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母親和麥小分別說的話,我在旁邊并沒有發聲。
本來我以為那劉生富還要再說什麼話,便轉頭去看那水盆,這一看,我著實不由怔住了,里面本沒有什麼鬼臉了,那一盆清水也早已變了一盆的污垢。
我連忙問麥小,劉生富是不是跑了。
麥小說:“不是跑了,是散了,三魂已經各歸其位了,他心中的‘怨’已經消了。”
我還是覺得有些詫異,劉生富之前恨不得殺了我們,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呢?麥小了一個指訣,飛快了幾下,那引魂壇周圍的氣息就“呼”的一下散掉了,我知道這引魂壇已經關閉了,做好了這些,麥小對著我笑了笑道:“我們這次運氣不錯,劉生富的戾氣并不是很重,所以他上的怨消的也快,不管怎麼說,你和阿姨暫時安全了。”
接下來我先把母親扶進屋子里,然后又將院子簡單收拾了一下。
期間母親也是問麥小是誰,我就直接說了麥小的名字,然后說是我大學的同學,也是我的朋友。
聽到我這麼介紹,母親也是笑著點了點頭,看來對麥小很滿意。
我母親問麥小是怎麼懂得擺壇設法的,麥小便笑了笑說:“其實我也是略懂,是我從爺爺那里學來的,他是學道的。”
麥小這麼說雖然有所瞞,可也不算撒謊。
母親接著又問麥小家里是做什麼的,有幾個孩子,麥小便說,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,父母去的早,跟著爺爺長大。
母親問起問題,就停不下來,我趕去打斷道:“媽,小第一次來,你就別問那麼多了,對了,你剛才答應劉生富給他們家一百萬,咱家有那麼多錢嗎?”母親點頭說:“自然是有的,既然那些錢是你爹生前和人家一起掙來的,那咱們也不能真的私吞了,你去柜子里,把戶口本拿來,里面有三張卡,你把那兩張農行卡的拿來,上面正好一張五十萬,碼是你生日,你拿去給劉生富的兩個哥哥送去吧。”
說實話,在錢的問題上,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如此大方過,我每個月要生活費,都舍不得多給。
所以我就小聲嘀咕了兩句。
母親則是“哼”了一聲道:“你還是一個學生,我給你的生活費已經夠了,給你錢多了,你都花了,再養什麼壞病,跟你爹一樣好吃懶做,你這一輩子都完了。”
果然,我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三張卡,兩張農行,一張建設,我問剩下的卡里還有多錢,還夠不夠我們花。
母親就說:“放心,夠給你娶媳婦了,不過你娶了媳婦后,怎麼掙錢養自己的家,那就要靠你的本事了。”
聽到這麼說,我也就不用擔心了,至我家不會因為這次支出而變得生活拮據。
當晚我們便在家里住下,我還給導員打了一個電話,說我母親病了,走的急,沒有顧上請假,我還讓我母親和導員通了話,算是幫我把慌給圓了。
我母親都說話了,導員也沒有再追究,就讓我下次注意,這次就不罰了。
晚上睡覺的時候,麥小說要跟我睡,我媽笑了笑也沒說什麼,并不是那種老封建,更何況我又是一個男的。
我們家能睡人的房間不多,讓麥小和我母親睡,我心里也不放心,畢竟是尸,已經借了我的命,再把我母親的命也借了,那豈不是糟糕了。
晚上睡覺的時候,麥小沒有再“胡鬧”,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引魂法壇太耗神,躺在床上沒一會兒,我就睡去了。
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。
母親和麥小一起在廚房準備早飯,我和麥小也沒有在家里多待,便直接出門了,省城那邊還有很多的事兒等著我們干呢,這邊不能多做耽擱。
母親就送我們出了村子,就回去了。
當然我們在離開的時候,把劉生富的那個黑手機也是給帶走了,我還從手機里找到了劉生富兩個哥哥的聯系方式,不過我并沒有立刻撥打,我準備到了省城再做安排。
在去省城的路上,麥小又提了唐福茶樓的事兒,還說到了省城讓我去一趟那個茶樓,順便打聽一下我父親和劉生富的事兒,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。
我問麥小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,說:“你忘記了,我的份,那茶樓怕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,我若是去了,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甚至會惹禍上。”
和麥小相越久,我就越把當一個人來看待,考慮這事兒的時候,我便是這樣。
