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虎子走在通往后山的羊腸小道上,小道很窄,兩側便是小樹林和齊腰高的蒿草,夜風吹佛,野草和樹木一陣搖曳,發出了‘莎莎’的聲音,且在蒿草搖曳間,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時的自草叢里傳出,就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草叢里鉆來鉆去一般。
大半夜的走在這樣的羊腸小道上,就算是我也有些膽戰心驚的,就更別說是還扛著一尸的虎子了。
且此刻已是后半夜兩點多了,這個時間段正是替的節點,是最為黑暗,也是氣最重的時候,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。
就看到,虎子走的慢吞吞的,不時的轉頭四看,他上的服,更是早已被冷汗給打了。
顯然,他的心里是極度張的。
“千俞,好悶啊,我子里的汗都能養魚了,要不,你把鐵鍬給我,你幫我扛一會尸吧?”
我扛著一把鐵鍬在前面開路,虎子亦步亦趨的走在我的后,此時聽到他的話后當即頓住了腳步,說:“也行,不過,要是從草叢里突然竄出來一只黃皮子什麼的,可別怪我騰不出手來救你啊。”
“我次奧!”虎子罵了一聲,隨即說:“走走走,趕的,的,早知道那老太太是一只黃皮子,你就算打死我,我特麼都不帶搭理的。”
我聞言笑了笑,心說這時候知道欠的后果了吧?不過晚了。
劉老憨的墳并不在后山的墳地里,而是在墳地后方不遠的一片小樹林里,師父說,劉老憨家的祖墳風水不好,所以才導致到了劉老憨的這一代三個兒子都是惡人,而想要改變這三個人的心顯然是不可能了,只能寄希于他們的子孫后代不要繼續像他們的父輩一樣,禍害鄉里。
所以師父專門為劉老憨點了一吉,但師父從未教過我風水之,所以對于風水一說我也不怎麼懂,總之,師父說那里是吉,那就一定是了。
又走了十多分鐘,我們兩人終于是來到了后山,抬頭去,就見不遠漂浮著星星點點的鬼火,那鬼火十分詭異,就在墳地中游,就仿佛一雙雙眼睛,在注視著深夜來訪的人一般。
“千俞,我們...繞過去吧?這也太瘆得慌了。”虎子頓住了腳步,扛著尸氣吁吁的說。
而我卻搖了搖頭,說:“咱倆總去后山,每次都要路過這里,有什麼可怕的?而且,繞過去只能走背坡那條路,那條路太陡了。”
我沒有繼續說下去,因為虎子的父母,就是在下雨天抄近路走了那條背坡的小路,導致從懸崖摔落的。
虎子沒再吭聲,只是站在我后哼哧哼哧的著氣,過了好一會才說:“走。”
我點了點頭,隨后繼續順著小路前進。
只是走了沒一會,我突然就頓住了腳步,隨即抬起了手,對虎子打了一個手勢。.七
“怎麼了?”虎子一臉的不解,而我卻皺了皺眉頭,問:“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?”
“聲音?”虎子轉頭四看了看,隨即搖了搖頭,說:“沒有啊,千俞你可別嚇我。”
我沒有說話,而是皺著眉頭仔細聽了一會。
那聲音斷斷續續、時時現的,就仿佛是有人在用鐵鍬鏟土一樣,只不過這大半夜的,誰會來這里鏟土?
“難道是黃皮子在盜?”
因為有風,所以我并沒有聽出那聲音是從什麼方位傳出的,猶豫了一會之后便對虎子說:“走路時輕一點,不要說話。”
虎子點了點頭,隨即我們兩人便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。
然而,就在我和虎子距離那片墳地只有十多米距離時,我卻再次頓住了腳步。
這一次,那個聲音更加清晰了,且我聽出,那鏟土的聲音,就是從墳地里傳出來的。
我心頭一,心說不會有人跟我一樣,是來墳地里掘墳的吧?
難道是盜墓賊?
