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公,眼下咱們最該防的,是狄虜細作再次發難。崔呈秀臉嚴肅,道:如果這時候狄虜細作再次作,聖上那邊,可就真的不好代了。
魏忠良頓時眼皮狂跳。
這一茬他還真忽略了,細細一品,是那麼回事。
這一年來狄虜細作四作,鬧的也是越來越兇,田爾耕和許顯純本就不是對手,眼見著飛魚衛就快了爛攤子,才讓東林黨抓住了機會。
要是再來一次,可就真不妙了。
招沈煉回京,一來可以堵住東林黨的,二來可以避免東林黨的人上位,三可以鎮住狄虜細作。至於沈煉,等咱們穩住了局勢,能貶他一次,就能貶第二次。崔呈秀繼續說道。
魏忠良聽完緩緩點頭,這倒確實是個法子。
沉片刻,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許顯純,道:你怎麼說?
一切憑公公做主。許顯純急忙伏磕頭,不敢有半點不滿。
幾天後,紛紛擾擾的朝堂征伐被兩道聖旨打停。
第一道聖旨,飛魚衛剿滅狄虜巢,抓捕狄虜細作有功,然北鎮司鎮使許顯純調度失措,未能畢盡全功,致使百姓死傷眾多,有損國威,著免去鎮使之職,留待勘用,厚恤殉職飛魚衛將士。
第二道聖旨,調沈煉回京,剿滅狄虜殘餘。
兩道聖旨,無比巧妙的打在了這場朝堂征伐的七寸之,既對雪片一般的彈劾奏章做了回應,又護住了魏忠良,同時還對眼下局勢做出了合合理的安排。
一時間,征伐戰偃旗息鼓,街頭巷尾都是對這場爭鬥的議論。
秦河看著牆上的府告示,嘀咕了一句:皇宮裡的那位,可不傻呢。
秦哥兒,東西都裝好了,可以回了。
不遠,劉三斤大聲喊道,他和李瘸子推著一輛板車,上面裝了許多東西。
來了。
秦河應了一聲,趕忙走過去。
板車裝的滿滿當當,都是唐記酒樓預定的吃食,還有十幾個罈子的酒。
這是幹嘛?
請客!
去焚堂之前,徐長壽就笑說等著喝秦河的慶功酒。
一語讖,焚堂不給了銀子,還給了份銅錢。
這麼大的牌面,一人一個包子可撐不起來。
要是只有焚所賞銀子,也就算了,結果當天晚上秦河從兩狄虜細作的上連金帶銀一共三十多兩。
又!
有!
錢!
了!
又不知道怎麼造了!
那就請吧,不請,還得請的有牌面。
有酒有,有葷有素,有米有面,還有節目,皮影戲:《岳武搗黃龍》。
焚匠們那一個高興啊,熬了一晚上不睡覺,一大早就推著車來裝東西。
老梁頭帶著幾個焚匠一人拿一守在板車旁邊,生怕車上的酒被人搶了。
二十幾人列席三桌,一邊吃喝一邊看戲。
這的,跟地主老財做壽似的。
就是吃相有些難看,焚匠一幫子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啊,不得就互相搶吃的,特別是,有有瘦,有骨有,都是吃著碗里的眼看著盤裡面的。
老梁頭輩分最高,資歷也老,被推出來分,可他分不明白,轉了幾圈兩一夾就說不分了,要去上茅房。
秦河仔細一看,這老梆子兩之間夾了個酒罈子。
分明是在藏酒。
相比之下,那劉三斤運氣就差多了,一隻烤剛剛塞進就被人李瘸子發現。
李瘸子哀嚎一嗓子。
好傢夥,劉三斤子都被了。
關鍵是那,一群人也不嫌氣,骨頭都沒留下,看的秦河是目瞪口呆。
下次請他們吃白面就夠了,酒糟踐了。徐長壽端起酒碗,滋滋的啄了一口,對秦河道。
秦河沒和焚匠們在一起,而是和徐長壽單獨一桌,一起的還有反派三人組、楊白頭。
反正東城焚所的人都在這了,有酒有,誰還下班啊。
一頓酒儘管鬨哄的,但幾十兩金銀砸下去,那也是賓主盡歡。
到了晌午,焚匠們個個吃的肚子渾圓,吃不了的就兜著走。
徐長壽和反派三人組全都醉了,楊白頭年紀大,沒多喝,但也是微醺。
最沒反應的就是秦河了。
吃仙功造就一副鐵齒銅牙鋼胃,這點小場面,純屬塞牙。
把醉酒的徐長壽四人丟進值班房,又送走了皮影老漢,秦河無所事事,扛上大鐵鏟便打算去葬崗轉一轉。
好些天沒去,怪想念的。
葬崗之王的稱號副本還沒刷通,得加把勁,至於狄虜細作,估著現在就算沒暴也差不多了。
既如此,那還理會個屁,哪天心不好把他們老巢點了算逑。
結果秦河剛剛準備踏出焚所的大門,卻被楊白頭拉住了。
秦河有些意外,他和楊白頭平日里雖然低頭不見抬頭見,可真沒怎麼打過道。
真要算起來,就是找他借過一次板車,連今天喝酒那都是捎帶的。
怎麼說呢,就是搭不上。
楊白頭一個白天看門的,也沒啥存在。
楊老有事嗎?
秦河見楊白頭神神的,更加奇怪。
秦河,有件事想拜託你幫個忙。楊白頭謹慎的看了看四下,道:我一親戚家裡出了點邪門事,死了一個人,想讓你幫忙把燒了,給留個骨做念想。
秦河頓時眉頭一揚,道:私活?
楊白頭點點頭,兩指叉比了一個手勢:事之後給這個數,干不幹?
遠不遠?
秦河心了,倒不是因為錢,而是這玩意能找到自己上,說明很兇,而且是到了必須送飛魚衛焚堂不可的程度。
這個世界都講究一個全土,實在沒辦法全,骨灰留下也是好的。
所以這裡面就存在一個私活的空間。
但這種活可不好乾,大兇的相當危險,一旦起事就鬧大了。
要知道即使是焚堂,也是依靠著鎮神攝魄燈才能鎮大部分兇的。
私下焚可沒這東西,完全就是拼本事拿命搏,而且大黎律令嚴民間私***,違者重懲。
不遠,天黑就能完事。楊白頭道。
行,我接。
秦河幾乎沒有猶豫便答應了。
別人怕,他可不怕。..
不得越兇越好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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