到了省城,已經又是下午了,我用自己的手機,先給劉生富的兩個哥哥打了電話,說是劉生富的朋友,欠了他兩筆錢,按照他的要求把那兩筆錢分別還給他的兩哥哥。
他兩個哥哥雖然有顧慮,可還是約了見面的地方,我把卡給他們的時候,也是側面問了一下,原來他們已經知道劉生富出車禍的事兒了,尸也是拉回了省城,而且已經火化了。
不得不說,劉生富的兩個哥哥,也算是有有義了。
我給他們錢的時候,他們兩個哥哥都掉了淚,不過他們都沒問錢的來路,也沒問我是怎麼欠下的錢,便直接收下了,我知道他們是真的需要那筆錢。
不管怎麼說,劉生富代的事兒,算是辦完了。
接下來就是唐福茶樓了。
在去唐福茶樓的路上,麥小便對我說:“到了那邊你小心點,大的道門規矩頗多,如果對方不愿意提及當年的事兒,你也就別問下去了,免得惹禍上,知道不,畢竟這事兒也算是了了。”
我點頭,表示明白麥小的意思。
我們打車在距唐福茶樓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,麥小找了一個咖啡廳等我,我一個人去了唐福茶樓。
這茶樓是一棟二層的小樓,中國風建筑。
進了茶樓我才發現,這里面竟然一個客人都沒人,也沒有負責接待我的人,我環顧了一下這里的況,把目投降了那茶樓的前臺位置。
里面坐著一個老頭兒,他低著頭好像在看什麼東西,本沒注意我進來了。
我走到前臺那邊道:“我來找人。”
那老頭兒頭也不抬,直接說:“找誰啊?”我說:“張瑞、唐箐,他們在沒在?”聽到我報出這兩個名字,那個老頭才慢慢地把頭抬起來,他戴著一副老花鏡,桌子上擺著一本豎版的線狀書,書頁不地方已經有殘缺,那本書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。
那個老頭打量了一下我,然后問我:“你的名字?”我說:“陳雨。”
我剛報出名字,他直接搖頭說:“我沒聽過你的名字,你找的人不在這里,如果喝茶的話上二樓,找人的話,你就離開吧,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。”
那張瑞還說讓我和麥小來這里報他的名字,他都沒有和這里打招呼啊。
我心里頗無奈,同時也覺得十分的沒面子。
就這麼走了,我有些不甘心,便直接奔著二樓去路,同時里大聲道了一句:“我喝茶!”上了二樓,我才發現這里設有很多的卡間和包間,也是全中國風的裝飾,這兒倒是有幾個客人,他們坐在不同的地方喝茶,見我上來都不由詫異地向我看了幾眼,然后又各顧各的喝起了茶來。
他們有的小聲攀談,有的閉目養神,好像每一個都有大來頭似的。
和他們上表出的氣質相比,我不覺得自己有些自卑了,我和這里格格不。
不一會兒,一個穿著高叉旗袍的,材高挑的子從二樓一個房間里推門而出,端著一個托盤向我這邊走來。
到了我跟前,從托盤上取出一張茶單遞給我:“您要喝點什麼茶?”我把那單子看了一眼,忍不住說了一個臟字:“靠!”那茶單上最便宜的茶,一壺也要四位數,我不會進了一家黑店吧。
可能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大,那幾個客人又往我這邊看了過來,我趕小聲道:“這茶怎麼這麼貴?”那穿旗袍的服務員笑了笑,收走我手里的茶單道:“這兒不適合你,你走吧。”
的這句話,極大的傷了我的自尊心。
可我又沒什麼好辦法,我把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,也不夠在這里喝一壺茶的。
就在我一臉窘迫的時候,一個年輕人跑上了二樓,里還嚷嚷著:“有人找我嗎,是有人找我嗎?”這個人,正是我和麥小之前到過的張瑞。
張瑞上樓之后一下就看到了我,而且一眼就把我給認出來了:“你是陳雨?你自己來的嗎?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,怎麼沒來?”旁邊的那個服務員一看我和張瑞認識,立刻對著我又笑了笑道:“原來你是張的朋友啊,你不早點說,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一壺好茶。”
說完,那個服務員又和張瑞打了招呼,便離開了。
張瑞走到我邊,拉著我到一個卡包坐下,然后道:“抱歉,最近有些忙,忘記和茶樓這邊打招呼了,有招呼不周的地方,還陳道友見諒。”
張瑞忽然稱呼我道友,讓給我有些不適應。
不過我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,便開門見山說,想要向他打聽一件事兒,張瑞也是讓我有什麼盡管問。
可當我把父親和劉生富的事兒說出來后,他一臉遲疑道:“二十年前的事兒啊,這個我需要向長輩打聽一下,你在這里等等,我去問下唐伯。”
說著張瑞轉往樓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