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巖看了他一眼,“你知道你是就好。”
陸遜聳了肩,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,實則不知他這是開玩笑,還是在提點,“今早許永在里面就差點出了事,估計也夠嚇到他了。”
陳巖沒有說什麼,意料之中而已。可見他背后的人能打的籌碼所剩無幾,竟用了這麼個昏招。
在這張牌桌上,誰先打完手里的牌,誰就先下桌。
許永的命對這張桌上的人來說,并不重要。只是不能讓他現在死了。
“對了,我查了許永的家人。他有個兒在國外讀書,很奇怪,他沒有給兒任何資產,資金往來也只是正常的留學費用,還。”
陸遜做調查時,盡可能會將相關的人都記下來。對于這個,他還印象深刻。于許永的財富量而言,給的那點,都能算得上是摳門。
“我這里記了點他兒的資料,你要看嗎?”陸遜拿起手機,準備將備份的文件發給他,“也不知他兒能不能派上用場,萬一許永不開口怎麼辦?”
拇指正點開文件夾時,手腕就被異擊中,猝不及防的猛然一下,疼的他手機跌至沙發邊緣,又順著真皮的坐墊落至地毯上。
砸中他的,是老板隨手起的遙控,陸遜沒有敢撿起地上的手機,也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,知道自己說錯了話。
“對不起,老板,我說錯話了。”
“沒有說錯話這回事。”陳巖冷笑了聲,“是你心里真這麼想的吧?”
看著這個跟了自己三年的下屬,現在能隨意將威脅人子的話說出口,是不是他這個做老板的失職?
“回去告訴你的李書,給自己留點底線,別用這麼下作的手段。”陳巖沒有耐心再看他一眼,“滾。”
老板不喜歡聽任何解釋,陸遜沒有敢再說話,撿起手機就出了門。
出了門,門口的保鏢看了他一眼,而他的都在發。這不是普通的說錯話,是了陳巖的逆鱗。
他有預,這一句錯話,會讓他付出很大的代價。
許永是個人,白手起家,眼、能力與野心,差了那麼一點,都不會到如此規模。
可惜,跟錯了人,了池魚。
剛剛聽到他對兒的安排,興許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。不是收手太晚,是不了。
什麼都不給,是不想讓與他的生意扯上一的聯系。生意場上,這種人是很難得的。這幫蠢貨,都不談底線,若是拿了兒去威脅他,他可能自己先選擇了最極端的一條路。
陳巖又倒了杯水,嗓子很干,扁桃有發炎的趨勢,只能一杯又一杯水的灌下。
如果手段注定是殘酷的,那也別太骯臟。
第3章
很小的時候,爸爸沒有那麼忙。
周遭鄰居閑下來就出去打麻將玩游戲機,爸爸與他們都不同,會呆在家里看書。那時的家并不大,沒有沙發,沒有電視,一張書桌放在了采最好的窗邊。
樓下有時很吵,有人在樹下架了張桌子來打牌,還會有一群人在圍觀,時不時發出喝彩聲。但爸爸除了翻頁,偶爾拿了筆在書上劃兩筆,連頭都不抬,坐在對面捧著小人書看,也漸漸地不被那些雜音干擾、分心去看熱鬧。
傍晚吃完飯,爸爸會帶著出去散步。每次都要走好長的路,走不了就耍賴讓爸爸抱著。爸爸就抱著,一路上看到了商店、飯店和指路牌,他都要指著大字念給聽。
附近有條馬路上歌舞廳很多,一到晚上便閃爍著霓虹燈,濃妝艷抹的人在門口站著,溜達時總會經過。爸爸在出門前還要開玩笑說,走,去看看你的阿姨們。訓斥爸爸好好的孩子都要被你教壞了。爸爸卻說,這個世界沒個干凈的,早見識早免疫。
后來,爸爸工作變得很忙,經常在異地奔波,回家都很。
他回家時,依舊是帶出去散步。一趟來回二十多公里,很多重要的流都在這些散步中完的。
爸爸從來不要求努力學習,讓要多休息、多玩。有時打電話抱怨說作業多,不過兩天的假期,各科的試卷都要發四套。除了吃飯睡覺,哪里還有休息的時間。結果爸爸就生氣了,說這不是在摧殘孩子嗎,退學,咱不上了。剛開始還當真,趕說不用,我挑著題做就行。爸爸還要嘆著氣說,你長大了,我管不了你了。
爸爸總是這樣幽默,很對批評,表揚更多。嚴肅只是偶爾,比如在剛上初中的時候跟說。不論發生什麼事,你都要做到四個字:心無旁騖。
家里早就換了大房子,知道爸爸算得上是有錢的。錢可以解決很多事,比如升學。那些在自習時高談闊論名車豪宅世界游的同學,無需用功學習,也多的是方法能上個不錯的高中。倒是從沒想過這些七八糟的東西。畢竟爸爸的口頭禪是,你要厭學了,咱就退學,去開個包子鋪,你開心就好。
中考時,爸爸特地趕了回來送考,也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。
高一開學時,爸爸跟說,心無旁騖,再堅持七年,能不能做到?
說可以,但又問了他,堅持這麼久,以后是不是想旁也不會旁了?
爸爸說不是,旁是人的本能。不論做人做事,不旁,是為旁積累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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