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糖水

剛剛夏稻花也沒閑著。

在超市裡躲著的時候，一邊過那面落地鏡觀察著外面，聽著夏玉和這個眼的陌生人的，一邊抓時間，喝了兩罐含量百分百的果蔬。

喝完了果蔬，簡直不想出去了。

超市裡的溫度舒適宜人，有吃有喝、有床有被，自己一個人在裡面生活，完全不問題嘛！

可是想想夏家人對夏稻花的種種關心就知道，如果自己就這麼失蹤了，他們絕對會很著急，很擔心，說不定要漫山遍野地找人，喊名字的聲音就能吵得自己哪怕躲在空間超市裡，也睡不著覺。

夏稻花沒辦法做到對他們的視而不見，隻好放棄了這條舒適生活的捷徑。

趁著四下無人，夏稻花閃出了空間，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回了家。

菱花他們都已經回去了。

菱花和棗花據說在裡正家吃到了剛出鍋的腸和酸菜，很是開心。一見夏稻花回來了，還氣呼呼地跟抱怨：

“你跑到哪裡去了？一轉眼你就沒影了！我給你留了好大一截腸，差點被六郎搶了去！最後我看你遲遲不來，隻好自己吃了！”

夏稻花笑瞇瞇地了菱花的頭：“姐不吃腸，你自己吃就好。”

話音未落，大家夥都詫異地看著。

夏稻花一下子就意識到，八是自己說錯了話。自己當然不吃腸，不過，原主應該是吃腸的吧！

夏稻花有點張，尷尬地咽了一口口水。

然後就見眾人的眼神，突然間釋懷起來。薑氏還欣地笑了，手挲了一下剛長出一層茬的頭頂：

“我們家稻花兒，也長大了，懂事了！”

菱花也反應過來了，頓時忍不住了，齜開一白生生的小牙，氣哼哼地衝著稻花口而出：

“你傻呀！在裡正家你跟我謙讓什麼？在人家家裡吃殺豬菜，那不得是能吃多就吃多才對嗎？這又不是咱們自己家的腸，你多吃一口，我就得吃一口！”

看著小算盤打得叭叭響的菱花，夏稻花忍不住微笑，更想出手去，的頭。

不過，還沒等抬起手，菱花腦門上，就被五郎彈了個響亮的腦瓜崩：

“就你算得！稻花要是也像你那麼傻，回頭咱們家殺豬的時候，裡正家那十幾個孫子，得把咱們家鍋裡所有的都給包圓了，你信不？”

菱花挨了這一下，委委屈屈地癟了癟，到底沒敢哭。

北關村的人都很講究“口彩”，尤其是過年期間。自打過了小年，小孩兒都不許哭，也不許說不吉利的喪氣話。

所以，講究點的人家，臘月裡和正月裡，都不打孩子。

哪怕孩子淘氣，跑來跑去打破了碗，也就是說一句“歲歲平安”，遮過去就是了。

薑氏笑道：

“菱花你別哭啊，五郎也別怕。

咱們家定了在臘月二十六殺豬，跟泥瓦匠老陳他們家、酒蒙子老陸家，還有在鎮上鐵匠鋪裡打鐵的徐老二他們家，都趕在同一天了。

到時候，裡正家的十幾個孫子，能往咱們家來三四個，就算多了！”

這倒是。

村裡人誰不知道，老夏家剛剛分了家！

別人家的年豬，說不定還能賣一些、給街坊四鄰送一些。而老夏家的年豬，怕是自己家人分，還掰扯不清楚呢！大過年的，熱鬧雖然好看，到底還是有吃更實惠些！

從裡正家殺年豬開始，北關村似乎就拉開了歡樂的序幕。

孩子們一家一家去看殺豬，吃殺豬菜，搶腸、酸菜、五花、鹵煮下水，搶的不亦樂乎。

夏稻花倒是不怎麼跟著摻和。

大多數時候，都趁著大家夥兒目不轉睛地看殺豬的時候，悄悄撤離，找個僻靜地方，躲到空間超市裡去給自己開小灶。

一開始菱花還有幾分生氣，後來發現夏稻花每次再出現的時候，上都會多了香味，也就放下了心，不再跟個小老太太似的，沒完沒了地絮叨了。

臘月二十六這一天，老夏家請了本村的殺豬匠老胡上門，殺了兩頭年豬，給幾個房頭分。夏稻花頭一次沒趁著這個機會，躲到空間超市裡去，而是旁觀了差不多整個過程。

預料之中的紛擾並沒有出現，可能是老太太周氏板起臉來的威懾力比較強。

當然，也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。老夏家這些兒媳婦們，即便平日裡不怎麼和睦，大面上也過得去。畢竟誰都不樂意被外人看笑話。

屠戶老胡材高高瘦瘦的，雖然穿了一短打，但可能是因為人太瘦了，竟然穿出幾分袂飄飄的意思來。

老胡給人的印象，更像一了的竹竿，或者一蒙了一層皮的骨頭架子，而不是一個不缺吃的屠戶。

不過，老胡的模樣雖然不大像屠戶，手藝卻很是到位。

輕而易舉把一頭兩百多斤的豬撂翻，乾脆利落地一刀捅進去，伴隨著一聲蓋過人群喧囂聲的慘嚎，熱氣騰騰的豬就嘩啦啦流淌出來，都淌進了桌案底下接豬的大木盆裡。

夏稻花看著就忍不住有點眼暈。

扭過頭，吸了一口涼氣，緩了緩暈眩的腦袋。

有點暈。倒也不太嚴重，不至於說見了，就“噗通”一聲倒下。但很容易到喝醉了酒一樣的晃晃悠悠，翻江倒海。

“稻花？”

夏玉發現了夏稻花的不對勁，三步並作兩步，衝過來把扶了起來，帶著遠離了人群，進了自己的房間，還給倒了一碗熱水：

“喝點熱乎水，暖和暖和。你臉都白了。是腦袋又難了嗎？”。

夏稻花把碗接過來，輕輕喝了一口。

真甜，這應該放了不糖吧！

抬眼看了一眼夏玉。

這姑娘今年十六歲，一張臉圓圓的，臉蛋的，大眼睛、雙眼皮、長睫、高鼻梁，皮也白白淨淨，沒什麼瑕疵。

冷不丁一看，簡直就像是個版的周氏。

只是夏玉的五更和，眉宇之間也不像周氏那麼鋒銳，更了周氏板著臉的時候，那種讓人不過氣來的威嚴。

擱在上輩子，這就是個稚的中學生啊！

夏稻花想到那個絡腮胡子，忍不住心裡一哆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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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