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香凝侃侃而談，夏宏遠聽的眼睛微亮。

他的問題，都是很隨意的去問，不會給姬香凝提前準備的機會。但是水果生意這一件事，姬香凝就能談的頭頭是道。

大趨勢，大數據，似乎都了如指掌。

到最後，夏宏遠忍不住問：「姬總是真準備做水果生意嗎？怎麼對這些數據如此了解？」

「正如你所說，姬家是不會做水果生意的，嫌格局小。」姬香凝自嘲的一笑，道：「我只是更喜歡上網查看一些關於趨勢的分析資料，不管用不用的上，多掌握一些趨勢數據，總沒有壞。」

夏宏遠聽的直點頭，對於姬香凝的個人能力，他現在十分的認同。

連可能本不會去的行業，都了如指掌，更何況本擅長的？

與之相比的姬昌明，被夏宏遠隨口問了一個以大數據為依託的智慧流，直接噎住了。

他平日都是以應酬為主，哪懂這些。

再說了，自己一個馬上要做總經理的人，管流未來怎麼發展幹嘛？

見姬昌明答不上來，又對這個問題不以為然，夏宏遠心中冷笑，暗自下了一個定義：「酒囊飯袋。」

看來邊這個司機說的沒錯，姬家的旁系，不可小覷！

也許過幾年，直系的位置真的會被旁系完全取代。

之後姬昌明幾次敬酒，都被夏宏遠敷衍過去。

眾人又不是傻子，看的出氣氛有些低沉，都不敢吭聲。

如此，使得場上的氣氛更加尷尬。

姬昌明恨的牙，卻沒有任何辦法，就算想發火，現在也不是時候。

原本預計三個小時以上的飯局，就這樣在兩個小時結束。

當夏宏遠站起來，表示先回去休息的時候，很多人心裡都鬆了口氣。

這樣的飯，吃起來真是讓人難。

送夏宏遠離開的時候，姬昌明仍然很努力的恭維著，但夏宏遠的態度並沒有因此有所改變。

他只和姬昌明說了幾句客套話，然後便把名片塞進霍不凡的手裡，道：「有機會來省城坐坐，我請你吃飯。」

「好。」霍不凡微微點頭道。

「夏會長慢走，以後有時間再聚。」姬昌明跟著打了招呼。

待夏宏遠的車子離開，他臉上僵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沉。

轉過來，姬昌明盯著霍不凡咬牙切齒，卻不敢再對這個司機太過份。畢竟夏宏遠的態度很明確，他非常看重這個人，如果給霍不凡難堪，那就等於不給夏宏遠面子。

所以，姬昌明選擇把火氣撒在了姬香凝上：「夏會長遠道而來，你這個總經理，怎麼一點都不熱。你知不知道這樣做，很可能得罪夏宏遠，到時候公司不了商會，全都是你的責任！」

姬昌明心裡已經有一些不好的預，他說這些話，是為了提前鋪墊。萬一夏宏遠真的想不開，把商會的事搞黃了，到時候他也好找個替罪羔羊。

姬香凝只衝他冷笑一聲，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，招呼霍不凡轉離開。

「你這是什麼態度！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，你給我站住！」姬昌明在後面大吼大著，然而他喊的越大聲，姬香凝就走的越快。

「這個臭人！」姬昌明氣的罵出聲來。

周圍人都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，生怕在這個時候他霉頭。

姬香凝和霍不凡上車后，剛關車門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霍不凡一邊系安全帶，一邊回頭看，問：「你笑什麼？」

「你沒看到姬昌明那副臉嗎，他肯定氣壞了。他越生氣，我就越高興。」姬香凝道。

霍不凡失笑搖頭，道：「看不出你還孩子氣的。」

「什麼孩子氣？他又不是我的朋友，說是敵人還差不多。敵人不痛快，難道我還要同陪他哭兩嗓子？」姬香凝低哼一聲，又問道：「還沒說你呢，到底給夏宏遠下了什麼葯，他怎麼突然對姬昌明這麼冷淡。」

夏宏遠在飯局上的態度，姬香凝始終看在眼裡，無論怎麼回想，都想不出夏宏遠為什麼會這樣。

不就是李書恆陪他聊了幾句嗎？那幾句話，有這麼厲害？

「不是跟你說了嗎，和聰明人說話，只需要點到為止。你說的越，他想的越多。」霍不凡輕輕踩油門，轎車駛離了原地。

姬香凝坐在後排，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許久，直到霍不凡停在一個紅綠燈前，道：「你再這樣看我，我就報警了。」

「報你個頭。」姬香凝呸了一聲，道：「我只是覺得，今天的你，好像和之前有很大的不一樣，你確定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？」

姬香凝這話似乎有其它的意思，就像之前問過霍不凡，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奇怪。

霍不凡不明白話中的意思，只好搖頭道：「沒有什麼想說的，至於我的改變，可以說大智若愚，也可以說靈機一，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奇怪。」

姬香凝哦了一聲，沒有再多問下去。

到了下班點，姬香凝沒有讓霍不凡把從公司送回家，而是讓另一個司機過來接了班。

這也算霍不凡的一點小特權了，雖然容易被姬昌明這樣的人揪小辮子，但霍不凡並沒有矯什麼。

總經理都讓你下班了，還磨蹭什麼。

回了家，他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食材，等寧雪晴帶著糖糖回來的時候，桌子上已經擺了三菜一湯。

油燜大蝦，包菜，香菇青菜，外加一份甜湯。

滿屋子的飯菜香味，讓寧雪晴忍不住深呼吸了兩口。

霍不凡剛好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，見站在門口，便道：「辛苦了，洗手吃飯吧。糖糖，你也要去洗手。」

「爸爸，我好，先吃一隻蝦好不好，求求你啦！」糖糖背著書包滿臉哀求。

「不可以！一定要注意個人衛生！」霍不凡斬釘截鐵的說，在這件事上，沒什麼可商量的。

糖糖耷拉著腦袋，一步三回頭，被他拽去了衛生間。

聽著父倆在衛生間里的話語聲，看著桌子上可口的飯菜，寧雪晴第一次到了幸福的氣息。

自己所憧憬的生活，不應該就是這樣嗎？

除了房子小了點，傢破了點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很好。

緩步走到飯桌前，寧雪晴低頭看著幾盤菜，忽然出手，了一棵青菜放進裡。

清脆的小青菜中，混雜著香菇的香氣，油脂在口腔里迸發，又被青菜的氣味快速沖淡。那種濃淡相的味道，讓人渾都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