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姨哈哈大笑,聲音像是銀鈴般清脆。
“你這個小娃兒,倒是打蛇上。改口改得是行云流水的哦。”
我從地上爬起來,笑嘻嘻地著手:“哎呀師父,反正咱倆都已經這麼了。這句師父,我在心里都喊過好多次了。”
我心里琢磨,既然要拜師,是不是還得有什麼正式的禮儀,還得讓我爸媽帶著禮上門走個流程啊?
畢竟看電視劇里或者一些港片電影里,就是這麼演的。
1999年的時候,最火的就是港片。
在村頭小賣部,我可是看過很多電視上轉播的老港片,也算是那年代村里人對外界認知的“窗口”了。
但這話一說,秦姨……哦不對,應該是我師父,卻搖了搖頭。
“沒必要,我這一脈法教,隨心所、道法自然,對墨守規的東西沒那麼看重。所以就不用搞這些東西了。”
哦哦!我小啄米式點頭。
又說到:“不過吳娃兒啊,我要告訴你,既拜我為師,那你就選擇了不同的人生。遲早是要接玄門江湖的。我這一脈,可不大歡迎啊……”
嗯嗯!我繼續小啄米式點頭。
反正師父說的這些,我都不在乎。
只要能跟著學本事,能夠對抗我的第三次生死劫,其余的都不重要。至,以后再說唄!
更何況我覺得師父是個大好人,怎麼會不歡迎呢?那一定是其他玄門中人的問題咯!
總之,我的拜師過程非常簡單。
磕了響頭,師父同意,就算是了!
“既然已經有了徒弟,我也該結束這種自污修行了。吳娃兒,回去跟你爸媽說清楚。以后除了在學校讀書和晚上回家睡覺,其他時候都必須跟著我。”
“要的!”
我高興壞了,使勁兒點頭。能一直跟著師父,而且還是正常狀態的師父,想想就覺得開心。
“對了,再說一遍。你沒有時間復習功課和做家庭作業了,但必須保證每次考上都全年級第一。”
“沒問題!”
我把膛拍得震天響。
但心里面,其實有點兒慌張。
畢竟我運氣好,考上了鎮上的重點初中。我一個偏僻山村里的娃兒,必須要次次考第一。還沒時間課后復習和做作業……太難了。
但既然是師父的要求,我就必須做到!
“師父我先回家了哦。”
我轉邊跑邊喊,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。他們知道了,肯定也很高興吧?
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了,我還聽到的聲音就像是在我耳朵旁邊響起。
“從今天開始,我就正常吃飯了。記得每天給我送飯,和我一起吃。”
嗯!
我用力點頭。
……
回到家,我把拜師這件事告訴我爸媽。
和我想象中的皆大歡喜不同,我爸倒是面帶微笑,頻頻點頭。我媽就顯得有些猶豫和糾結了,眉頭皺起,言又止。
我很奇怪。
“媽,怎麼了嘛?我能拜秦姨為師,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嘛。你天天仙姑、仙姑的,的可熱了。又救過村子里,救過二爸,救過我。”
我媽想說點啥,但好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倒是我爸了解,嘆了一口氣,著我的腦袋:“幺兒啊,你媽的子你還不了解啊?比較謹慎,肯定是覺得仙姑很厲害,比十里八鄉的道士先生都高明很多。但做這一行,又苦又累不說,還非常危險。”
是啊!
我媽終于開口了:“本來幺兒你八字就輕,容易招惹那些邪的臟東西。如果跟著仙姑,這不是自己撞上去嗎?而且你績好,要好好讀書的嘛。你們家好不容易盼著想出一個大學生呢……”
原來是擔心這個呀!
“哎呀,媽。”我拉著的手,“俗話說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既然命中有劫,躲不過就要迎上去嘛。”
好!
說的好!
我爸在旁邊給我鼓掌,臉上的表都是欣:“這才是我吳云飛的娃兒嘛。如果膽小怕事,猶豫不決,怎麼當男子漢?”
我媽瞪了他一眼,我爸尷尬地撓著頭。
“媽,讀書的事別擔心。雖然我不曉得為啥,但好像師父特別在乎學習績。跟我說,如果不能一直考全年級第一,就不教我了。”
啊?
這話一出,我爸媽都有點懵。
在大部分人的心里,還是覺得像是道士先生這種,和讀書上大學是八竿子打不著的。結果仙姑對讀書的要求還這麼高!
“所以啊,媽你的擔心本都不是問題。”
這時候,臉上才出笑容,連連點頭。表示要帶上禮,去仙姑那兒,正式的拜師和表示謝。
我說不用了,師父說我們這一脈不需要搞這些虛的,大家都這麼了。今天晚上的飯菜做的盛一點,我帶過去就可以了。
傍晚,夕西下。
我拎著飯菜往師父的破屋走過去,還沒村尾,就覺那兒非常的熱鬧。人聲鼎沸的,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圍在那兒。
“啥況?那是師父住的地方……發生什麼大事了嗎?”
我心頭一,趕快小跑起來。
等跑到那兒才發現,原來是村長帶著許多人,在幫師父的破院子除草、打掃衛生。還有一些人在往里面搬家。
我更加奇怪了。
“村長爺爺,你們在干啥哦?這麼弄,我師父……也就是你們說的仙姑,會生氣的。”
哈哈哈!
村長大笑:“吳娃兒,仙姑說收你為徒了,恭喜哦。這破屋你別奇怪,我仙姑主找了我,說讓大家幫忙清理一下的。不然我咋個敢啊?”
原來如此!
我問村長,我師父去哪兒了?
他指指村外:“仙姑去河邊了。”
呃……
我看看手里拎著的飯菜,還多重的,去河邊不方便。只能去距離這兒比較近的我二爸家里先等一等。
既然師父讓村長清理住,那以后肯定是正常在堂屋里面吃飯了吧?
到二爸家,他聽說我拜仙姑為師,也很高興。又煮了一塊最好的臘,切片之后也放在飯盒里,讓我等會兒帶過去。
等到太已經落山,天都要黑了,一些大人有說有笑的結伴從二爸家門前經過。一問就說是仙姑的房子終于打掃好了。
于是我就把灶臺上保溫的飯菜拿好,又往師父家跑。
果然,人多力量大,幾十個人一起忙了半天,已經看不出是廢棄了很久的破屋模樣。
門前已經豎起了嶄新的籬笆圍欄,院子里也種上了花草——因為剛種,看起來都還有點兒蔫的。
還安上了新門、新窗,看起來也有模有樣了。
“師父,師父你在家沒?”
我站在門口喊。
很快,屋里就有回應。
“自己進來吧。”
于是,我推開院門,走過新鋪的院子,推開半掩的房門,進到堂屋里面。
然后,借著屋里的白熾燈,我就看到一個年輕孩,坐在飯桌旁的條凳上。
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,烏黑的秀發披肩,穿黑、紅兩種的棉質寬大長,上面還繡著花。手腕上帶著一串晶瑩剔的藍珠子。
太漂亮了!
我一眼就看呆了。
我左看右看,好奇地問:“漂亮姐姐,你是哪個哦?咋在我師父家里呢。我師父呢?剛才還聽到聲音呢。”
村子裡二十年的時間,就誕下了我這麼一個男嬰。那晚,她來找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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