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之夏做值日時，黎娟在旁邊玩手機。

的手機很漂亮，翻蓋款式，掛著一串水晶。

還能上網。

許之夏一直聽見‘滴滴’聲。

許之夏跟村里的小伙伴去過網吧，也有QQ號，知道那是QQ聊天的聲音。

衛生打掃完，許之夏把清掃用品歸置好：“黎娟，我們可以走了。”

黎娟笑著，主挽上許之夏手臂：“許之夏，你人真好，以后做值日都我們倆一組吧！”

許之夏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
黎娟的家和許之夏的家方向一致。

兩人走出校園，學校已經沒什麼人逗留了。

突然，黎娟攥許之夏，激的，都掐到手臂的了。

激，又克制聲量：“蕭野！是蕭野！許之夏，你看！”

許之夏順著黎娟的視線看過去。

男生穿著夏季校服，高高瘦瘦的。

待看清男生的臉，許之夏倏然駐步，僵得像一地樁，拔都拔不。

黎娟奇怪催促：“走啊，你怎麼不走了？”

許之夏慢半拍，抬起千斤重的下肢往前走：“哦。”

兩人離蕭野大概十來米遠，走出校門。

黎娟一直唧唧哇哇在說什麼，許之夏都沒聽進去，只是逮著空隙問一句：“他是我們學校的？”

“對啊，高中部，高二的。”

許之夏驚訝臉：“高二？”

“對啊。”黎娟鄙視臉，“這你不知道嗎？他在我們這一片很出名的。”

許之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如果問，哪個時候覺得城里人極其不可思議的話，一定是現在。

高二，年了嗎？

就給人…當姘頭？

許之夏小的心靈被震撼。

黎娟自顧自點頭：“也是，你才剛轉來，又不和人打道，不知道也正常！”

“…嗯。”

“我跟你說，他出名可不單單是因為帥哦。”黎娟開始解說，“你知道我們旁邊的職中吧？”

許之夏點頭。

黎娟抬手比了個‘ok’：“去年，職中換了三個老大，都被蕭野給打服了，他們學校的人，現在都不敢來我們校門前晃了！”

許之夏確捕捉到關鍵字：打、服、了。

黎娟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，噗嗤一笑：“我跟你說，職中那些人見到蕭野，跟老鼠見著貓似的，可惜你去年不在我們學校，不知道當時的雨腥風……”

黎娟說得繪聲繪，又拉著許之夏跑到蕭野對面街道，追上他的速度。

他長得高，長，走路也快。

許之夏都快小跑起來了，往街對面瞧上一眼，口而出：“他角怎麼了？”

黎娟：“掛彩了唄！”

掛彩？

總是打架。

原來，他真是二流子啊。

黎娟倒是好奇：“許之夏，你眼睛好厲害啊，這麼遠都能看見他掛彩了！”

許之夏第一次去見李老師，經過測試，被發現有天生天賦。

所以，對彩是很敏銳的。

一眼過去，異于面部的紫青，非常扎眼。

現在，再看一眼，發現蕭野右臂也有傷痕，盡管已經快散了，還是沒逃過許之夏的眼睛。

在確定蕭野是打架的二流子后，許之夏每次出門更是謹慎，要踮著腳在貓眼觀察好幾下。

盡管這樣，還是在樓下到過蕭野，兩次。

然后，確定，蕭野是真的把忘了。

忘記了…

那簡直，太好了！

半個月后，又到許之夏和黎娟做值日。

大多時間，黎娟都抱著掃帚坐在椅子上弄手機。

許之夏并不介意自己做的更多。

打掃完衛生，兩人一起回家。

走出校園，黎娟終于放下手機，冒出一句：“我剛才跟我哥聊天。”

許之夏不知道怎麼接這話，就‘嗯’了一聲。

黎娟：“你不會以為是我親哥吧？”

許之夏木訥：“啊？”

