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鶴道人還有許多峨眉妙法沒有學全,自忖就算學不到四**之一,此番功勞也足以得了一部最上乘的道決,對日後前途乾係甚大。
可莫虎兒這一番胡鬧,放走了三口無形劍,這可是峨眉派鎮派的寶,起因還是因為他傳了莫虎兒五靈咒,就算玄鶴道人有什麼功勞也都一筆抹去了。
莫虎兒這小子子倔強,也不覺得玄鶴道人對他有恩,此番禍害的他老人家不淺,更沒什麼愧疚,居然頗有幾分坦,隻覺得自己把事推給了王崇,就應該算是過去了,又恢復了平日活潑。
他眼珠骨碌碌一轉,瞧向了跟著玄鶴道人趕來的四大弟子中的齊冰雲,笑嘻嘻的說道:「我這番探寶也不是沒有收穫,剛才發現了一葫蘆仙丹,滋味極好,我吃了一個就捨不得,特意留給冰雲姐姐一起吃。」
莫虎兒還做了自覺特別可,最為招人稀罕的表,舉起手裡的一個葫蘆,這下子四大弟子的臉都變了。
應揚二話不說,大袖一拂,就把葫蘆攝了起來。
莫虎兒還大:「應揚大哥你做什麼,我又不是不給你?你莫要獨吞,這可是我孝敬冰雲姐姐的……」
應揚冷笑一聲,說道:「這山上一草一木,無不是峨眉派的傢俬,什麼時候到了讓你這小子私相授的地步了?」
許旌臉上心疼到了極點,指著莫虎兒,半晌也放棄了說什麼,嘆息一聲道:「早該把這小子送走,莫銀鈴是我們師妹,他又是什麼東西。」
劉靈吉瞧了一眼玄鶴道人,又看了一眼幾位師弟,嘆息一聲說道:「上次我就不該輕輕放過這兩人。」
莫虎兒急了,大道:「壞事兒都是唐驚羽做的,跟我們沒什麼相乾,你們不可錯怪好人。」他也算伶俐,見大家表都不對,眼珠骨碌碌一轉,又想到了一番說辭,振振有詞的說道:「就算我做錯了事兒,也是因為年紀太小,還不懂事兒,被唐驚羽那壞人蠱了,也須怪我不得。」
嶽元尊比莫虎兒年紀大些,心思也沉一些,早就瞧出來不好,他可不是莫虎兒這種小孩子,當然知道這種事兒推不到王崇上。畢竟擅闖翠碧峰的可是他們兩個,又拿了峨眉的東西,剛纔好像還放跑了三口飛劍,禍事非小。他有心辯解,又不知該如何開口,隻能暗暗著急。
玄鶴道人已經緩過一口氣來,冷笑一聲說道:「先把他囚起來,待得過了此關,就把他廢了功力送下山去,讓這禍害自生自滅吧!」
莫虎兒這才知道害怕,大聲道:「你們有什麼權力置與我?憑什麼囚我?我還不是峨眉弟子,我要見掌教真人,我就要見所有的長老說道說道……」
玄鶴道人本來還覺得他可,此時卻越發的瞧不順眼,冷笑一聲道:「我一個峨眉長老還不夠資格置一個外人了?應揚!手。」
應揚也懶得跟莫虎兒廢話,手一指,莫虎兒就打了一個激靈,他不過是普通孩,雖然有幾分法力,卻如何比得過峨眉三代的四大弟子?
應揚這一手法是峨眉派執行家規之用,能封了一法力,了這一指的人,隻能如尋常人一般行,卻不得真氣了。
許旌還在著那葫蘆丹藥,四大弟子裡屬他最是心疼,這葫蘆丹藥名為乾元換骨丹,一葫蘆一百零八粒都是給一個人吃的,能夠胎換骨,造就仙,讓一個資質平庸的人為修道的天才資質,但若是了一粒,藥力不足,就真的隻能當糖豆吃了,最多就是調理元氣了。
當初許旌就是吃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,這才從三代弟子中穎而出,修為越來越高,為了四大弟子之一。
許旌是冒了生命大險去替一位峨眉派長老採藥,救活了那位峨眉派長老才獲得此種厚賜,故而知道這一葫蘆乾元換骨丹的珍貴。
這一葫蘆乾元換骨丹是足以造就一個修道天才,就這麼給莫虎兒糟蹋了,至於全數給莫虎兒服下,這種事誰都不會去想,這種敗家玩意誰願意來造就他?
齊冰雲低喝一聲,道:「我們快去檢視,還被他們糟蹋了什麼東西。」
四大弟子和玄鶴道人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沖翠碧峰,玄鶴道人經過嶽元尊邊的時候,還順手賞了他一掌,這一掌跟應揚那一指功效相當,可憐嶽元尊連辯解的話都沒能說出口,他平素也算是伶俐,卻被貪慾蒙心,鑄下大錯。
劉靈吉從袖中取出一個口袋拋在空中,把了刑法,渾渾噩噩的兩人裝了起來,又復一袖袍籠了,這纔跟隨了同門進翠碧峰。
翠碧峰有九孔十八竅,中空間十分廣大,甚至能夠在山峰中劍飛行,五人都有五靈咒護,又懂得陣法關竅,隻要不惹法,就可以暢通無阻。
玄鶴道人搶先飛了封無形劍的地方,卻見一條天葵帶高懸,不由得怒髮衝冠,他不用掐算都知道,這必然是莫虎兒以姐姐的汙穢東西,汙了封印法,放出來三口無形劍。
翠碧峰是峨眉派中樞,各種製法層層封,莫虎兒本進不去,也隻有無形劍本質特殊,用的是純之法封,才怕子汙穢,給這混小子湊巧破了製。好在其餘四口都還在,玄鶴道人摘了這條天葵帶,又加了一層封印,這纔去看其他地方。
至於那一葫蘆乾元換骨丹,卻是因為不久前諸位長老合議,要將之賜予一位新門的弟子,也就是莫虎兒的姐姐莫銀鈴,所以從庫裡取出來了一葫蘆。
蓋因為有定休劄推算,說日後這個弟子就高大,乃是峨眉日後廣大門楣的兩個鈴鐺之一,纔有這番賞賜。
沒想到諸位長老因為海外有事,又想先考察一番,免得莫銀鈴得之太易不甚珍惜,不曾預先把丹藥賜下去,也不曾細收藏,卻給莫虎兒找到,壞了親姐姐的機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