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比起來,自己算什麼公主呢?
但好在和自家老豆一樣,都是心很大的人,失落也失落不過那麼五分鐘。
要是老豆送到學校門口時,能多塞來五塊錢,讓心滿意足前卡包里攢得鼓鼓囊囊的零錢,瞬間便也就把煩惱忘了。
——算啦算啦,有錢買甜筒吃,簡直沒有人比舒小沅更公主了!
就是這麼容易滿足的小孩。
在諸多矛盾織的想法中不知不覺度過大半年時代。
雖說也有些不愉快,譬如那些從初中開始就一路跟的外號,每次因為考到第一在國旗下發言時到那些針扎似的目。
可老天到底是憐的。所以,像俠般英姿颯爽且靚絕的顧雁,后來為的朋友。
每當說不過幾句便臉紅氣短時,孩總會擰著一張俏臉走來,重重拍著桌子,“又來了又來了是吧?你們這群男的能不能有點事做,天天來找舒沅麻煩,有病啊!”
“你們一個個長得多好看?笑別人有意思嗎?”
“舒沅你別管他們,今天放學我們一起回家啊,我請你吃炸柳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顧雁是高挑的,麗的,講義氣的,除了學習差些,幾乎毫無缺點。
而是矮圓的,平庸的,除了學習好得出奇,毫無說得上來的亮點。
們這樣相悖,卻偏偏為了形影不離朋友,一路從初中到高一。
而顧雁在學校男生心目中幾乎無人能敵的“高人氣”,也正是在高一下學期,從某人轉城南中學開始,逐漸產生了搖——
不知為何,舒沅和后來在吧上時隔多年依舊對葉文倩念念不忘的許多男生一樣,對轉學那天在國旗下發言、貌驚四座的“初登場”始終記憶猶新。
或許只因為生得實在好看,和顧雁的張揚明麗不同,宛若古典畫里走出來的人:白如瓷,指若青蔥,娥眉朱,不點而紅。
一頭緞子似的烏黑長發披散肩頭,左右各編一束發相扣,哪怕有風過,依舊掀不起發尾丁點波瀾,連稿演講時的自信大方也似由衷從容。
不愧為南城葉家掌上明珠,一出生就萬眾期待的天之。
的出現,仿佛真人不得不相信:原來世界上真有實打實的公主。
而為學生會主席,同樣兼任每周一宣誓主持的蔣和站在一起,更是無論外表家世,甚至待人接,都仿佛天生一對。
“謝謝葉文倩同學的發言,升旗儀式到此結束,請各班按順序帶回。”
話筒放下,俊男靚在升旗臺下輕頷首,招呼打得不痕跡。
結果被好事者抓拍轉發,這照片又一度被頂為學校吧高樓,在空間里盛傳一時。
葉文倩的貌盛名從此遠播。
只可惜,后來顧雁因舉家遷往香港離開本地,雙姝缺一。
從那之后,城南便再沒人能跟和葉文倩一較高——
“舒沅,你覺得我和顧雁誰比較好看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比較好看吧?”
同樣的問題,對方已經問了六七遍。
舒沅做完一道大題,視線終于舍得從練習冊上險險別開半點,扭頭看了眼旁邊抱著本紅樓夢當枕頭墊,在晚自習教室里顯得格格不的葉大小姐。
“舒沅,你說呀,誰比較好看?”
那時高二已然分班,剛開始住宿。
顧雁前腳剛走,從不在學校用餐或長住的葉文倩,卻因為“高三復習”的緣故開始住校,最后莫名其妙以學姐的份和為了舍友。
或許因為的臃腫平庸恰為一種毫無威脅的代稱,同宿舍的四個孩里,葉文倩待誰都疏離,偏待格外親切。
天天和一起吃飯學習不說,更不惜每晚都蹭到高二的教室來。和顧雁相比誰更漂亮更出眾的話題,亦問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呃……”
然而舒沅老實,無論對方問多遍,總是一雙烏青眉蹙,躊躇許久,最后答案一不變:“雁雁我看得更多。”
連撒謊都不會。
葉文倩聽慣了,也不生氣,就笑笑。
轉眼有同學回到教室,便又恢復了大家閨秀的做派,紅樓夢換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擬,坐姿端正,一手瘦金風流韻致。
——反倒是舒沅開始不自在起來。
原因無它。
停筆間隙,眼角余一瞥,忽而發現這天后腳跟進教室的人里,竟然還有蔣。
他一貫人氣超群,自然不需人分心打量,剛進門,便有相的男生招呼著:“蔣,你今天怎麼舍得過來自習了?”
也不怪人家格外注意到他,誰讓他個子高,是真的格外顯眼。
再加上新校服剛發下來,唯獨他腳短了好一截,大概為了遮住前兩天人調侃“比生還白”的腳踝,他今天特意換了雙高幫匡威addict穿。那鞋早炒出來七八千的高價,不是普通學生能負擔得起,幾個鞋如命的育生見了,登時笑鬧著將他圍在中央。
七八舌的抱怨同羨慕隨著響起:“你不是在學校旁邊有公寓,干嘛這來,空調都沒得開。”
“對啊,話說,要不兄弟你省幾雙鞋的錢,讓你爸捐幾臺空調造福一下我們唄,哈哈哈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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