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吃完，霍以南都沒來。

霍南笙抿了抿，還是選擇不問，而是推著霍起的椅，推他去書房。

“我聽說你和一個姓賀的經常走，是賀家的賀嗎？”

明明在國外干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，還明知故問。

霍南笙說：“嗯。”

霍起：“賀、霍兩家不常走，你倆能上朋友也不錯，畢竟能與咱們家平起平坐的不多。”他聲線渾濁，說話間隙還會咳幾聲，話語里卻是帶有不容置喙的威視，“孩子沒必要太拼，工作什麼的都是次要的，沒必要非要去職場上證明自己，你干一輩子賺的錢都不如家里給你的一個月零花錢多。”

言之有理，但霍南笙左耳進右耳出。

霍以南說過，不要去在意父親說的話，這個家，能做主的，是他霍以南。

得不到霍南笙的反饋，霍起自顧自接著說，“你看你那些個堂姐妹、表姐妹們，有幾個去上班的？所有人上班都是為了謀生，可你需要謀生嗎？”

“你是霍家的大小姐，家里花了那麼多錢養你，不是為了讓你去給別人打工的。”

“我是去霍氏上班，不算為別人打工。”霍南笙小聲爭辯。

“既然去霍氏，那就讓你哥哥給你安排個副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想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爸爸是為你好，工作都是辛苦的，你沒必要吃這種苦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句又一句看似溫和的父中，著不風的控制。

氣氛逐漸凝滯，椅捻磨地面時，好似管在砂礫滾。

霍南笙眼眸低斂，抓著把手的雙手不自覺用力收，指間是退去的白。

霍以南的聲音就在此刻響起。

他從后走來，步伐穩健，一步一步，沉穩有力。

“父親，您早已退休，這些事，還是管比較好。”

父子倆，是如出一轍的，看似溫和，實則，渾上下著上位者的威嚴。

霍以南走到霍南笙邊，手，拍了拍的手背。

霍南笙抿的線松散開，投給他一個激的眼神。

他用口型說：給我，別怕。

“南笙就是個小孩兒，你讓一小孩兒當副總，像什麼話？”

“是我霍家的大小姐，公司都是的，當副總，誰有意見？”

“沒有任何能力的副總，會被人看扁。你也不想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，說咱們家養了個什麼都不會，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瓶吧？”

話落下，霍以南余瞥到，霍南笙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
也用口型，無聲抗議：你才是花瓶！

這種時候，就沒有“霍家有初長”的模樣了。是連眉眼里的妖嬈昳麗都不住的憨，是實打實的小姑娘。

霍以南眉梢挑起，口型回：抱歉，我的錯。

霍南笙：就算是花瓶我也是最貴的花瓶。

霍以南：無價之寶。

霍南笙滿意了：這還差不多。

兄妹倆之間的你來我往，坐在椅上的霍起一概不知。

霍起反復思量著霍以南的話，末了，語氣淡然：“所以別去上班了，沒必要。有時間多和你小姑姑出去走走，參加些聚會，多認識些圈人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
霍南笙和霍以南的姑姑，算得上是名媛圈說一不二的人了。

擅長社，人脈廣。所有想結霍家的人，都得先討好，獲得這塊敲門磚才行。換句話說，會給霍南笙挑選出與最適配的伴。

眨眼已到書房。

霍以南推開書房門，沒再持續剛才的無聲對話。

他撇頭，叮囑霍南笙：“你回屋休息吧，明天還要早起面試。”

霍南笙踟躕：“父親……”

霍起也怒：“我還有話要和說。”

“沒什麼好說的。”霍以南聲音涼如冷澗雪，“父親，他是你一手養大的兒，你也說過，像你，做事認真負責，有敢拼敢闖的狠勁兒。怎麼，現在想闖，你又不愿意了嗎？”

如同他臉上的刀疤，他前后的態度，也是不倫不類的慈父樣。

霍以南的話讓他愧難當，他始終維持慈父的模樣，最后只得退讓：“想闖就闖吧，至在自己家公司上班，要真了委屈，還能找人說理。旁人或許會看在公平正義的面子上，但在退休的霍氏董事長這里，”指的是他自己，“你要是了委屈，我一定會給你做主，明白嗎？”

霍南笙輕聲：“我知道的，父親。”

書房門合上。

霍南笙松了口氣。

霍以南和霍起在書房里談了會兒才出來，一出門，就看見站在門邊，眼地盯著他。

霍以南：“不是讓你回屋休息嗎，怎麼還在這里？”

霍南笙溫吞地問：“哥哥，我能不能提個要求？”

霍以南：“什麼要求？”

霍南笙屏息片刻，問他：“如果我真的職霍氏了，哥哥，我們要是在公司里遇見……雖然我知道我們見面的可能很低，但是如果真的遇見了，你能不能當做不認識我？”

想了很多，真的不想讓旁人帶著有眼鏡看自己，不想到特殊對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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