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麻煩了小舟,我不放心來看一眼而已。還有一大家子等著我回去吃飯。」何韻手在李斯琳腰間:「這裡扭到了?我給你。」
「行。」
李斯琳趴在沙發上,何韻拿過膏藥,看到藺雨舟有眼地回到房間避嫌,就小聲跟李斯琳誇他:「你學弟還可以,很文明。」
何韻對男人的高評價之一就是「文明」。最看不慣一些人張「傻」、閉「我」,沒事裝老,菸喝酒打架件件不落。覺得一個男人的「文明」是很重要的。
李斯琳湊到耳邊:「何止文明,簡直是個古董。保守著呢!」
何韻聽到「保守」,就又誇讚:「保守?那更難得。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是一個「潔自好」的人。我這麼說可能片面,但是你自己想是不是有點道理?」幫李斯琳腰,知道李斯琳怕疼,就收著勁兒。
「有道理,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啊?我的好媽媽。」
「閒聊懂不懂啊?」何韻手上的作沒有停。
李斯琳好多年沒得到母親這樣的照顧,心裡暖融融的。
「媽。」
「嗯?」
「我可想你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我也想你。我每次一看到哪裡放倫敦,我就睡不著。你之前教我看實景地圖,我還找到你那條街,琢磨著是不是能看到你。有一次我看到有一個姑娘穿著大紅帽子羽絨服,以為是你,我還放大了看呢!」
「真傻。」李斯琳笑:「那圖像都是之前採集的,又不是實時直播。」笑完了小心翼翼翻個,拉著何韻的手:「你膽兒真大,萬一我真是發燒了,你來就傳染你。」
「那也不能讓我兒初一孤零零啊。還要吃剩菜…」
「這下好了,您拿了那麼多菜,我們的剩菜更多了…」李斯琳故意嘆氣。
媽媽來了,讓覺得這個年徹底完整了。好多年都沒過過這麼完整的年了。抱著何韻說好久話,又把自己斥巨資從蘭卡買的藍寶石塞給。何韻喜歡寶石,夏天穿旗袍,珍珠寶石一戴,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小人。李斯琳很是看。
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,何韻不得不走了。臨走前敲藺雨舟屋門:「小伙子,出來吃飯吧。」
藺雨舟一直把送到車上,期間為按電梯、開門,甚至順手幫擋了甬道上支出來的枯枝。話不多,人勤快。何韻走一直在觀察,心裡也在琢磨這個房客說到底還是有點蹊蹺。
看著藺雨舟滿臉書生氣,面相又好,行為舉止頗有修養風度,就忍不住調查他家底:哪人啊?多大了?在哪工作?有朋友了嗎?
藺雨舟一一回答,何韻由衷稱讚:「有前途啊。」
藺雨舟之有愧,謙虛道:「我還有很大進步空間。」
「年輕人有理想又不自負,更好了。」
何韻把藺雨舟夸上了天,他自己卻想找地鑽進去。他沒有姐夫顧峻川那樣的姿態,別人誇他他反而會說:你誇得不夠深刻啊。藺雨舟習慣自省和低調。
他越這樣何韻看他越順眼,臨行前甚至要了他聯繫方式,說要給他介紹朋友。何韻拍著脯:「小藺啊,你放心,阿姨給你介紹的朋友,那肯定是我們單位最好的。保你合適。」
「阿姨我…」藺雨舟想推,何韻已經拉開車門走了。
藺雨舟進門後李斯琳追問藺雨舟跟何韻聊些什麼,藺雨舟如實陳述,再多加一句:「好像在挑婿。」
「…」李斯琳歪著頭辯解:「不可能。見過我男朋友照片。」
「說要給我介紹朋友,阿姨單位最好的。」
「那倒是有可能,老年人的社圈子那就是一個巨大的婚介所,而他們又熱衷於牽線搭橋。給你介紹你就去看看,萬一看對眼了呢?你也老大不小了。」
「嗯。」藺雨舟沒接茬,多有點心梗,終於還了一句:「你都不著急…」把重新熱好的飯給,又把何韻帶來的菜盒都打開。兩個人的剩菜計劃本來非常明,此刻都陷了沉思。
「倘若明年再一起過年,我覺得我們要控制好菜量。」藺雨舟提議。
「明年不可能一起過年,你最晚4月30號就搬家,你是不是給忘到腦後了?」
「哦。搬了家不能一起過年了嗎?搬了家以後不見面了嗎?」藺雨舟問。
「…」
李斯琳吃著折蘿菜,黏糊糊,每一粒米都被湯浸泡味,太香了。
李斯琳安心藺雨舟無微不至的照顧,激之無以言表,有時對著藺雨舟嘆氣:「如果你是生就好了。」
「?」
「如果你是生,咱倆一起泡澡泡腳,一起玩,多好。」
「李斯琳你別說了。」藺雨舟不想聽這些假設。他覺得在李斯琳心中,他的別特徵已經開始模糊了。憾他不是生,但顯然在拿他當「姐妹」看待。放在別人上,藺雨舟不會辯白。做生有什麼不好?又或者在你心裡對我的別定義跟我沒有關係。
但李斯琳不行。藺雨舟不允許李斯琳把自己當姐妹。他被氣得說不出話,在李斯琳好奇的目下謹慎措辭才開口:「我不可能是生。你也別拿我當姐妹。」
「?」李斯琳覺得他們之間的已經很深厚了,萬萬沒想到藺雨舟因為這句示好跟翻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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