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緩緩升起,莊思雨這才反應過來,扯著嗓音,不要尊嚴地大聲喊道,“傅霆深,你不能跟我離婚!你不能就這樣不要我!你知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……”
是啊,他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。
那天晚上過后沒多久,就發現自己懷孕了,本來想告訴傅霆深的,可是一直聯系不上他。
現在,必須把這件事說出來!
他是孩子的父親,他不能對不聞不問!
莊思雨想要把手里已經一團的單子塞進車窗,可始終趕不上車窗升起的速度,在那番話還沒說完的時候,就已經隔絕了所有聲音。
不,他不能就這樣走了!
“傅霆深!”
莊思雨瘋狂地追著車子,急促而又慌張地扯著嗓子大喊,“傅霆深,我懷孕了,我們有孩子了,你聽見沒有……”
可是,的聲音淹沒在滂沱大雨中。
黑的勞斯萊斯尾燈也慢慢消失在的視線里。
任憑莊思雨怎麼喊,都沒有回應。
傅霆深,你真的這麼絕嗎?
雨依舊在下。
莊思雨形單影只地立在原地。
可憐又狼狽。
就在這時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接通后,那邊傳來護士的聲音,“莊小姐,您的母親病惡化,進了手室,請您過來費。”
莊思雨愣住,腦袋一片空白,抓著手機的手指異常蒼白,“好,我馬上就過去。”
當莊思雨來到醫院,莊母已經被推進了手室。
醫生告訴,手要六十萬左右,讓趕去籌錢。
莊思雨的母親得了急心炎,在iCu住了很長時間,這筆費用之前都是傅霆深出的。
可剛才主治醫生就說傅霆深已經停掉了母親所有費用。
這也意味著,接下來就要靠自己了。
可是,要去哪里找六十萬?
莊家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,的父親還是個賭鬼,如果不是因為傅霆深,恐怕的母親都撐不到這個時候。
莊思雨頹廢地立在原地,閉了閉眼,突然想到律師給離婚協議書時說的話。
“莊小姐,張總給的補償已經很厚了,您只要簽了字,錢會立馬打到你的賬戶上。”
簽下離婚協議書就能拿到錢,救自己的母親,這也意味著和傅霆深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該怎麼選?
真的不想離婚!
喜歡了十年的人,不甘心就這樣放手!
莊思雨握著手機,給莊宿平打去電話,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,想必又在哪個賭場玩的開心。
莊思雨不死心,一遍又一遍接著打,終于,電話被接通,那頭傳來男人扯著嗓門不耐煩的聲音,“打什麼打?不知道我在忙嗎?”
“媽的病又惡化了,醫生說要六十萬的手費,你上還能拿得出多錢?”
莊宿平叼著煙,一手抓牌,一手拿著電話,“你要錢找我干什麼?去找傅霆深啊,他們傅家可是大豪門,你又是他老婆,他岳母出了事怎麼也不得拿個幾千萬出來?”
莊思雨一口氣堵在心里,“你跟媽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,你賭博把家產敗的時候,媽也沒想過要離開你,現在你就不能拿點錢給媽治病嗎?”
“行行行,我這還有五百多,等會轉你微信,就這樣!”
莊宿平說完,直接掛了電話。
再打,已經關機了。
莊思雨疲憊地靠在墻上,突然間想到什麼,打了輛車去往傅家。
這個時候,只有爺爺才能幫!
……
傅家別墅。
莊思雨按下門鈴,在門口等了很久,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張夫人張燕。
莊思雨下意識地開口,“媽。”
張燕居高臨下地著,冷哼一聲,“你跟阿深都離婚了,別我媽,我擔不起。”
莊思雨知道,張燕一直都不喜歡,覺得配不上傅霆深,住在傅家的時候,張燕也經常找的麻煩,不過都忍了下來。
一直覺得只要自己用心對每一個人,他們就會喜歡上自己。
可如今看來,是想錯了。
莊思雨抿,艱難出聲,“張夫人,爺爺在家嗎?我想見見爺爺。”
“父親病重,不見任何人,你也不要再來打擾他!”張燕臉嚴肅,語氣生冰冷,“你既然和阿深離婚了,以后傅家的人都跟你沒有任何關
系,別再攀附!”
什麼?
爺爺病重?
這番話,讓莊思雨頓時方寸大。
爺爺是整個傅家對最好的人。
很多年前,爺爺不小心出了車禍,當時已經是夜晚,張機當場亡,爺爺也昏迷不醒。
是媽媽發現出事故的車,打的報警電話,同時也打通了急救電話。
隨同急救車,護送了爺爺去醫院。
爺爺才撿回了一條小命。
為了答謝莊母的恩,張爺爺把安排到了傅霆深所在的學校上學,兩個人相的時間越來越長,于是,對傅霆深的也越來越深。
等到他們畢業后,張爺爺的不是很好,便讓傅霆深娶了,以兩年為期。
可如今,爺爺病了。
最大的靠山再也護不了了……
“好端端的,爺爺怎麼會病重?”急之下,莊思雨抓住張燕的手,“張夫人,你讓我進去看看爺爺吧,求你了!”
“放手!”
莊思雨的對于張燕來說,就像是到了個老鼠般那麼惡心,想甩開莊思雨的手,卻怎麼也甩不開。
突然,眼神凌厲,重重手一推,莊思雨踉蹌一下,猛然摔倒在地,好像肚子被什麼地方磕到了……
好痛!
莊思雨蜷在地上,覺小腹下面一陣溫熱,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。
的孩子!
莊思雨指甲深深摳進里,疼痛讓意識漸漸模糊,“張夫人,我懷孕了,求你,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
孩子?
張燕的瞳孔劇烈一,心里有種不好的預,“你懷了誰的孩子?”
“是、是阿深的!”莊思雨有氣無力地道,呼吸也越來越微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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