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肩抬一抬。”

凌羽沒怎麼。

陳準移開了目：“這樣也差不多。”

凌羽直起：“我打一下試試。”

陳準指了指前面的 15 號球：“先打這個，是一個死球。”

凌羽聽他的指揮，瞄準白球往前打了一桿。

沒進去，15 號球滾到了桌邊。但是陳準點了點頭：“力度不錯。”

凌羽繼續俯，中桿繼續瞄準，手架不，桿頭移到白球右塞的點位上，又一次果斷出桿。

白球擊在了 15 號球旁的庫邊，給目標球提供了往右的力量，接著，15 號球順著庫邊滾進了球袋里面。

陳準盯著的作，突然笑了一聲。

這是一個大角度庫球，難度不低。

凌羽直起子：“你是一個好老師。”

他的語氣讓人捉不：“你是天資卓越的新手。”

沒想瞞什麼，只繼續看向桌面：“下一步再打哪一個？”

“你水平不低，自己心里有算。”

凌羽笑著看他。

以前當過臺球館里的陪玩，遇見過不人。陪他們玩球，技什麼的都是其次，主要還是要掌握人世故，以玩得開心為第一要務。但，脾氣像他一樣的老板，凌羽卻見。

“那就不玩了。”將球桿放了回去，也像他方才一樣，倚在了欄桿。

才洗完澡，所以面龐一片細凈，比吃飯時要隨和得多，一邊瞧著他，一邊喊他的名字：

“陳準。”

他放下球桿，看著不說話。

凌羽：“這是我們第六次見面，你還記得我什麼嗎？”

“有點印象，”他說，“記不大清了。”

凌羽把手機推過來：“那加上微信，你給我備注上名字吧。”

陳準這次痛快，從服里出手機，打開微信掃了二維碼。

凌羽將手機撈了回來，看到微信上彈出了好友申請。

點擊了同意。

「你已添加了陳準，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。」

發過去了兩個字。

「凌雨」

陳準著手機，抬眼看：“是羽的羽，還是下雨的雨？”

凌羽一副不知的樣子：“當然是羽的羽。”說完之后，低頭瞄了一下聊天界面，又笑道，“原來是我打錯了，看來你記也好的。”

他輕微扯了一下角。

凌羽了肩膀：“有點冷了。”

“穿太。”

“我原本沒想著過夜。”

他眼神瞥了過來：“你跟誰來的？”

“舍友，”低了低頭，燈照料在側面，竟然有種落寞的錯覺，“你應該不認識，他們現在都去海邊玩兒了。”

“不和他們一起過去？”

“沒呢，”凌羽頓了一頓，反問他，“那你呢？原本在院子里唱歌的人都跟著去了，你為什麼在這里一個人？”

“我和他們沒有這麼，”陳準的語氣帶著些不以為意，“而且更不喜歡湊熱鬧。”

“那你就當我們一樣就好了。”凌羽說。

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是麼。

凌羽抿笑了笑，然后微微低頭，手指在屏幕上不知在打些什麼。

“冷就回房間吧。”過了半分鐘，陳準開口說道。說完，他自己也準備轉離開。

凌羽出聲喊住他：“你什麼時候從這里走？”

他回頭：“明天。”

“你自己？”

“對，開車。”

“哦，”凌羽說，“我也是明天走，可惜這里不太好打車。”

陳準看了一會兒，說道：“你不和你的舍友一起？”

“這里不好玩，”說道，“我不喜歡湊熱鬧。”

陳準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：“哦。”

凌羽用一種不明白的眼神看他。

“我明天有事，所以五點就要走，不等人。”

他丟下這句話，轉下了樓梯。

凌羽瞧著他的背影，也轉上了樓。

當躺在床上思緒逐漸變得模糊時，約聽到了孫曉慧開門的靜，對方先打開燈，又小聲問道：“凌羽，你睡著了嗎？”

凌羽強打起了神：“還沒，快要睡著了。”

對方似乎意猶未盡，邊換服邊嘆：“玩得好嗨，你應該過來和我們一起的……”

凌羽撐著眼皮看了一眼手機，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，翻了一個，將孫曉慧的念念有詞當作了催眠的工。

在四點左右的時候提前醒了過來，旁邊床上的孫曉慧還在睡，距離手機鈴聲響起還有半個多小時。

為了不吵醒對方，干脆將原本設定好的鈴聲關掉，小心翼翼地洗漱，化了個淡妝，背上書包去了樓下。

大廳留了燈，中央長桌上還殘留著昨晚飲食作樂的痕跡，凌羽在無袖背心外面裹上了昨天來時穿的外套，倚在角落的黑皮沙發里，用手機翻看著學習資料。

巨大的房子里是和昨晚截然相反的靜寂，十分鐘左右后，凌羽偏了偏頭，隨即收起了手機，慢慢合上了眼睛。

有不太清晰地聲響，從二樓的扶梯往下移。隨后腳步聲在不遠頓住，轉移了方向，又在面前停住。

有人喊凌羽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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