“是我認的哥，高中部的，長得帥，打架也厲害！”

“…哦。”

黎娟心來：“許之夏，你要不要認一個哥哥？我哥有很多兄弟，你可以挑一個，以后你有什麼事，他們罩著你！”

許之夏搖頭，還擺手：“不用不用。”

“那算了。”黎娟不強人所難，拉著許之夏往旁邊走，“我去買個冰淇淋，你要嗎？”

許之夏跟著走：“不要，我不吃。”

上次，許之夏隨便挑了一個沒吃過的冰淇淋，居然要四塊五。

都拿起來，也沒好意思退，有生以來吃的最昂貴的冰淇淋，著頭皮吃下的。

黎娟挑了好一會兒，挑了個甜筒，邊走邊吃，在分叉口拽了一把許之夏：“走這邊！”

許之夏沒走過那條路。

黎娟看出許之夏的猶豫：“你不是住‘建設小巷’嗎？走這邊特近！”

說著，又挽上許之夏手臂，很是親昵。

許之夏沒拒絕，一路聽黎娟說那個厲害的‘哥哥’。

這條路不算寬，大概能過一輛汽車而已，左邊是高墻，右邊是草地斜坡，下面是小河溪。

許之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，是看見不遠皮的白墻邊，站著、蹲著一大波二流子在那兒煙說笑，又看這條路前后連個居民樓都沒有，才想起搬家第一天，黃大爺說的那條出過事的路。

許之夏一下就怯了，停下腳步，抓住黎娟，直接表達：“黎娟，我們換條路走吧？我有點害怕。”

黎娟看了眼唯唯諾諾的許之夏，又朝前看一眼：“怕什麼？！”

“……”

黎娟一副大姐大的模樣：“這條路又不是他們的！再說有我在，你有什麼好怕的？走！”

氣勢恢宏。

許之夏跟著走，越近，煙味越濃，心頭越虛。

就在們目不斜視，經過那群二流子的時候。

黎娟書包上突然一個拉力，整個人都被拽回去，連同許之夏一起。

黃明著打劫：“妹妹，借點煙錢！”

許之夏立刻躲到黎娟后。

黎娟比許之夏高半個腦袋，仰著頭，冷笑一聲：“呵！你們職中的吧？！”

黃轉頭看一眼后的兄弟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是啊，怎麼了？”

黎娟提了一下書包背帶，語氣威脅：“你們知道我哥是誰嗎？”

許之夏剛由衷覺得黎娟好颯，就看見黎娟被黃一掌拍到地上。

黃蹲下，往黎娟臉上彈了一下煙灰：“tm的，你哥是誰，你倒是說說啊！”

黎娟視線掃過眾人，臉部抖，五慢慢作一團，然后展開，‘哇’的一聲就哭了。

一群二流子哈哈大笑。

黃抓住黎娟書包，把扯得坐起，言語間有莫名的恨意：“你還真覺得我們職中的怕你們啊？啊？？！”

黎娟嚇得尖。

黃指間夾著殷紅的煙頭，在黎娟臉上晃悠：“那今天，我們拿你立立威，好不好啊？”

黎娟面蒼白，目追著越來越近的煙，連哭聲都發不出來了。

就在這時，一道細尖的聲音進來：“蕭野！”

所有人的目，投到旁邊小豆芽菜許之夏上。

一時靜謐，能聽到河道潺潺水聲。

許之夏已經嚇得全發麻。

好一會兒，黃吸了口煙，瞇著眼睛：“你說……”

他用煙頭指了一下黎娟：“哥是蕭野？”

許之夏是見黎娟危險，不知道該怎麼辦，稀里糊涂就這麼口而出了。

大腦都是懵的。

現在被黃臉質問，不敢再開口。

黎娟趁著黃質問許之夏，翻逃開魔爪：“蕭野不是我哥！是——”

指著許之夏，臉上淚痕未干：“蕭野是哥！你們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