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穗這麼一說,胡慧芳的臉又紅又白。找了個借口:“思昭不在家照顧孟爸和思明,我們替他盡孝,他蓋房子我們住,也是理所應當的。”
“嗯。”金穗順著的話說:“再幫他換個老婆也是應當的。”
胡慧芳被這話噎著了,跺跺腳氣呼呼地說:“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歹!”
“我都讓你們欺負什麼樣了,還嫌我不夠懂事呢?你家虎子穿的那些服,一個月拿三五塊錢,你們買得起嗎?”金穗一點面也不留給。
“算了我不跟你說了。”胡慧芳心虛得轉就走。
第二天又是個晴天,田里的草菇長得比昨天還多。大清早滿地都是人,要上工的沒上工的,大人和小孩子全都起來齊齊上陣。
思明一早起來也金穗去,說自己睡不夠,起不來。直到上午十點,帶著娟娟和婷婷吃完早飯,才挎了一個竹籃子帶上姐妹倆一起去。
由于村子附近的都被撿了,們只好去遠一點的地方。這兒還有好多,金穗和雙胞胎撿得不亦樂乎。
沒多久就撿了半籃子。金穗看著這些草菇,有點憾。這種原生態的東西,到了原來生活的新世紀,都變得極為稀有,一斤都能賣上好多的價錢。
放在這年頭,真是可惜了,城里人吃不到,農村人吃不完。
太漸漸升到正空,等撿了滿滿一籃子的時候,準備帶兩個孩子打道回府。
這一片田離村子極遠,又靠近山,只有這樣起晚了的人才過來,所以人并不是很多。
金穗一眼看過去,有一個人離比較近,看樣子大概也是二十出頭。看著臉生,與孟家灣的孩子長得有些不一樣。
那拾草菇的作,與那些魯的孩子不一樣。彎著腰,一朵一朵地慢慢搖,然后輕輕放到籃子里去。
看樣子,大概是隊的知青吧。
那個孩子覺到金穗看的目,抬起頭來,朝了一個笑臉。
金穗向點頭微笑,隨后就準備走了。誰知道才走沒兩步,娟娟就急促地說:“嬸子,那個姐姐倒了。”
回頭看,那個孩子好像失去了知覺,倒在田里。金穗放下籃子,跑到邊,看見臉蒼白,額頭卻是滾燙的。
金穗對娟娟和婷婷說:“你們回去找小叔,他帶兩個大人過來。”
娟娟和婷婷聽到吩咐就往外跑,金穗又住們:“在路上看見人了就他們過來。”
這個時候村子的壯勞力都去修水壩了,留守在家的基本上都是年邁弱的。不過們運氣很好,才跑進村子里,就遇到了周月。
周月聽二人斷斷續續的描述,搞清楚是有個人在田里暈倒了,快步跟過來,看見金穗背著個人,吃力地走在田里。
周月趕迎上去,看見背上的人,嚇了一跳:“哎這是我們村里小學的顧老師,怎麼回事呢?”
金穗一邊走一邊說:“不知道呢,突然暈倒了,額頭滾燙,燒得不輕呢。嬸子住哪呢?”
“住學校旁邊的知青點呢,哎你累不累,要不然換我背一下。”周月說。
金穗咬著牙說:“哎我還有點力氣,嬸子你去衛生所把赤腳醫生找來看看吧。”
周月擔憂:“你一個人能不能把背到知青點?”
“行的,你快去找赤腳醫生來吧。”
當年孟家灣安頓知青,是把知青點安置在村子外面的學校附近。四間屋子,知青最多的時候,這里住了二十來個人。不過政策松了之后,慢慢地走了很多人。
現在整個知青點就只剩這一個人,在學校里當個代課老師。
不能回去的,多半是家里分問題。
金穗把顧璇背到知青點的時候,人都已經快支撐不住了,心臟覺時刻準備炸。
到的時候,周月也帶著赤腳醫生來了。四間屋子,只有第二間屋子是鎖著門的,們在上找到鑰匙,打開了進屋將放在床上。
赤腳醫生連忙給看病,金穗和周月走到屋外。周月嘆地說:“哎,真是造孽,好好的一個娃子,孤零零地在這里住著,也沒個人照應。”
金穗站在屋前,環顧四周。四間屋子都是泥坯磚砌的,上面蓋著瓦,由于沒人住,窗子上面都掛了好些蜘蛛網。
若是掃一掃,還是比孟家的茅草屋住著舒服。
心了。按理說,要真要求孟廣安給騰一個房間出來,也不是騰不了。只是跟那些人住一起,肯定還會有大大小小無數的矛盾。要徹底不住一起了,才舒心。
金穗知道后來會怎麼樣,說:“再熬一熬就好了。”
周月撇說:“家里有點問題的,聽說父親被下放了,回城是難的。唉,我去看看這兒有什麼吃的沒。”
知青下鄉到農村參加勞,并沒有額外的待遇,也是掙公分分口糧,遇到收不好的年分,也得省吃儉用。
周月進到廚房里,只有冷鍋冷灶。廚房里有一個裝糧食的瓦缸,里頭只有一些大米,玉米和紅薯芋頭。
搖搖頭,去洗鍋頭,打算熬些稀米粥給。
金穗隨后進到顧璇屋子里,問醫生:“顧老師怎麼樣了?”
“我已經給打了退燒針,燒退了就會醒了。要是退不了燒,得往公社醫院送,我看不了了。”醫生回答。
金穗坐在床邊,看慘白的臉說道:“剛才撿蘑菇的時候神還好的,問題應該不太大。”
醫生搖搖頭:“難說。都燒得暈過去了,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嚴重的問題。”
金穗對這個顧璇的知青產生了一種同心理。因為們有著類似的經歷,從城市來到這個窮鄉僻壤,再難回去。
打量顧璇的屋子,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,難得可貴的是,有一個書架,上面擺了好多的書。
都是這個年代主流推薦的書。金穗從中出一本翻起來。
周月把稀米粥熬好的時候,顧璇也醒了。赤腳醫生松了一口氣: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沒事了。”
金穗放下書,走到床邊去看。
眼角里含著淚水,笑著對說:“謝謝你了。”
金穗朝點點頭說:“你再堅持一段時間,很快就會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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