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天的上午，接力賽比完之後，校長上臺宣講春運會閉幕稿。

    運會結束了，高二零班團總分拿到了第一，史無前例地超過了育班，同時也功讓別的班恨得牙。

    辦公室的老師都在誇柏老師的班，績好又育好，全麵發展。

    ——除了有點難管，其他都是好的。

    下午沒什麽事兒了，學校給整個高一和高二放了假，留高三在校自習。零班裏哄哄的，結果突然有幾個育班的來找事兒。

    江延灼不在，估計是在場上和男生們打球，育班的幾個男生，估計就是盯著此時校霸在籃球場，才敢來橫的。

    萬萬沒想到的是，他們前腳進零班，後腳江延灼就到了，後除了餘緋跟肖泊亦，還有多刺頭。

    育班的人一下子就萎了。

    江延灼挑了個眉，角歪得壞壞的：“來幹啥呢大兄弟。”周氣場冷冽，左手拇指了一下食指關節，發出哢塔的聲響……

    完事兒之後。

    江延灼拎著服坐回位置上，冷菁宜從始至終沒抬頭。他昨天之後就沒見過冷菁宜，盯著良久後，看臉上也沒什麽表，就不了一聲：“喂。”

    “幹嘛？”冷菁宜分給他一點餘，手裏還在刷英語小作文。

    “冷同桌，我個人覺得，你是不是對校霸這個詞兒有什麽偏見。”江延灼撐著下頜，角勾起，京腔濃鬱：“校霸也不是整天都喊打喊殺的，這也要分況。”

    肖泊亦聽見旁邊這麽說，沒忍住了一句：“江霸霸，您是從來不喊打喊殺，因為您是直接打打殺殺。”

    江延灼直接給他後腦來了一記：“你媽啊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收回了餘，認認真真繼續做題。

    顧煙轉過來，今天換了對黑的耳環，更顯乖張時尚：“下午一塊兒去逛商場吧冷冷，昨天新開業的那家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冷菁宜抬了下頭：“反正也沒課後作業，等我一下，寫完這篇就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嘞。”顧煙站起來開始整理書包：“衝衝衝鴨。”……

    大家都回家換了套服，畢竟穿校服去逛商場實在有點奇怪。冷菁宜看著那一堆名牌歎了口氣，選了件最低調的穿在上，化好了妝。

    新開業的商場還有點味兒，冷菁宜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願意來當甲醛清除機。

    顧煙已經拉著冷菁宜掃了一堆服，喝著茶逛到A座。商場占地麵積太大，一邊走一邊喊累。

    喻孟歸今天剛巧也拉著喻旻川來陪逛商場，昨天心不好，小公主一直氣到了今天都沒好。而且江延灼是真的無，真人把這事兒告訴了喻家老爺子，接下來喻孟歸在國也待不了幾天了。

    這個商場是江延灼家新開的，離開前說什麽也要去玩一下。

    場此時的人很多，都圍著什麽東西，冷菁宜一開始以為是舞臺表演什麽的，結果走過去一看愣了，還真沒見過這種玩法，滿腦子都是三個字“城會玩兒”。

    噢，這是四個字。

    冷菁宜今天終於發現自己開始帶兒化音了。

    顧煙看著這個場麵眼睛放，也不管剛剛自己有多累，是拉著冷菁宜就往口跑：“哇靠！快來快來！我要玩這個！”

    場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泡沫框架，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。其實就類似是夾娃娃機的玩法，隻不過把娃娃機的爪子換真人。

    工作人員通過威亞將活參與者放到零食堆裏，再起來時，活參與者手裏能抱著多零食回到原點，那就可以帶走多零食。

    而且抱起來的零食達到一定數量，還可以有周年茶券領取。

    活參與前提是在商場消費超過五千，顧煙早在很久之前就達到了這個標準，興高采烈地手手，一臉躍躍試。

    結果到的時候，顧煙突然癟了癟，一臉求救地盯著冷菁宜。

    冷菁宜被水汪汪的桃花眼盯得心裏發：“怎麽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恐高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歎了口氣：“——那我來吧。”

    工作人員是個阿姨，實誠道：“來應該拿得更多，人更高手也更長。”

    又看了一眼顧煙跟冷菁宜：“你們還是學生吧，兩個小姑娘長這麽好看，以後啊是想當明星的哦。”

    顧煙開朗地大笑：“行行行，我盡量當好吧。”

    阿姨檢查了一下之前的人用過的那安全帶，殷勤地給冷菁宜換了新的。

    給冷菁宜綁上安全帶後，讓另一個工作人員啟裝置，慢慢地把冷菁宜送到場地中央。

    再起來的時候，升的高度還是比較高的，冷菁宜有在某一瞬間，有點暈暈的。

    喻孟歸拉著喻旻川來看熱鬧，看清威亞上的人是誰之後，震驚了好久。實在不明白，為什麽哪哪兒都有這個討厭的生。

    一開始還高興的，瞬間心又不好了，拉著喻旻川就想走。

    顧煙看著冷菁宜拿著一堆零食，滿臉開心。

    另一個工作人員突然愣了：“上那安全帶是剛剛那嗎？”

