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七是在警察局醒過來的，躺在休息室的床上，聽著外面人聲嘈雜，腦子有一瞬間全是空白。

直到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，進來一個形魁梧面容凜冽的男人，“醒了？”

夏七抬頭時，眼淚就流了下來，好像記起昏迷前的事了，可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，做了個恐怖的噩夢。

“他，他死了？”哆嗦地捂著，又期期艾艾地看向男人，“告訴我，他沒死，他沒死對不對？”

顧晨灝不說話，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了眼，隨後遞了張紙給。

那上面寫著祁昘的死亡證明。

在被蕭羽折磨的昏死過去時，聽到蕭羽接到了電話，“什麼？！車禍？！…….現在人在哪兒？……..你說什麼，已經死了？…….”

拚著力氣張口問，“誰，誰死了？”

心中的不安像是一張無形的網，把整個人套得死死的。

蕭羽細長的眸突然布滿了灰，聲音都像老了十幾歲，“祁昘。”

夏七想咆哮，可嚨像被人攥住了，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都怪。

都怪，如果不是因為，祁昘本不會死。

蕭羽丟下就出去了。

夏七抓住機會，隨手披了件白大褂就跑了出來。

跑到最近的警察局，語無倫次地喊著，哭訴著，揭了蕭羽對的惡行，又揭開自己的服讓警察看到自己上的傷痕。

所有人都以為瘋了，可不管不顧地，抓著顧晨灝的手，流著淚來回重複著，“祁昘是他害死的，是蕭羽害死的……你們不能放過他…….”

祁昘是個大人，剛出事就有人到警局報這麼大一個料，驚了整個警所。

顧晨灝還真的就把蕭羽抓了進來，可蕭羽別看只是個醫生，家裡的勢力卻是和祁家不相上下。

對於顧晨灝的盤問，蕭羽妙語連珠巧舌如簧地洗了所有殺害祁昘的可能，並且關於祁昘手機裡的最後一通電話來自他的解釋，更是用了一句，“用了同一個人，當然要打聲招呼了。”

把夏七直接氣到昏厥。

顧晨灝看夏七死灰的雙眼一直盯著那張死亡證明，不得不出聲提醒，“你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
剛站起，外套被一隻白的小手抓住，小手的主人睜著雙沁出眼淚的杏眸看著他，那雙眼脆弱又無助，聲音小得可憐，“可不可以，再陪我呆一會……”

從到警局錄口供到控訴，再到撤訴，夏七隻用了三個小時。

警局的人對的遭遇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這年頭沒人為了正義搭上自己的一輩子。

直到局裡所有人都走了，顧晨灝還坐在休息室的床邊，一隻手被夏七抱在懷裡。

人睡夢中也極其不安穩，秀麗的落山眉蹙，小巧的抿得的，還約發著抖。

顧晨灝看了眼時間，索一把抱起。

夏七瞬間就醒了，睜著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，兩隻手抓著顧晨灝的領，聲音啞到不行，“你要帶我去哪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