但不可能啊,我們村窮的叮當響,別說是陪葬品了,活人才剛剛解決溫飽,誰特麼沒事閑的,來這窮鄉僻壤的墳地里盜墓?
就在我疑不解之際,后的虎子卻忽然捅了我一下,我轉頭看了他一眼,隨即就看到虎子瞪大著眼睛,正用手指著墳地的方向呢。
我轉順著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隨后頓時就渾一,冷汗‘唰’的一下就下來了。
就看到,在漆黑一片,鬼火點點的墳地,一個黑影正在墳地里游,他的材很高大,此刻手中正拿著什麼東西,四鏟土呢。
“千俞,那...是人是鬼?”虎子一臉的驚慌,我心里也有些張,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,說:“不知道。”
那黑影還在墳地里走個不停,不時的會拿手中的東西東一下西鏟一下的,似乎是在選墳頭,而借著月我看到,那個黑影手中拿著的,果然是一把鐵鍬。
“千俞,他似乎在挖墳。”虎子臉煞白的說。
虎子說的沒錯,此刻,烏云已經散去,原本被遮掩住的月已經展了出來,而借著月我看到,那個人影正拿著一把鐵鍬,在挖一座年頭看起來不算久的墳頭呢。
只是,這個人影為什麼要挖墳?
莫非是尸。
我以前聽師父說過,有些人,專門挖掘新墳,走尸后,售賣尸的。
可那必須得是剛死之人,可我們村最近除了劉老憨之外,就沒死過人了,而那個人影所挖的那座墳,死亡時間也超過三個月了。
三個月時間,按照現在的溫度,早就爛的不樣子了,這樣的一座墳,又有什麼挖掘的價值?
那黑影挖墳的速度極快,看樣子似乎是個老手了,就見他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將墳頭給掘開了,一口紅的棺材,立馬就顯了出來。
月下,那口棺材閃爍著詭異的澤,哪怕離的老遠,我和虎子都看的渾發,心底直冒冷氣。可那黑影就仿佛不知道害怕一般,竟然直接跳進了墳坑里,用手中的鐵鍬去撬棺材蓋子。
就聽‘吱呀’一聲,卻是棺材蓋子被那個黑影用手中的鐵鍬撬開了。
“我草,這個,到底要干啥?”虎子蹲在我后,聲音抖的說:“不會是...有什麼特殊的怪癖吧?”
我搖了搖頭,心說能有什麼怪癖?這棺材里的尸估計都爛的殘缺不全了,就算真的有什麼怪癖,也不至于這麼變態吧。
當棺材蓋子被撬開后,那個黑影一把將鐵鍬在了一旁的土里,隨后在我和虎子驚愕的注視下,那黑影竟直接跳進了棺材里。
“我了個去,難道還真被我說中了?”虎子臉煞白,結不住的蠕,很顯然,他自己在腦海里腦補了某種畫面,此刻正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。
過了能有幾分鐘后,就看到那個黑影從棺材里爬了出來,而在他的背上多了一個麻袋,麻袋里鼓鼓囊囊的,也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。
“難道真的是盜墓賊?但...這座墳里,不可能有什麼陪葬品啊?”
我一臉的狐疑,而這時,那個黑影已經一把抄起了鐵鍬,往我們這里走來了。
我左右看了看,隨后對虎子說了一句先躲起來,說完后,我們兩個便拖著劉老憨的尸鉆進了路旁的草叢里。
我們兩個蹲在草叢里,小心翼翼的撥開蒿草向外看去。
黑影手持鐵鍬,背著一個麻袋,此刻正快步順著小道向我們這里走來。
他的影很強壯,背著一麻袋的東西步伐依然穩健,此刻,他正好走到了我和虎子藏的位置。
我和虎子急忙屏住了呼吸,生怕被黑影發現,只是,當黑影從我們前的小路經過時,我和虎子卻瞬間瞪大了眼睛。
借著月,我看到,那個背著麻袋的人竟然是...劉老三。
爺爺出殯那晚,我抬著石碑在前引路,不敢回頭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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