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意外的是,直到馬車抵達二皇子府時,知虞竟然都沒有再主刁難過。
但沈蓁毫沒有鬆懈,反而防備心更重了幾分。
「沈姑娘,宴席結束之後你便早些回去,不要到走。」
想到今日會發生的事,知虞不由提醒了一句。
沈蓁詫異看一眼,「多謝夫人的提醒,不過……」
「我再是卑微,也還是有支配自己自由的權力。」
話中夾雜著疏離的牴。
在做好要被這位夫人遷怒的準備時,可對方只是眼底掠過一抹錯愕,隨即默不作聲地與分道揚鑣。
為沈的妻,知虞需要去前院與沈共席。
沈蓁待字閨中,則與那些未婚子在另外一席。
這般無聲的舉,又好似一個耳落在了沈蓁臉上。
尤其是那無辜的眼神似乎在告訴:可惜,能夠明正大坐在沈邊的人,不是。
比起以往知虞的任蠻橫,這種無聲的打臉卻更加令沈蓁自心深厭惡。
「姑娘,有郎君在,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姑娘的……」
阿冉攙扶著沈蓁的手臂,言辭安。
沈蓁到袖中那隻荷包,心中才稍稍緩解了窒悶。
畢竟昔日是知家卑鄙地用作為要挾,迫沈娶了知虞。
欠沈的,只怕是怎麼數都數不清了……
*
酒過三巡,席間氣氛漸漸放鬆 下來。
今日的宴席是二皇子宗玨在自己府中設下的私宴,是以賓客們皆放肆飲酒作樂,縱聲。
竹靡靡之音令人沉湎,或是跟著起舞,或是跟著打拍,擅於的權貴們儼然沉浸紙醉金迷的氛圍當中。
知虞應景的飲下幾杯果酒,看似在欣賞歌舞,實則心裡在仔仔細細回憶著今日會發生的事。
來時企圖勸沈蓁的想法顯然是行不通,到了最後也只能選擇另一條相對於困難的方式。
再過不久宴席散後,書里的沈蓁在梅花樹下不自,同邊婢子吐對沈心聲的一幕被馮生給撞見。
之後沈蓁便鼓起勇氣同對方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。
大抵是為了報復沈蓁,原本對並不興趣的馮生在後期了沈蓁與沈之間最為堅定的障礙。
可見一念之差,便會帶來許多變故。
反覆確認了其中細節之後,知虞目巡脧幾回,終於在下一刻看到席後的婢子朝晦地打了個手勢。
知虞知曉這時便是尋藉口離席的最佳時候。
單單是需要去更的藉口並不足以支撐接下來耽擱過長的時辰,是以,緩緩將目挪向了桌面。
翻酒杯打裳的理由很是合適。
但不巧的是,知虞杯子裡的果釀在方才欣賞歌舞時,貪杯飲盡。
好在此刻旁邊還有一隻殘有酒的酒杯。
可同樣不巧的是,這酒杯的主人是沈。
在這樣帶有私人質的宴席上,並不會有人刻意去保持端莊的坐姿。
包括沈在,在宴席過半時,他神態間似放鬆許多,曲起一膝,比之平日端莊慾的模樣,微醺狀態下的舉反而頗有些肆意風流。
大概是無意中盯著對方有些久了。
在知虞躊躇時,男人知到的視線,不徐不疾地垂眸斜睨了一眼,似乎在詢問有什麼問題。
知虞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在盯著他的臉微微出神。
「這糕點甚是味,郎君可要嘗嘗?」
知虞神態自然地便遞上手裡的糕點,一副真意切想要與人分的模樣。
只是在舉到對方眼皮底下時,才與對方同時看到了糕點上一個小巧齒痕缺口。
乾燥糕點上的痕大抵是舌尖卷過的位置。
方才從齒間含咬過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遞上來,似乎想邀請對方來品嘗的不是糕點,而是舌上的口涎滋味……
知虞反應過來後只覺心尖上一窒,慌地抬起眼睫去打量對方臉上的神。
果不其然,沈並沒有要理睬的意思。
只是目漠然地掠過的臉,隨即淡聲地答,「我不喜甜。」
知虞頗難為地收回了手。
在僕婢第三回 朝打手勢時,知虞知曉時辰是再耽擱不得了。
等了許久都不見僕人過來為斟滿果釀,在其他人率先為沈杯中斟滿酒水後,知虞便故作無意去捉男人面前的酒杯。
哪知男人也慣地要去端起酒杯淺酌,卻被子膩的手心蹭過冰涼指背。
兩隻手短暫地疊在一起。
知虞怔愣了瞬,隨即翻的酒杯頓時傾撒在擺上。
似有些慌張地收回手,蜷起手指及時遮掩住心虛的舉,捧著擺無助地看向男人。
沈落空的手掌緩緩在冰涼的桌上,偏頭對上面上無辜的神態,指節莫名叩了下桌面。
餘掠過子擺上洇開的水痕,那雙審判過無數罪責謊言的黑眸沉寂寂地落下一道審視,最終平靜啟道:「去吧。」
知虞霎時在心底鬆了口氣,由著婢子攙扶及時退出了席面。
……
等知虞更換好後,宴席也步了尾聲。
賓客們或是聚在一起賭書下棋,或是散了二皇子府心布置過的梅園裡去踏雪賞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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