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跪得那麼遠做什麼?”
李廣寧的聲音帶了不悅,“朕你過來,你聽不到嗎?”
杜玉章沒有說話,用膝蓋跪行幾步,來到李廣寧面前。
“今日早朝,你去哪了?”
“稟陛下,臣昨夜不適,今早有些貪睡。誤了早朝,是臣的罪過……啊!”
杜玉章才說了一半,卻覺得頭皮一,隨即就是劇烈的疼痛!李廣寧竟然抓著他頭發,將他子半提起來,摔在了書案之上!
“杜玉章,你膽子不小,竟然敢欺君?”
“陛下!臣沒有……啊!陛下……饒了……”
杜玉章嗚咽著求饒,卻哪有半點用?
李廣寧對那凄慘求饒毫不理會。他另一只手用力扯住杜玉章服,要將他制服。
【略】
“妖孽……”
嘆一聲,李廣寧將杜玉章整件服扯落在地,摔出叮當一聲脆響。這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低頭看去,是一張便箋飄落在地,旁邊還有個小巧藥瓶。
那聲音,正是藥瓶墜地發出來的。
“這是什麼?”
李廣寧撿起藥瓶,打開后,嗅到了濃郁藥香。
“這是……藥……”
“是什麼藥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——這是鄭太醫給的救命藥。可杜玉章不想讓李廣寧知道自己的病,怕又被罵一聲矯,反而惹來很多懲罰。
杜玉章稍一猶豫,李廣寧立刻沉下了臉。
“嗚啊……疼!”
杜玉章一聲悲啼,手指將衾單抓得滿是褶皺。太過用力,連指節都泛著青白。
“不說,是麼?杜玉章,你好大的膽子!又忘了自己什麼份了,是不是?連朕的話,你都不聽了!”
李廣寧冷笑著,“本來朕不想用到這個……可現在看來,朕必須在你上留一個印跡,你知道,誰才是你的主子!”
杜玉章嚇得渾一抖——他當然知道,所謂印跡是什麼!
那是李廣寧親手調配的刺青藥劑,用長針刺,留下永不褪的圖案。可這永遠鮮艷奪目的配方里,卻有著人疼到心肝俱裂的分!
杜玉章嚇得魂飛魄散,可李廣寧卻已經起手來。才刺了一針,杜玉章就是一聲悲鳴,
“陛下饒我……臣不住了……啊……”
杜玉章疼得臉慘白。他渾汗翻涌,淚水更是淌個不停,洇了大片衾單。
就在杜玉章以為自己要疼死在這龍榻上的時候,后的劇痛竟突然停了。
李廣寧的聲音著他耳側響起,低沉的聲線震得他耳一麻。
“哭什麼?”
杜玉章臉上已經是淚痕縱橫。他眼睛失了焦,像只陷陷阱的。他左手蜷拳頭,幾個指關節都塞在里,啃咬得模糊。
就算這樣,依舊止不住子的抖。
李廣寧皺了眉,打量懷中人。杜玉章牙關磕磕作響,不知是不是咬到了舌頭,一水裹著唾從角淌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