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過花神夷後,可順著另一方向的路,通過花神廟後//庭,去齋堂和客堂,那裡擺著花神廟自己做的花糕賣。
吃花糕也是花朝節重中之重的習俗,就像中秋節要吃團圓餅。花糕有各種形狀、與味道,花神廟做的花糕,還添加了前一年用花瓣制的醬,是京中人每年都要吃的。花神廟賣花糕就只春季這一兩個月,醬用完了也就沒有了。
鄭雲淑早和姝說過,里是桂花醬的米糕是最味的,每年都有人買多多的,沒幾天桂花醬用完了就沒有了。所以拜完過後,姝的第一件要事,就是去買桂花米糕。
離開主殿,待香火味散去後,花糕的清香隨距離接近越來越濃郁。
「好香啊。」姝忍不住停下腳步,閉眼輕嗅。
花糕清甜芬芳的氣息隨蒸籠上裊裊的熱汽變得更濃郁,現做現蒸的糕,那結合米香與花香的氣味,飽滿得仿佛將人整個腔都填滿了。
鄭雲淑說得不錯,桂花醬米糕果然是最歡迎的,遠遠的,姝看到寫了桂花糕牌子的檔口排滿了人,前面買到的,幾乎都是拎好幾打。
一打花糕有十二塊,一籠也就只能包兩打。每當有熱乎的籠屜被端出來,立刻用油紙包好遞出去,幾乎沒有停頓的空隙。
來花神廟遊玩沒法帶太多奴僕,頂多只一個丫鬟。過節湊熱鬧,是為了驗煙火氣,所以許多夫人小姐都是自己去買花糕。姝見別人聚在一起等待,也想去驗自己親自買的覺。經歷過等待和期盼的醞釀,或許花糕會更香甜。
三人一齊站在人群末端等候,張齋堂裡面的婦人忙碌。
花神廟賣的花糕還算是比較緻的,姝看到們有好幾種模子,桃花、月季、葵花,每種花形做出來的花糕也不同。桂花米糕白中微黃,玫瑰米糕是淺淺的茜,黍子做的糕金黃,還有綠豆做的。
等了近兩刻鐘,終於快要到姝了,要了四打桂花米糕。眼盼著尼遞到手上,剛要接過,有人到了前面,拿走了熱騰騰冒著香氣的花糕。
「你做什麼?」姝氣得拽住那人袖子,再定睛一看,原來是陸知燕。
等在遠的秦相宜們這才知道,這就是陸知燕說的,不用排序就能拿到桂花糕的好辦法。再看被搶的人是姝,有好幾個人都捂笑了。
檔口這頭,陸知燕用力甩開姝的手:「鬆開,拉拉扯扯的潑婦。我先同師傅說的,你想搶不?」
這倒打一耙的本事,把姝們幾個人氣得不可置信。們一直等在這裡,哪裡見到陸知燕來過?
可是看向尼求公道,那人只顧著忙活接蒸籠、包花糕,眼睛都不往這邊看,擺明不想摻和。後的人還催促,讓姝們不要擋路。
姝必定不會放任好不容易等到的花糕被陸知燕搶走,扯著往旁邊空地去,陸知燕掙扎,想走,姝直接去奪拎著桂花糕的麻繩。
陸知燕察覺搶不過姝,眼見東西要被奪走了,另一隻手上來一拽一揚,袖翻飛一片混後,四打桂花糕全都遠遠飛了出去,油紙破裂,白白的花糕滾落一地,沾了地上的灰塵,變髒了。
姝著一地狼藉,愣住了。都還沒到繩子,剛才手用力著陸知燕的手腕,所以不存在因為爭奪把紙包打飛出去,還都散了破了。
別人或許沒看清,但姝知道,陸知燕是故意把桂花糕扔出去的。看向陸知燕,瞳仁里是熊熊燃燒的怒火。
陸知燕許是怵了,撇了撇扭頭就走,怕自己走得不夠快,被正怒氣沖頭的姝給打了。人發火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。
「怎麼這樣啊?」翁榮追過來,向一地可憐的桂花糕,和氣得直發抖的姝,自己也氣得臉發紅。鄭雲淑也跟過來,和丫鬟一起收拾一地狼藉。
遠,以秦相宜為首的貴們看到這一幕,各有不同反應。有覺得痛快的,也有覺得過分的。
秦相宜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白花糕,眉頭微蹙。
一共四打桂花糕,四十八個,沾上灰塵就這麼浪費了。姝們幾人把花糕撿起來,用紙包著,丟到堆積贓的木桶里。待收拾好,陸知燕已經不知道躲哪裡去了。
姝臉冰冷,翁榮們怕氣壞子,都圍在邊安。
「臻臻,別生氣了,也就幾個花糕,不值錢的。」
「姑娘,奴婢再去買,您等等。」
「阿姝,跟小人置氣不值得。」
姝咬牙切齒:「桂花糕不值錢,但那是我辛辛苦苦等來的。陸知燕,別讓我抓到機會。」
這句話把翁榮和鄭雲淑都嚇得不輕,總覺姝會親自手跟陸知燕算帳。家中雖然並非多大的權貴,但是有個堂姐在宮裡是嬪位,要是傷了,也是個不小的麻煩事。
幾人聯合哄勸,好說歹說把姝哄得心沒那麼差了,新買的桂花糕也吃到了,說是去煙雨亭散散心。
結果來到煙雨亭外,隔著不遠的距離,又看到了秦相宜們那群人。
花神廟後面的煙雨亭並非什麼小亭子,這裡沿湖而建,曲線遊廊連接兩座湖心亭,可供不人登亭遊玩。男子與子分隔兩,左右各一亭,姑娘們在右側這邊。
在連接兩座亭子中間的遊廊,已經懸掛了不寫有文字的詩箋。姝隔著幾丈遠,準從人群中捕捉到陸知燕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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