    剛剛的阿姨隨口道：“不是，我給換了新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瘋了啊！那不是新的，是剛剛我檢查出來有問題的！我裝回塑料袋裏就他媽是讓你們不要去用的啊！”工作人員一下子慌了，趕把冷菁宜從上空拉回來。

    變故就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的。

    細細的安全帶突然往後，冷菁宜半突然沒了支撐，整個人瞬間掉下去一半。顧煙整個人嚇了一跳，大喊一聲：“冷冷！”

    喻孟歸也沒見過這場麵，嚇得用手捂住。

    冷菁宜手下意識去抓上方威亞的鋼，手被勒出一道痕，順著手掌的紋路往下淌，細細的一條，在白得幾近明的皮上，顯得分外刺目。

    吃痛，手一鬆。

    虛空下墜，眼前漆黑的前一秒，好像聽到了喻旻川的聲音……

    再睜開眼，眼前一片白花花的，空氣中還有不喜歡的消毒水味。

    顧煙見睜眼，趕扶起來：“冷冷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已經不想數，這是在京城撞的第幾次黴運了。

    “醫生說，除了腳崴和手上的皮傷，其他沒什麽大礙。還好下麵都是零食袋，底部也是泡沫塑料，不然真得骨折了。”

    顧煙說完醫囑，覺得特別抱歉，眼淚汪汪地低下頭：“冷冷，真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當然沒生顧煙的氣：“我不是沒事嗎。”

    “還是對不起……啊對了，是喻旻川送你來的，他當時剛好在現場。唔，還有那個妹妹也在。”顧煙一想到喻孟歸就沒好氣。

    冷菁宜突然覺得，自己好像麻煩喻旻川的，心道下次有空最好要請他吃個飯什麽的。

    “對了對了，”顧煙突然想到了大事，“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江延灼，讓他從輕理那個工作人員阿姨啊，人其實好的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一愣：“他理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商場他家開的啊！”顧煙已經沒時間去想，為什麽冷菁宜又不知道了：“他本來也不可能參與這種事故理的，但新店剛開業就出這種事，而且還關於你……估計那個阿姨要吃苦頭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馬上打。”冷菁宜也來不及拒絕，真不想讓那個阿姨失業，而且以江延灼的格，絕不可能是解雇這麽簡單的。

    手機用的是顧煙的號碼，江延灼接起來的時候明顯著火：“醒了沒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聲音很輕：“江延灼。”

    江延灼短暫地一怔，語氣立馬著急起來：“，你怎麽樣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跟他把要說的說完，江延灼火氣又上來了：“我他媽問你自己現在怎麽樣，你跟我就說這些？冷菁宜，你是不是有傾向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語氣不變：“你得答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行，你厲害了。”江延灼沒辦法：“我晚點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冷菁宜掛了電話……

    顧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話，外麵就有人敲門。

    是喻旻川。

    冷菁宜看了他一眼，對顧煙道：“我跟喻醫生單獨說幾句話吧。”

    顧煙回頭盯著喻旻川良久：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喻旻川進來之後，冷菁宜先了他一聲：“旻川哥哥。”

    門關上後，喻旻川朝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，然後拉開背包的拉鏈，一團橘從裏麵鑽了出來。

    冷菁宜驚喜：“橘子！”

    “輕點聲，我是有朋友在這裏，才破例把橘子帶進來的，被發現了就藏不住了。”喻旻川莞爾：“它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橘子在冷菁宜懷裏好乖好乖。冷菁宜開口：“煙煙說，貓不太親人的，橘子好例外。”

    “沒說錯，貓的確不會跟人很親。”

    喻旻川耐心地跟解釋：“橘子願意親近你，是因為真的喜歡你。是你把它撿回來的，小都會記得報恩。”

    “橘子不是例外，你才是例外。”喻旻川語氣認真。

    “橘子也給你抱的。”冷菁宜看著他。

    喻旻川笑：“那天我給它包紮了傷口，它也記得。”

    跟喻旻川在一起的時候，他上的安全，總是會讓冷菁宜覺很放鬆。

    “菁宜，不？”喻旻川問。

    冷菁宜搖搖頭，很會，胃不好的人吃的都。

    突然想到什麽，掀起眼皮看他：“喻醫生，等我出院，我想請你吃個飯。”

    喻旻川的注意點卻在稱呼上：“怎麽又我喻醫生了？”

    冷菁宜垂下眸：“能不說嗎。”

    “孟歸這周就走了。”喻旻川仿佛知道在想什麽：“而且，菁宜，我覺得你可能顧慮得太多了——人不該活得這麽累的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有點震驚地看著他。喻旻川是心思細膩的人，又和冷菁宜有一定的年齡差，在一定層麵上，會更懂這個年紀的生在乎什麽。

    喻孟歸吃醋，冷菁宜表麵上沒什麽靜，卻還是會悄悄照顧到孟歸的。上次在麵前旻川哥哥的時候，喻孟歸什麽表，心裏又在想什麽，冷菁宜也是生，當然知道，也能諒。

    冷菁宜歎了口氣：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喻旻川笑了：“吃飯的事，往後放一放吧，等暑假再說。你還是學生呢，平時學業也比較忙，不想占用你太多時間。”

    冷菁宜心裏暖暖的，角微微揚著：“恩，好。”

    “旻川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