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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見觀音》 第16頁

這是哪怕尸山海,也能殺出一條路的妖刀。

可他也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耶律堯。

這樣一個,仿佛妖刀歸鞘的、堪稱安全無害的,耶律堯。

哈里克無奈搖頭:“你這個瘋子……”

耶律堯笑道:“你現在才知道我是個瘋子?”

那種父親,誰能不瘋?

哈里克不想再談這個話題,轉而說起北疆近況:“對了,阿堯,你料得不錯,阿勒班、使鹿兩部落暗中聯系,要反。我準備將計就計……”

沒想到耶律堯打斷他,道:“這種小事不用給跟我匯報了。你把人都帶回去,直接等年末,和使團去都朝拜,我們都匯合吧。”

哈里克愣了愣:“……是。”

耶律堯繼續道:“你不是快要婚了麼,阿勒班有最廣袤的藍湖,湖邊連綿的虞人快要開了,你可以把它們送給你的姑娘,給編一頂桂冠。使鹿的珠寶最為閃爍,也能作為新婚禮。”

哈里克讀懂了他這話的放權意味,瞳孔驟

理好這件事,阿勒班和使鹿,歸你了。”

*

另一邊,宣榕注定要過個兵荒馬的不眠夜。

據說,昔大人用了一句“曹如野,我是來讓你作威作福、幫襯家族的?”,把曹都尉嚇得落馬跪地,從城門奔來請罪。

而大哥異樣的恭敬,也終于讓曹縣令意識到,這一行人并非真的“畫師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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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臉煞白:“我……臣……臣不知是貴人在此,先前妄語,還請貴客擔待。”

宣榕看著這位青袍文人,只道:“縣中一切事務,包括勘破案件,是歸你管的。”

曹縣令訥訥應是。

“但怕你子心切,理有失偏頗,所以,此案移,可行?”

曹縣令一夜大悲大懼,腦子沒轉過來:“那……那誰來查?”

“按理是等州郡來人。”宣榕沉道,“但恐怕要等個一兩天。”

“這不行!”曹縣令差點沒跪下,“若是后院的事,咱把人抓起來審就行了,一晚上的事!我可以回避,真的,我回避!”

“……”

宣榕沉默片刻,給了個折中法子:“或者,你給我。這兩位在監律司干過,對辦案審訊算是略通一二。”

說著,一指容松和容渡。

監律司立沒多久。

十幾

年前,外祖父想查辦一些貪污吏,又不想走刑部,便直設監律司。

因為無所不用其極,監律司朝野名聲不算好,容松想找人喝個小酒都被避之不及——

再加上他心不了屢用酷刑,忍著干了兩年,就攛掇他哥一起跑路去軍了。

曹縣令遲疑道:“可這兩位大人瞧著年輕……”

宣榕一句頂萬句:“他們復查過‘亭坡’一案。”

曹縣令閉了。

曹如野卻越發驚疑不定。

他先是小心翼翼覷了眼昔詠,見無異,才看向容氏二兄弟,最后看了眼宣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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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參與事關世的案……這二人是誰?

能讓這三人俯首聽令。

這位……又是誰?

他不敢瞎問,但想到某種可能,后背霎時冒了一層冷汗。

*

曹家府宅也在城南,恢弘大氣。

仿照江南白墻黛瓦,在西北一層灰撲撲的建筑里,格外鶴立群。

宣榕一行人趕到時,門口有人來迎。

是個子,一,挽流云髻,瞧著大氣干練。自稱曹孟的大夫人。

曹夫人眼眶微紅,像是哭過:“各位大人,妾是府上管事的。方才老爺傳信回來,妾按令把所有人拘在了房。下午的酒水吃食,一律原封未。”

不知是否錯覺,宣榕總覺得,曹夫人看向時,眼神飄忽。明里暗里好幾眼。

但對上昔詠他們時,又坦有禮:“還求大人們能為我夫君做主。”

難道是因為曹孟浩浩“納”自己為妾這事兒,心懷芥

宣榕按下疑慮,剛要隨曹夫人走進曹家。

就看到自后,有個姝極妍的子提而出,脆聲道:“各位大人,下午酒宴是我伺候的,若是有想問的……”

曹夫人臉驟變,想也沒想,甩了那冒失出來的小妾一掌,厲聲道:“登不上臺面的賤人,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?!還不給我滾去后院!”

小妾還想說什麼,曹夫人提了音量:“來人!給我把綁回房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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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榕:“……”

第一次見子們爭風吃醋,爭的還是個惡毒草包公子。

一時匪夷所思,回過神來制止道:“不急。等查封完殘酒,搜尋完房舍,每位……夫人都是要被問話的。”

而酒中用銀針測出殘毒,用麻雀驗后,果真是與曹孟死狀相似。

宣榕也不打算為難這些孤苦子,像是隨意道:“府上可有西域子?先從審問起吧。”

曹夫人似是僵了僵:“諸位大人請來,那是念蘭,不良于行,大人們得過去一趟。”

晚間彎月如,順著布置奢靡的小橋流水走過,在后院一方小居,宣榕見到了那位西域姬妾。

確實生了一張艷的臉。

異域之人,面容都深邃立,更何況,有一雙翡翠般碧綠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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