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10.觀海聽濤居
看著王丑貓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王憶打開背包去拿出一塊士力架。
他為了上天涯島準備不食,泡麵、餅乾、士力架、巧克力、麵包、火香腸等等。
不過多數放在時空屋裡的那皮箱里,背包中只有士力架和泡麵。
王丑貓拿到士力架后滿臉茫然。
他就沒聽說過這種包裝,所以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。
王憶給他撕開包裝紙聲道:「你鼻子然後吃這個,這個是吃的。」
王丑貓趕用袖子抹鼻子。
王憶攔住他說道:「用紙巾,算了你還是用袖子吧。」
年的袖子已經板了,這是鼻涕幹了的結果。
了鼻涕他接過士力架咬了一口,隨即眼睛使勁睜大:「嗯嗯,嗯嗯,好吃,王老師,這是什麼?真好吃真甜真香!」
王憶說道:「這士力架,嗯,算是巧克力的一種……」
他話沒說完,大迷糊扔掉一木頭兩步跑過來:「什麼好吃?」
王丑貓一下子將士力架全塞進裡。
大迷糊手去抓他肩膀要摳他的!
王憶驚呆了。
這年頭的鄉親,都這麼生草嗎?
他拉住大迷糊又拿出來兩塊士力架,大迷糊吃了一塊也大起來:「真好吃,真香真甜啊,怎麼還有這麼好吃的?」
王憶看著他那瞪大眼睛鼓起腮幫子的樣子連連苦笑,士力架公司要是看到他這反應,肯定會請他去拍廣告。
大迷糊的反應並不誇張。
想想自己食不下咽的玉米餅子在他裡是食,以此為基準就知道士力架的味了。
王憶說道:「先幹活,幹完活還有好吃的。」
這下子好了,大迷糊甩開膀子跟旋風一樣在屋裡屋外颳了起來。
王丑貓也下手,小小年紀可作比王憶麻利。
王憶收拾著雜發現,自己幹活的本事還比不上個十歲小孩!
這屋子是給學校當庫房用的,說心裡話王憶是想從裡頭撿點的,萬一找到個文啥的呢?
結果裡面全是破爛雜,除了一個碗就是一瓶墨水幾支爛筆,最多的是磚頭,這應當是部隊當時修課桌留下的。
磚頭反而最有用,它能做灶臺、搭桌子,王丑貓去挖土、大迷糊去挑海水來和泥。
王憶說道:「這裡不是有水嗎?怎麼還要去山下挑海水?」
大迷糊說道:「這是清水,我去挑海水。」
王丑貓解釋道:「王老師,咱島上缺水,清水只能給人和牲口喝,和泥得用海水。」
每一座營房都寬大的,接近一百平,畢竟要住三十個兵。
收拾出來后裡面很寬敞也很乾凈,牆壁下半部是做工細的石條,上半部是青磚,青磚上還印著字:為人民服務!
他著這些青磚覺到了時代的脈絡。
房間里放上床、支起蚊帳,再用磚頭和廢木板架兩張桌子放東西,清清爽爽頓時有了宿舍的氣息。
王憶滿意的。
這一忙活就是半天時間,王丑貓和大迷糊哼哧哼哧的修灶臺,他不上手便了個懶腰歇息一下。
此時太西斜,傍晚來臨。
王憶往西看,海風獵獵撲面,有橘黃的芒悠悠然然的飄灑。
夕餘暉越過一條又一條海浪、照過一座又一座海島,漂在海面上、灑進人眼裡,將雲彩染橘紅,將海面染上橘。
海上波濤翻湧,或大或小的漁船掛起了風帆乘風破浪。
海鷗海燕和許多他不認識的海鳥掠著海面飛翔,像是穿梭在夢幻中的靈。
偶爾也有大船出現在遠海面上,王憶看不清它們的形態,但它們會時不時的鳴笛。
汽笛聲很響很悠長,拉著長腔傳過來,一直穿進人心裡。
王憶來覺了,他看看手頭上有筆有墨水,便找了塊木板釘在門頂,揮毫潑墨寫下三個字:
聽濤居!
觀海聽濤。
王丑貓甩著泥走過來:「王老師,灶臺搭起來了。」
王憶去看了看,讚歎道:「你倆真能,還會搭灶臺呢。」
王丑貓使勁一吸鼻涕咧笑,笑出一個大花臉:「這有啥難的?比乘法口訣簡單多了,把鐵鍋能盤住就行了,這山頂風好,所以不用煙道也不用風箱,簡單。」
灶臺既然搭建起來了,就該開個火做個飯。
王憶看看這會村裡人還在上工,暫時沒人上來找他,於是他趕把包里的泡麵拿出來。
食不厭膾不厭細,王老師在吃上是講究人。
他不吃尋常泡麵,吃的是湯達人!
一大包湯達人是五包,他考慮到大迷糊的飯量,那他吃一包、王丑貓能吃半包、大迷糊吃三包半,這絕對夠了。
三包半的泡麵,就算大迷糊長了個瘤胃能反芻,這也夠了!
