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家級的大地宮,這是當時姚玉門的原話。
帶國級二字,出土的東西,那必然也是國級的東西。
何謂國級文?
各位平常可能古董接的,我就這麽告訴你們吧。
獨一無二,大國之重!這就鎮國級文。
按照故宮博院的評級來說,就是國家一級甲上文,國家一級文,國家二級文,國家三級文,一般文。
金縷玉那種東西也隻被定到了一級甲上,這是因為金縷玉不是獨一無二的,迄今為止,準確統計的數,一共發現了二十一件半金縷玉。
那些鎮國級文,都是要高過金縷玉,長信宮燈之類的,那些都是獨一無二的國之重,比如,司母戊鼎,四羊方尊,曾侯乙編鍾套組,青銅方壘,馬踏飛燕,這些都是。
姚玉門當時為何心生退意?
這個時代,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流出國的,隻能流在地市場,可也無人敢收,因為不管你上到哪個大拍,買家收藏家多麽牛,最後的結果往往隻有一個。
永久歸存國家博館。
這東西一旦出世,麵上必會一查到底,最後,會再額外贈送一個終製的永久監獄居住權大禮包。
馳騁盜墓行四十六年,號稱鬼眼斷龍脈的姚文忠姚師爺,在一七年十月十七號吃了槍子,平常人不知道的是,就是因為他了最不該的東西。
姚玉門想退出,是因為害怕了,可這樣孫家兄弟就不樂意了。
當時的氣氛很張,小平頭姚文策臉沉的害怕,雙方意見不合,劍拔弩張。
你問我當時怕嗎?
說實話,我當時七分害怕,三分好奇,害怕的東西不必多說,我好奇的是,地宮後的石門裏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?就像對麵是未知世界,裏麵有何尚未麵世的鎮國級文?
不得而知。
我們當時隻是北方派的一個小團隊,當時的道上,比我們厲害的團夥比比皆是,就算打開了地宮門,就算破解了自來石進去了,拿出來了裏麵的東西,我們頂不住這個後果。因為石門裏的東西就像個定時炸彈,隻有你敢拿出去,你敢賣,那就完了。
下麵對講機的信號不好,還是我把眼前發生的事告訴了王把頭。
對講機裏沉默了好久。
“各位,”紅燈一亮,對講機裏傳來王把頭的說話聲。
“老大老三,雲峰,姚家姑娘說的沒錯,此事......此事已經超過了我們能安全的範圍,你們上來吧。老二......老二不找了。”
聽了王把頭的話,一向冷靜的孫老三著頭發,他雙眼通紅,像發了瘋似的,不斷用腳踹著大石門,“你媽!你媽!草你媽!”
巨大的石頭門巍然不,半空中隻飄下來淡淡灰塵,孫老三無力的坐在石門前薅著頭發。
我鼻頭一酸,也有些難,二哥是我們團隊裏的活寶分子,他突然失蹤兇多吉,我們想救人,卻找不到他一點蹤跡,他就這麽在這座西周墓裏憑空消失了。
除了那種力外,我們當時沒能進去,還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原因,是因為門後麵那塊自來石。
自來石也封門石,是古代防盜墓的基礎手法之一,很多墓葬裏都有自來石,比如說明神宗朱翊鈞的墓葬,就是萬曆皇帝,那裏麵就有一個一米六長的自來石,這是墓葬機關的一種。
有人研究發明機關,那自然就有人研究破解機關。
想要破解這種的機關進到裏麵,一般況下有兩種辦法。
牛鼻環智取和人力蠻幹。
比較有名的一件事,當初孫殿英盜慈禧墓的時候就到了自來石,當時孫殿英用的辦法就是蠻幹,靠著一個營的壯漢,最後用上百斤的軍用炸藥炸開了大門,炸斷了自來石,最後盜走了夜明珠,翡翠白菜,九龍寶劍等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。
還有一個辦法,行人牛鼻環引偏法,這都是孫老三後來告訴我的。
你們見過牛鼻子和牽牛用的那種鐵環吧?
就是中間挖空留著,兩邊留出來小,以便能拴上繩子。
是這麽幹的。
先看準門後自來石的位置,外麵用錘子鑿子在門表麵鑿出來牛鼻子的形狀,這樣過門就能看到裏麵反頂著的自來石。
然後需要用到一種半圓龍爪的自製工,北方派半圓龍爪,南方派拐子針。
當初國家考古隊想盡了各種辦法(除了炸藥),都沒法去掉定陵石門後的那塊一噸半重的自來石,最後他們還是參考古籍文獻,也有人傳是找來了正在監獄裏服刑的盜墓賊幫忙,這才能完好無損的打開了定陵。
半圓龍爪和拐子針,這名字初聽的複雜,實際上原理很簡單。
拐子釘,它是一種一端有長柄,而另一端為半圈形的金屬。先將拐子釘從門當中,然後把圈形的部分套在自來石上麵,在用繩子把拐子釘穿過打好的牛鼻子凹槽裏,如此一來,最後用力氣在外麵用力向左或者向右拉繩子。
等裏麵自來石的位置發生了偏移,那這個防盜機關就破了,人們就可以推開石門進去了。
自來石隻是古代墓中機關裏最常見的一個。
千百年來,從人們開始信奉土為安開始,盜墓的和反盜墓的,一直就沒消停過,誰技高一籌,誰就能笑到最後。
當晚半夜三點多,我們一行人還是從盜爬上來離開了,坑上麵王把頭的臉很不好看,作為在這一行混了半輩子的,王把頭在某些事上還是有分寸的。
超過兩三噸的封門石,就算用上拐子針綁上繩子,單憑我們兩三個人也拉不開。
王把頭改變了原先的計劃,他一邊讓孫老大盡快聯係買家,把那七八袋子青銅盡快變現,同時另一方麵,王把頭聯係一顆痣,讓手下那幫人盡快想辦法把盜回填。不能在原地留下痕跡,我們要盡快離開順德暫避風頭。
同時王把頭還嚴厲叮囑我們,讓我們不要把今晚的事傳出去,以免給自己招來牢獄之災。
從小一塊長大,一塊喝酒一塊發財的孫家三兄弟,現在突然沒了一個。
在把頭的催促下,孫老大無奈的開始了他賣米郎的工作,盡快把那些青銅變現。
不知道啥時候能賣掉換錢,等待的日子過的很慢,孫老三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借酒消愁。
我看到了,有時孫老三握著酒瓶子,半醉半醒的會一直自言自語。
“往常,這時候二哥你是最開心的,嚷嚷的聲音最大的,因為快分錢了。”
“二哥,你......你到底在哪。”
“快回來分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