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都是陛下的……陛下想如何置……自然就如何置……”
“說的好!”
李廣寧卻不知被哪一神經,朗聲大笑起來,
“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,既然喜歡跪,就跪著去好了!讓朕看看,你能跪到幾時!”
話音才落,他便將案上圣旨用力摔在了杜玉章的臉上。杜玉章躲閃不及,眼眶被紙邊劃過,登時紅了眼睛。
“現在才知道哭?……讓開,別擋著朕與徐妃的路!”
李廣寧卻是橫眉立目,一腳卷過來,想將他趕到一旁。可杜玉章眼前模糊著,本沒來得及躲開,結結實實吃了一記窩心腳。他瞬間白了臉,之前強下去的腥氣又竄上了嚨。這一刻,之前強下去的疼痛一下子涌了上來,他渾熱翻滾,心口卻冷冰冰的。他眼前一片金星,冷汗打了,就連嚨里將要嘔出的腥氣,都快要不住了。
李廣寧站住了腳步。
眼看著地上的人額頭滿是冷汗,臉上白過金紙,目都渙散了。李廣寧心中猛地一,竟然有點心慌。
——不過是踢了一腳,杜玉章怎會有這樣大的反應?
——可平日里,他下手甚至重過這次,那人也都承住了,沒有什麼后果啊……
他有些猶豫,似乎想要低頭看看杜玉章況。徐妃窩在他懷中,低語道,
“陛下,您還是去看看杜相吧。奴婢不過是個妃子,杜相可是陛下看重的臣子,又有從龍之功,該得陛下另眼相待。那與蠻夷和談的事還得他去持呢。”
這一段話,看似理,卻句句打在了李廣寧的痛!
他最恨的一點,就是杜玉章仗著當年救過自己一命,不安分伺候自己,反而一心惦記著與蠻子和談!現如今,這人更是越來越不聽話,哪怕教訓得他連連求饒,穿上服,他依然是清清冷冷,好像翻臉就不認人了!
那人心中,他李廣寧也不過是頭頂上的君主,卻不是他的夫君!哪怕侍寢也不過是為了位,不得不做的易!任憑自己如何手段使勁,此人卻半點不容,連歡時也看不到半點真心!
一邪火,騰地燒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