉敢打攪算賬。

王燕妮抬頭就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。

驚喜道：“咦？！妹子，是你啊！”

將賬本一合，兩手撐在柜臺，探出半個子跟程語楠攀談。

“燕妮姐，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！”程語楠真誠道歉。

能不能買上包子，還得看人家臉呢，可不能得罪了。

“嗨沒事，我原本算賬就不在行，更不會一心兩用，等會兒靜下心來，我再算一遍就是。”

王燕妮說得輕巧，可程語楠還是聽出了一怨念。

程語楠淺笑一聲，“姐，要是方便，不如我幫你看一眼賬本？”

“你能行？”王燕妮不太敢信。

真不怪懷疑，程語楠上穿的服破舊的，一般家境普通的人只選擇供家里男孩讀書，孩讀那麼多書沒用，還不如嫁個好婆家。

像們家里，已經算是疼孩子的，可是初中畢業生。

“不要小瞧人，我好歹也是初中畢業，考上高中的人！”

王燕妮聞言心頭一，考上高中卻沒在讀，這里頭已經說明了一些事。

旁人的家事打聽。

不過王燕妮對程語楠有種本能的信任，再說，這賬本里也沒啥機，放心地將賬本給。

這是一張進菜單，上面記錄的菜品，斤兩，還有價格，東邊名字扯到西邊價格，記錄得七八糟。

也難怪王燕妮不好細算。

這就是一團麻，都對不上號怎麼算。

這記賬的也是人才。

不過這麼簡單的東西可難不倒，只見撕出一張白紙，快速地在上面畫出簡易的賬單明細表。

時間，菜名，重量，價格，匯總，一列列的畫出方格，再將今天的填寫上去，每填寫一種菜就劃掉一種，梳理好數據再填寫進去。

前后用了不到三分鐘，就已經將今天的賬單清算出來，而且斤兩進貨價格一目了然。

王燕妮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。

興又激道：“妹子，你算賬也太厲害了！我算賬半小時你只需要幾分鐘。

你這個表格畫得簡直太好了，以后只要照著你這個往里頭填寫就行了，又方便又簡潔，還能讓人看得明白。

不像之前的賬本，我記得連自己都不想看，每次上去都會挨批。

還都不知道姐有多難，你放心我不白學，你想要啥姐都滿足你。”

等學會了，也就不用那麼費腦子算賬。

“行啊！那咋不行，我畫出來就是要給姐你用的，自然是要教給你。”這麼簡單的東西，教就教了，就當跟王燕妮結個善緣。

王燕妮吃驚，“真的？你沒騙我？”

程語楠笑得眼如，“我騙你做什麼！你可是我親姐，別人不教我也得教會你。”

“那個妹子，你還會不會其他的表格？比如倉庫那邊？

姐跟你說實話吧，這飯店了沒有會計，姐當年數學就學得馬馬虎虎，我理前面這點賬還行，可倉庫那邊進出貨零碎，柴米油鹽樣樣都得做記錄，所以，每次我記那個都愁。

妹子，你比姐聰明有能力，好人做飯底，想辦法再幫姐一把唄。”

倉庫那邊是真零碎，所有用料全都要記，是真做不到啊。

“可以，等會兒我再幫姐畫一張表格，將能用到的東西都填寫上，等以后就只管照著來就行！”

“妹子，姐承你個大人，姐記住了！”

等老板過來，沒準還能賣個好，到時候老板一激，都可能給漲工資。

越想越，眼底的熱切收都收不住。

王燕妮謝程語楠的幫忙，道：“還沒吃飯吧，等著，姐這就去給你拿包子。”

話音一落，沒等程語楠說什麼，人就跑進后廚。

過了有十分鐘，王燕妮手里多了個兜子，“給，剛出鍋的包子還燙手，這個也給你。”

“這是啥呀姐？”程語楠打開一看，小籠包。

居然是小籠包。

“嘿，你還不知道吧，后廚的大師傅是我二叔，其實他手藝最好的還是小籠包，皮薄餡多，一口咬下去都能吸到湯，那味道簡直絕了！

今天他老人家就做了十籠小籠包，已經賣出去八籠，一籠要留給二叔，剩下這一籠我都沒舍得吃全給你了。

不許拒絕，不然就是拿姐當外人！”

話都被王燕妮說完了，程語楠爽快地接過，“謝謝姐，我就不跟你客氣，也嘗嘗咱二叔的手藝！”

程語楠邊吃就將表格繪制出來，王燕妮口述，來填寫，兩個人配合默契，才過來十五分鐘，就已經記錄好。

剩下的就是教王燕妮怎麼用，以及繪圖該注意的地方。

好在王燕妮不笨，上手快，沒一會兒就學會了。

“妹子，以后想吃就來找姐，隨便點，姐讓二叔給你做。”

這謝是真心實意的，不摻任何水分。

“那就太謝謝姐了！你真是大好人！”

教會王燕妮，程語楠將一整籠小籠包都給吃了。

主要這小籠包太好吃了，不愧是大廚，做出來的小籠包松噴香，湯濃郁。

吃飽了才離開國營飯店，臨走前，王燕妮又給一網兜蘋果。

接過手也沒推辭。

啃上一口蘋果慢悠悠地走著，路上還跟兩位大叔打聽了一番，才找到廢品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