中午有人送了乾柴,王丑貓用報紙引燃玉米棒子又點燃了乾柴,王憶倒上水燒了起來。
大迷糊蹲在旁邊憨笑:「王老師,你拿的嘿嘿,拿的什麼?」
王憶說道:「速食麵,這個你們知道吧?」
大迷糊吊了吊眉頭:「知道,方便是拉屎,這個要一邊拉屎一邊吃嗎?」
拾掇火頭的王丑貓抬頭說道:「你真笨,速食麵可好吃了,不過我沒吃過,我就吃過調料,調料也好吃,下了麵條拌一拌,很鮮還沒有腥味。」
火苗快活的著鍋底,清水很快翻滾,騰騰熱氣冒起。
王憶將湯達人的包裝袋送柴火里毀滅跡,將湯包、醬包倒水裡,又把一塊塊面板放進去。
調料包他倒了三包,不能太咸。
他把三個調料包遞給燒火的王丑貓,王丑貓撕開了起來。
王憶苦笑道:「不是,我讓你燒掉——你別這樣,你這樣弄的我怪心酸,你要是吃調料那這裡還有兩包給你了。」
王丑貓本不聽他的話,完了后將料包放裡咀嚼起來……
水繼續沸騰,大迷糊蹭的站了起來,死死的盯著鍋子里看。
王丑貓不燒火了,他也站起來看向鍋子。
泡麵這東西吃起來或許尋常,但聞起來味道實在霸道,這玩意兒的味道能吊打廚師心烹飪的菜肴,當然口要被廚師吊打。
王憶洗了三個碗,兩個碗是滿滿一碗面,一個碗里的面一些,而鍋子里還有一大坨。
兩個滿碗自然是給他和大迷糊的,他這會也了,早上、中午吃的太,下午幹活消耗力。
三碗面排開,王丑貓的眼睛跟盯上了耗子的貓眼睛一樣,死死看向最滿的一碗。
王憶說道:「你吃不下吧?」
王丑貓吸溜著鼻涕說道:「吃的下。」
而大迷糊已經上手了,讓王憶吃驚的是他去拿了的一碗。
王憶笑道:「大迷糊還懂孔融讓梨?」
大迷糊用筷子抄起麵條使勁吹,吸溜吸溜、狼吞虎咽:「好吃,太好吃了,親娘,沒吃過這麼好吃的。」
王憶說道:「慢點吃,鍋里還有,你這也太誇張了,速食麵還能有大蝦螃蟹好吃?」
大迷糊含糊的說道:「比大蝦螃蟹好吃一百倍!」
王丑貓連連點頭,他吹了吹不顧吹涼了就吃了起來,然後使勁吸氣:「嘶嘶,嘶嘶,啊呦,真香啊,王老師真好吃,真香啊。」
大迷糊一仰頭,將碗里的湯倒裡,站起來又抄面。
他並沒有抄滿滿一碗面,而是抄了半碗攪和著繼續吃。
王丑貓猛地反應過來:「哎呀,忘記了,吃面應該抄點,這樣涼得快。」
大迷糊瞥了他一眼,角掛著冷笑。
王憶愣住了。
WQNMD!
剛才他還以為大迷糊是發揚風格,原來在吃飯這件事上,他在第一層,王丑貓在第二層,大迷糊在第五層!
他吃到半碗的時候,王丑貓那一碗稀里呼嚕吃完了,他站起來跟大迷糊一樣舀了半碗。
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。
這孩子跟大迷糊搶飯吃!
王憶以為他吃半包面差不多就飽了,結果最終是自己吃了半包面,王丑貓和大迷糊爭搶著吃了四包半的面!
夕餘暉灑落,他心裡有點憂傷。
失算了。
連面帶湯,最終鍋底乾乾淨淨。
王丑貓心滿意足的攤開坐在地上,滿臉幸福的笑:「真好,王老師真好吃。」
王憶嘆氣道:「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,是速食麵好吃。」
王丑貓使勁點頭:「王老師下的速食麵真好吃。」
他又充滿嚮往的說道:「王老師,我要好好念書,然後當大,然後我就天天吃速食麵,一頓吃兩包,一天吃好幾頓!」
王憶佩服不已:「你真是志向遠大!」
王丑貓不好意思的說道:「我就是做夢,以後一天能吃一包速食麵也行。」
王憶說道:「不不,你這不是做夢,等你長大了隨便吃速食麵。」
大迷糊颳了刮鍋底什麼也沒刮出來,於是他嘆了口氣:「沒吃飽,還。」
王憶只想說我草。
島上響起清脆嘹亮的敲鐘聲,是王東喜在村委門口敲一口古鐘。
這是收工鍾。
島上熱鬧起來,婦老人年們下工,歡笑聲、吵鬧聲不絕於耳。
海上的漁船也先後歸來,漁家漢子們吆喝著往下搬裝著漁獲的筐子。
大迷糊和王丑貓離開,不久后秀芳挎著個竹筐上來了:「下午急著上工,忘記把魚膠給你送過來了,這樣今天沒法給你熬膠補門窗裂了,你先頂一頂。」
竹筐里都是魚膠,有王憶之前見到的軍用水壺形狀的魚膠,也有一些新鮮的小魚膠。
秀芳把竹筐遞給他,然後在屋子裡轉了轉:「還行,乾淨的,不過你自己住不害怕嗎?要不要讓大迷糊過來給你做個伴?」
王憶笑道:「村裡這麼多人,有什麼好害怕的?」
秀芳說道:「也對,島上沒有蛇沒有壞人,沒什麼好害怕的——哎哎,你把魚膠就這麼放著?那不行,島上老鼠可多了,你得把竹筐蓋起來,蓋嚴實了。」
一聽這話王憶呆住了:「什麼?島上老鼠多?」
秀芳說道:「那肯定了。」
王憶的臉有些發白了:「那、那這樣吧,還是讓大迷糊今晚過來給我做個伴吧。」
秀芳啞然失笑:「你堂堂男子漢害怕老鼠?」
王憶尷尬的笑。
他不怕蟲不怕蛇不怕人,就怕老鼠!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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