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出現在公司樓下,大概是實在難以忍一直以來自己的搪塞,不了要和發生衝突。
南夏和氣地笑:「剛有事要出去理一下,要是知道您在這兒,我一刻也不敢耽擱。」
話倒是說得好聽,喻林鐘冷哼了一聲,已經不吃這一套。
他今天來無論如何要見溫聿秋。
「今天溫總該不會也不在吧?」
「溫總倒是在,只是晚上他約了貴客吃飯,可能空不出時間來接待您。您看,要不然改天再幫你約個方便的時間。」
要是第一次南夏這麼說也就罷了,每次打電話都是差不多的藉口,他被溫聿秋看輕也就罷了,面前這個初出茅廬的黃丫頭也敢看輕他。
「南書,你是把我當傻子糊弄嗎?」
「哪兒能呢?」
南夏接過一旁接待員遞過來的茶水,想要安他:「您先喝口茶潤潤嚨。」
一面說著安喻林鐘的話,一面將茶水遞到對方前,手上的瓷還未放到桌面上就被男人憤怒地掀翻,滾燙的茶水濺到手背那一塊皮上,皮一瞬間灼燒起來。
瓷也落在地上摔碎片,南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,倒吸了口涼氣。
前臺見起了衝突,趕忙打電話給頂樓。
有保安上前要趕人,南夏強忍著皮上的灼燒,告訴保安沒事,繼續同他和氣地講。
人垂著眼,眼底藏著幾分不悅,即便有自己的緒,也知道在這樣繁華的城市裡生存得更久一些,不得不小心。
當時現場有些混,後來南夏再想起已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,只記得腦海里有一繃的弦。
呼吸慢慢急促,好像耳邊也跟隨著嗡嗡的聲響。
直到那弦繃到了極致快要斷掉的時候,聞到悉的香,溫聿秋擋在前,高大的影將籠罩起來。好像長久佇立在下的人,迎來了一片清涼,心裡暗暗鬆了口氣。男人打量了一眼,見手上被燙傷的一塊,去理。
「去沖會兒涼水,這兒給我。」
溫聿秋眸底的溫度有些冷,心裡對喻林鐘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:「喻老,您有什麼怨氣沖我來,小姑娘年紀小,看給嚇什麼樣兒了。」
溫聿秋這樣一說,喻林鐘也理虧,結結地說:「我哪兒有什麼怨氣,剛剛是不小心倒了茶杯,這都是意外。」
溫聿秋垂著眼瞼,眼神很淡,仔細看才會發現他那雙狹長的眼睛怎麼也容不下人。他笑意未抵達眼底,嗓音雲淡風輕:「是意外就好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什麼怨念,發作在我書上。」
男人額頭冷汗直冒,他原本敢欺負南夏也是因為南夏剛來,揣測兩人估計關係一般,沒想到溫聿秋護短得很。
這番話不就是敢得罪南夏就是得罪他的意思嗎:「不敢不敢,我該給賠不是。」
反覆道歉後,喻林鐘也沒忘了自己來的目的:「溫總,我今天來是想問關於我的崗位調……」
溫聿秋打斷他:「這些事兒在這兒不好談,改天得了空尋個清淨的地兒。」
他話說得漂亮,其實心裡清楚喻林鐘想回到核心部門,但經過今天這一出,溫聿秋更加不會讓喻林鐘回來。要不是對方資歷老,他恐怕連這點兒好臉也不會給。
把人應付走,溫聿秋眼底唯一存著點兒的餘溫也慢慢褪去。
他從專屬電梯上去,見到南夏後便問傷口沖了涼水沒有,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安心下來。
南夏見他起離開,也沒想那麼多,誰承想沒過多久見溫聿秋手上拿著藥箱進了辦公室,要給上藥。
覺得傷得不重,便開口拒絕。
溫聿秋看向:「現在看著不嚴重,若是不及時理,明天可就嚴重了。」
更別說皮白皙,那一塊燙傷十分明顯,要是沒及時理興許會留下疤痕。
南夏聽了話,抬眼見溫聿秋正耐心地拆棉簽,似乎是要親手給上藥的意思。
剛開始還當是自己的錯覺,誰承想溫聿秋讓出手。
他離很近,近到南夏能看見他脖子上一顆藏在服領子裡的淺淺的痣,約約地著人。
眸微,有些遲疑地出手。
鼻尖的氣息都被他侵占,好像呼吸都纏在一起,潛意識裡覺得面前的男人是那樣危險,好像跟他稍微有所接便會沾上某種難以戒除的癮癥。
南夏覺得這狹窄的空間好像溫度升高了起來,避開他的眼神,到底還是收回手,手肘不小心到放在桌子上的燙傷膏,差點兒將藥弄到地上,弄出不大不小的聲響。
睫微,在燈下仿佛飛的蝶翅。
「溫總,我自己來。」
溫聿秋聽著略微有些慌的嗓音,狹長的眼慢慢落在上,好似要通過聲音里撕開的微小口子直直看進心裡。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他了,好像一尾靈活的魚避開人的勾。
他收回手上的棉簽,好像與其同時收回的還有上侵略的氣息,同保持了點兒距離,嗓音溫和:「怕什麼,我還沒你。」
第05章
桌子上的碘伏打開了蓋子,燙傷膏也擰了開來,溫聿秋雖沒繼續幫,但準備工作都幫一一做好。他細心又妥帖,仿佛將紳士教養刻在了骨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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